第126章 要不要改人生規劃

「我今日才醒過來,府中倒是查到了一個,身份不過是敬王府的一個家奴。只是為何如此,是不是听了誰的指使,如今還沒來得及審問。想來,明天……或是用不了幾天,便當有更具體的真相了。縣主若也想知,子瑤必會告知。

我是可以肯定縣主的藥膳方子是沒有害處的。方才入宮,瞧見沐小侯爺傷重,我順道診治他時,皇上就在旁邊,此事我已跟皇上說了,明兒必在京都各地為縣主張貼澄清告示。還望縣主能接受敬王府的賠罪。」

天成郡主言語里提到了沐熙。听語氣,她似瞧見沐熙重傷後,為了救人所以順道插手診治的。

天成郡主賠罪的誠意滿滿。只時非晚這會兒瞧著只是暈暈乎乎的,也不知到底听進了幾分。

岑隱便更不知听到了幾個字沒有。自打時非晚栽過來,他的目光便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沐小公爺,你們這一群愣在這,是想找機會尋我,給徐凱求情麼?」

時非晚揉了揉腦袋暈暈乎乎的再次將頭撐了起來時,卻是再一次無視了天成郡主,竟轉頭直接看向了沐熙,忽問。

「……」沐熙眸光復雜的朝時非晚看來。

「你怎麼知道?」沐熙旁邊,朱明海一听,卻是下意識的立馬招了。

對。他們方才一直沒離開的確是因為徐凱。先前徐凱那種狀態,所有人都覺得他犯錯是「親眼所見」,他們再辯也不能辯出什麼結果來。所以無可奈何的也只能事後想法子了。

然而,便是不想承認,他們心底也明白如鏡︰罪名是絕對月兌不開了!其他事,也不能自己捅出來。要活,也頂多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下場。可便是這「免死罪」,在擎王府的加壓之下,也是基本等于不可能的。

除非︰擎王府願意手下留情。

要如此,便實在無奈的只能去求擎王府的人了。可岑隱?幾人想到他時頭個反應就是搖頭︰絕不可能。

擎王擎王妃夫婦以及岑止?得了。沒有岑隱的點頭他們也絕不可能。

可要讓岑隱點頭,除非……

沐熙想到了時非晚。方才幾人在附近小聲議論的也的確是時非晚剛問的。

「你們不必愣在這了,礙了好半天眼!若想談交易,為徐凱求情,還是回去先想想拿什麼能換他的命來得靠譜。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時非晚忽地又補了句。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省事。用不著點題,她便已經將他們的心思全部剖開了。而且,她此意分明是……只要有足夠換的東西,她也不是不樂意交易。

「縣主好大的口氣。便是要求情,我們也應當是跟世子求。縣主憑什麼認為我們是要找你,縣主一介女流,憑什麼覺得一定能有條件與我們交換什麼。」

沐熙似不信。可卻也的確沒看岑隱,只瞧著時非晚。

「岑隱,你準備留點余地麼?」時非晚笑著扭頭看著岑隱。

「阿晚想要什麼,擎王府都有,用不著跟任何人去交換什麼。若有想要的,為何不直接跟爺提?」岑隱回。

他的語氣此時听著實在溫柔,輕輕的,音色是天生的低沉,又略帶一絲沙啞。說話時埋頭瞧著近在頸邊的時非晚,時非晚也出奇的未躲開,面容與他只隔著只足一拳的距離。

岑隱意外于此的同時,略燙的臉頰上已是難掩的愉悅與寵溺以及……驚喜。

除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的沐熙呂梁,還有似乎遇什麼事都很淡定的天成郡主外,朱明海卓新以及方方才從軟筋散的藥性中緩過來了的陵栩,此時瞧著岑隱的反應,全都有些傻眼。

「那人你便是求爺,爺也不會饒,阿晚。」只他卻還是補了句。

此話並非做戲。

在他看來,別說饒徐凱一命了,便只是一般的死刑他都覺得不夠重。腦子里一回憶起當時徐凱拉扯著時非晚的畫面,想到那「非禮」二字,岑隱覺得沒當場將他撕成碎已經是自己隱忍力足夠強了。

沐熙等人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時非晚神情卻未變,又瞧向沐熙,道︰「小公爺好自為之。不管我能不能做到,反正你們現在什麼都沒準備,可沒資格跟我談。」

「老大……」朱明海瞧了眼沐熙。無論如何他們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徐凱死的。

「我們先走。」沐熙想了想,瞧了時非晚一眼後,卻是忽道。

接著,領著朱明海,卓新,陵栩,終于開始撤走。

「可是老大……」

「咱還是先回去想想,那個女人想要什麼吧。」一直沉默的卓新,突然說了句。

「我……今夜既然不便,我也先走了,改日,再和慧安縣主詳說。」

天成郡主是個未出閣的女子,眼前時非晚跟岑隱的互動她瞧著實在不合適,臉頰一紅,意識到自己不便再待下去已是忙道。

「好。」應話的是岑隱。

「那個……縣主……」

天成郡主才走了幾步,幾乎被人遺忘了的呂梁忙走了過來,一個紳士禮後,忙便對時非晚道︰

「縣主,小生等候在此,是因想跟縣主解釋。之前小生應了那些人的話,不過是想給縣主做個見證人。小生對縣主並無惡意。此後出宮也必不會在外亂嚼舌根,願縣主……」

時非晚旁側,岑隱不耐煩的突然向呂梁掃了一眼。

呂梁話一止,一句「莫記仇」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呵呵呵一笑,隨後,轉身,再也不敢多留一刻,一溜煙的立馬撤走了……他這會兒最想做的,就是希望能揍死那叫時滿墨的白痴!

他娘的!岑隱的女人,也敢拿來介紹給他!還是如此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

事實上,呂梁剛剛那番解釋時非晚壓根兒沒听清楚。

她根本就沒听,他說話時她的目光仍舊只落在那背影漸行漸遠的天成郡主身上,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麼,這會兒有些出神。

而眼底那股暈乎的狀態早已變了,竟已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明澈。

「唔……」

時非晚的思緒最終是被唇上突然間壓下的觸感所打斷的。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從岑隱身上跳了下來。而他卻也由著她讓她跳了下來。只是她落下時他的手卻仍舊緊緊纏在她的腰上。

時非晚被迫往岑隱懷中撞去,唇上的輕輕一踫沒過眨眼便已成了輕輕的摩擦。

時非晚猛地偏開頭,只覺腦袋混濁得厲害,躲開時,又立馬抬頭看向了岑隱。

「抱歉。」說此話的,是時非晚。她的臉上無怒,反倒添了一抹不自在的歉意。

說完,時非晚又略帶歉意的輕推起了岑隱撫在她腰間的手。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是我媳婦了,阿晚。」岑隱卻是沒放手。一個用力將她緊一扣,另一手托起她的後腦,將頭埋在她耳側便有些熱切的說道︰「我知道方才阿晚有其他的目的。不是我介意你的翻臉不認人。阿晚隨時可以用我,無論你是不是願意回應了,我也都樂在其中。

只是……如今阿晚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你遲早都是要嫁給我的。既如此,阿晚何不慢慢適應。」

時非晚的這聲抱歉,說的自然是先前天成郡主來時她那突然的作派。岑隱說得沒錯,她是故意的,就是有其他的目的。

而現在……利用完了他,若是就這麼單純的立馬將他甩開,時非晚承認她會覺得自己過份。

若他是三皇子、徐凱或是其他她厭惡的「惡人」,那麼她便是用了美人計,她也的確會如以前跟岑隱說的,她不會有任何的愧疚感。

但偏偏,有過之前納妾事件的澄清,有過他為她傷了李氏、麥丫也因他而復活的事件,以及今夜為她耐心為她尋工具的相幫之後……時非晚清楚,她其實沒辦法說服自己將岑隱當成一個「敵人」。

盡管再怎麼覺得此人內心險惡,再怎麼跟自己說這人其實用心不良,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待她很好很好。

所以……方才利用,時非晚會愧。

不過,正是因為她其實沒辦法將他完全當成敵人,方才那舉止——

其實並不如岑隱所想︰那也不單單只是利用!

有一層原因︰的確是因為想到了那賜婚聖旨!

時非晚是個什麼人?她是個很強的適應者,是個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去接受適應一切現實的人。

她討厭沙漠,可被人丟進沙漠短時間內出不去的情況下,她會立馬咬牙,開始規劃起如何在沙漠里才能生存得更好。因為,現實是︰她離開不了沙漠。

她討厭這個時代,每一天都想穿回去,但在明知道不可能穿回去的情況下,她不會去怨天尤人的想自己的命有多差,而是會立馬調整好狀態,去努力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

這就是時非晚向來的處事風格︰她可以不滿、厭惡一切現實,一開始她也會努力著從不喜歡的現實中掙月兌出來里,可若是——心底很確定她不可能掙月兌出之後,那麼她只會調整心態朝前看︰讓自己接受,適應,經營!

而賜婚聖旨之後,時非晚琢磨的自然就是——

她還有沒有可能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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