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美人救美英雄救美

?

所以,岑宴才有這「隱二哥」的稱呼。

二哥?

時听雨原還恢復了些許生氣的臉蛋這會兒卻更加慘白了。這個男子竟然是……是皇親。那今天的事……

「爺不是說了,日後這里她再踏進一步,便提棍打出去麼。」

岑隱朝岑宴點點頭後,便冷瞥了一眼時听雨不滿的道。

「隱爺這……」玉娘子听著這森寒的聲音只覺忐忑,又看了一眼三皇子,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但轉念又想自己是擎王府的人,而且惹怒岑隱絕對比惹怒三皇子要恐怖得多,便又給丫鬟們使了個眼色。

丫鬟們立馬又下去提棍子了。

「隱二哥這是何意?二姑娘一個柔弱女子,究竟是犯了什麼事二哥非得如此待她。」

岑宴忙攔在了時听雨跟前。

他原計劃的是進來要擺出身份必得為時听雨討回公道的。可如今對面是岑隱,便不好雷厲行事了。

「她生得太丑。」岑隱想也沒用月兌口便是一句。

「……」岑宴被這一句嗆得瞬間黑臉。

這分明就是毫無理由的仗勢欺人!

不所……既是岑隱,岑宴便覺得這個理由听起來也沒那麼奇怪。

這位從來就不是個能夠講得清道理的主。而且因為從小就是軍隊里長大的,所謂軍匪不分家,他自也比那些京城矜貴子弟多了些「匪氣」。

「岑隱你這麼對待一個女子實在枉做大丈夫,便是二姑娘有什麼地方不順你的眼,身為男兒,也不該這般斤斤計較,欺凌一個弱女子。」

岑宴氣得干脆改了稱呼。

他已經自不能真看著人當著他的面打時听雨。此時也是一擠冷眼朝著玉娘子瞪過去,一手將時听雨護在身後,語氣也有些含怒的看向岑隱。

「你前不久一掌將一個弱女子打到昏迷不醒,那就不是欺凌弱女子了麼?」岑隱隨口就回了句。

這女子,指的當然就是時非晚。

岑宴一怔,愣了會兒才明白過來岑隱指的是誰,忙道︰「那怎麼能一樣,我那是有緣由的。是那惡女活該。」

不知怎地,三皇子覺得方才這個「惡女」兩字讓他自己听著都不大舒服。

「自己的姐姐遭了你這般打,她這做妹妹的還來跟你花前月下,足可見其品性,依爺看,也是活該。」

岑隱這性子是更不會讓步的,說完便干脆戾聲丟下一句,「丟出去!三皇子若是非要做這護花使者,連著一快丟出去。」

岑隱跟岑宴相識沒錯。也不是沒聊過天打過交道。可要說二人的交情絕對也不怎麼樣。

岑隱常年在邊地長大,京都哪有幾個跟他交情不錯的。

玉娘子听此已經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便是隱爺不怕三皇子,可是她們這等小人物,哪有膽兒跟皇子動手。

「岑隱你個兵匪,能不能講點道理!」岑宴氣得咬牙,都忍不住握拳上來跟岑隱干上一架了。

「哼。」岑隱冷哼一聲,緩緩站起。

看那架勢已要發作。

「三皇子……」這時,一個丫鬟突然端著一個托盤從內間走出。見此情形喚了三皇子一聲,又看向岑隱,行禮說道︰「世子爺,里頭的姑娘說,這事可否交給她來解決?」

岑隱一愣,隨即目光看向了里間的方向,突然想到了什麼。

「好。」很快,他道。

「三皇子。」丫鬟這才又給岑宴見禮,道︰「方才我說的姑娘,也是過來買衣服的女客,弄髒了衣服暫時借了這地換洗。她未婚夫是世子爺的舊識。現如今世子爺願因此給姑娘幾分面子將此事交托給姑娘,姑娘自也會將這事辦妥當。

皇子前來無非是想替這位二姑娘出頭來的,想為她討得一個公道。里頭那位姑娘說,她听說二姑娘乃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實在仰慕其才,今兒實在想見識一番。

所以,姑娘寫了幾副對子。說是若二姑娘對出來了,她自會勸服世子爺道歉賠禮,若是二姑娘對不出來,那以後,也莫再訴什麼委屈了。」

岑宴當即回話道︰「笑話,她能勸服得了岑隱?不知天高地厚。」

「里頭姑娘說,她自有法子。」

說完,也不等岑宴應聲,便已經將那對子一一呈了上來。

岑宴本來不信,還想說些什麼的。可見到丫頭擺在了桌上的那新寫的對子上聯時,眸光登時卻是一滯。

然後……

他便再沒有說什麼多余的話了。

只是神情繁瑣的看了那對子幾眼。那墨,此刻還是濕潤的,顯然對子是主人這會兒新寫的。

岑宴的目光突然又往內間方向探了去。等收回時,他已是怔怔點頭道︰「好。」

說罷看向了時听雨。

丫鬟這會兒正托著一支筆呈在了時听雨面前。

時听雨眸光微斂。

她的才氣出名後,這陣子出門,確實有不少人會好奇的想要見識一番她的才學。也不是沒有過過招應過此類的邀請的。

而她,同樣也是自信自己的才學的。泠州詩會上她便不是那破題人,也絕對當得起「才女」的稱號。

此時不敢動手卻不是怕對不出對子,而是怕暴露了字跡。

「我念便好。」她說道。

「听說二姑娘寫得一手好字,我們都想見識一下呢。姑娘寫下吧。再說了寫下來才容易分辯二姑娘的對子對得是否工整呢。」

「……」時听雨心下忐忑。

可人家都這般說了,她要還是各種推辭,只怕三皇子也會懷疑。

想著三皇子也不一定記得時非晚的筆跡,便是記得,她也可以說她會多種字體。便定了定心,提筆走了上去。

對聯一共有三幅。時听雨一看,覺得的確不簡單。可她想想後,倒也還是一一對了出來。

岑宴走上去瞧了瞧,贊道︰「對得極為工整。」

時听雨羞紅的低了下頭。

「只是,你這字跡……與泠州詩會那次,怎地不一樣?」岑宴眯著眼,看著時听雨,突卻問道。

時听雨定著心,道︰「听雨習過多種字體。」

「二姑娘看寫上聯的姑娘字如何?」岑宴又問,聲音淡淡。

「是少見的好字,听雨自愧不如。」時听雨又說。

「三皇子,里頭姑娘問,這個交待,您還滿意不?」丫鬟听到這,突然笑問道。

岑宴臉色突然一沉,身上怒氣陡然上涌,眸光往玉娘子身上一落,竟是寒徹徹的說道︰

「將時府這個女騙子,打出去!狠狠打!身上不落傷,不許她離開!」

他點名了時府。

那指的,自然便是時听雨。

「啊……三皇子……」時听雨的丫鬟登時一陣驚叫,不可置信的瞪向岑宴,「三皇子,你……你莫……莫不是在說笑。」

「啊……」

岑宴還不待回一聲。成衣鋪里丫鬟們的棍子卻是已經抽在了她身上。

時听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目光從岑宴臉上落過,見他此時竟是滿身冷意,眸里寒芒萬丈的正盯著那幾副對聯,頓時明白過來了什麼……莫……莫不是泠州詩會那事,暴露了。

可……可是為什麼?這個世上許多人的確是會寫多種字體的。

便是她字跡不同,也不該……

時听雨哪里知道。那上聯的字跡,就是泠州詩會之上,時非晚用過的字跡。

而岑宴第一眼瞧見那字,便認了出來。

是……是那人的字跡……

便是時听雨會多種字體。可是他讓她評價那泠州詩會上破題女子用過的字跡時,她竟完全沒認出來,還說什麼「自愧不如」。

時听雨是個女騙子——

這個答案,已是顯然。

「三……三皇子……」

時听雨想解釋幾句。

然而棍子嘩啦啦的往她身上落了來。

她無奈,只能往外跑,

只可惜後頭的丫鬟又追了上來。

路上便是有路人瞧見了,丫鬟們說起這是三皇子下的命令後,也沒有一個人肯為她伸出援手的。

倒是,很多人認出了時听雨來,竟是追著她看起了熱鬧……

……

成衣鋪里眼下又清靜了下來。岑宴此時一個大跨步便想往內間沖去……是她!出上聯的,就是他想要找的女子!

他對仿筆是有研究的。方才那字跡他瞧了許久,幾乎可以肯定那不是仿的誰的。

「三皇子……」方才傳話的丫鬟卻攔住了岑宴,又將一物展露給他看,「那姑娘說,三皇子瞧見這個,便會明白。往後也不會被人給隨意蒙蔽了去。」

岑宴看去,竟是一個女子荷包。

他記起泠州詩會那天。他想要知道那人的身份,追出來,詢問她是誰。

她說,她是時家的大姑娘。

說完她便要離開。

可卻落了荷包。他撿起,又追上去,還給她。

那個荷包,他記得清楚,正是眼前的這個。

「姑娘說,她識得時家的大姑娘,因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泠州詩會那次,她才隨意用了別人家的身份回答三皇子的。沒想到皇子竟是誤會了,還給時大姑娘帶去了麻煩,這是她的過錯。」

丫鬟只讓岑宴看了幾眼便又收起了荷包,道︰「三皇子莫闖,姑娘不願見三皇子。她已經有未婚夫了,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下個月就要出閣了,望皇子自重。」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