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準未婚夫真的很衰

?

時老爹這意思,算是免罰了。

「老爺,可是這些花……」

「大夫人,這是給阿爹用的。難道你疼惜這些花,還要勝過疼惜阿爹?」時非晚回房途中突然轉頭又添了句。

「……」劉氏氣涌。

這下……她還怎麼提及花的事。

時老爹沒了處罰之心,便連兩丫鬟也放過了。只是火氣仍舊重得很,冷眼掃向眾人,道︰「今夜這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平白無故的非說府里姑娘夜里失蹤了,這種謠言能隨便傳嗎?我看府中有人嫌日子過得太過太平,成天沒事生事!」

眾人面面相覷。

「所有亂嚼舌根還去尋了大姑娘的丫鬟婆子,全都杖責二十!」

……

院中很快安靜了下來。時非晚回房後便問起兩丫鬟︰

「今兒怎麼回事?誰發現的我不在場?」

時非晚此時語氣親和了許多。

今兒兩丫鬟言語間對她是袒護的,這點她很滿意。

不過她不是個喜歡表達情緒的,也不會用言語提及這些。

「姑娘,是府里的三等丫鬟阿菊,忽然嚷嚷說姑娘你失蹤不見了。」

「三等丫鬟在外院伺候,怎地可能先發現?」沒事誰大半夜的來她房間查探。便是流衣麥丫兩丫頭,時非晚也肯定她們沒人叫是會睡死過去的。她那兩下敲擊力氣可不小。

「她說她听見院中有人出去的動靜,就過來看看了。沒想到一看就發現大姑娘的房門開著,覺得奇怪這才發覺了。」

時非晚無語。她走之前明明是關著房門的好不好。

目光一凜,就在房間里四處掃蕩了下。粗看沒什麼異樣,只是敏銳的時非晚還是發現有個別東西的擺放方位跟之前不同。

有人翻過她的東西!

時非晚一疑。莫不是誰偷闖入房間里來想翻她什麼東西,所以才發現了她不在場?

「姑娘,你今天真的是去采花的嗎?怎地不讓我們幫忙。」麥丫晃著圓腦袋問。

流衣忙瞪了她一眼,給她使了一眼色。這沒心眼的丫頭,主子的事她問這麼多做什麼。

時非晚忍不住地在麥丫圓圓的臉蛋上捏了捏,忽然笑了,卻也沒答,「下去吧,我的傷我自己上藥。」

「姑娘這怎地行。」

「下去,莫影響我休息。」時非晚又說。

兩丫鬟這才艱難的站起來準備退下。

「等等。」

「姑娘。」

時非晚行至藥箱旁拿出兩瓶自己常用的外傷藥,又拿出了之前寧安長公主命人包給她的一些糕點,一人一份的遞給了兩丫鬟。

「今晚你們的晚膳,是不是也有問題?」她問。

「呃……姑娘怎地知道。」麥丫瞪著圓溜溜的眼楮忙回︰「就是的。原還以為只有姑娘的食物有問題。可事後我跟流衣用膳時,卻也發現我們的飯菜全是餿的。姑娘,大夫人必是不喜歡你連帶著也不喜歡我們了。不過……」

「謝謝姑娘。」流衣忙打斷麥丫的話,生怕時非晚生氣。

只她接過那藥跟食物時,忽然一愕,「這……姑娘,這可是寧安長公主賜的。婢子們……」

她跟麥丫的確也沒吃晚餐。可這等矜貴的食物……

「趕緊退下,困得慌!」

「呃……」

……

「姑娘,您瞧,這是玉府玉家嫡子的壽宴請柬。原他們是沒邀我們時家的,許是要跟時家聯姻了,所以今兒又補了幾份過來。」

第二日時非晚大早剛起,就听見流衣從外走來匆匆喊道。

時非晚瞅過去,流衣便將一份華貴的帖子呈了過來,「是老爺吩咐讓送過來的。」

「玉錦的壽辰?」

時非晚詫異的眨了眨眸。

玉錦,那個昨夜她還沒瞧見真容的病秧子?

一個將死之人,辦什麼壽辰。

更何況,他還是小輩。

不過轉念一想,商戶這種家庭,一般是不會放棄任何擴大人脈的機會的。

「姑娘,我也听府中人議論了。那玉府取走了姑娘您的庚帖,過不久就會來向姑娘下聘呢。這位玉家嫡子,那不就是姑娘的未婚夫婿嗎?」麥丫一臉的樂呵,湊過來忙道。

「姑娘,玉府雖是商戶,可畢竟要結姻親了。老爺的意思是,這次玉公子壽宴,雖不算什麼大事,以往也無交集,可也還是決定去上一趟。還說讓姑娘親自準備一份單獨的壽禮,也隨著去。」流衣說到這臉色並不大好看。

「怎地了?」時非晚問。

「姑娘。老爺這分明是已經完全認定了你將來會是玉家的人。這親事只怕沒什麼轉機了,可是大夫人給安排下來的,婢子只怕……虛有其表!」流衣臉上尷尬,又覺失言多嘴又忍不住多提。

時非晚挑眉。

這妮子竟如此聰慧通透!

「我明白。」時非晚卻是懶洋洋的往後一仰,輕松的吹了聲口哨,道,「不過,我喜歡!」

是的!

時非晚喜歡!

本來昨天是想去找出這個「坑」的坑點,好想法子說服時老爹不要訂親的。

可夜探了玉府之後,時非晚改變主意了,她決定——嫁過去!

一來,活在這個時代,這次拒絕了,以後免不了還會被安排這種事。不是玉錦也還有別人。

前世她就是個獨身主義者,現在,老天送給她一個將死的男人,不就是想讓她實現「獨身主義」的願望嗎?

就算那玉錦……她其實還想看看他是否還有救,到時候也能拿她所了解的消息跟他換條件。

二來,玉府有一個二姨娘要斗,可時府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都是虎口謀日子,怕什麼。

三來,商戶規矩少,更自由。沒準兒還能跟著經商隊伍游走天下。

「完美!」時非晚心情很好。

「呃……小姐,你不要這樣貶低自己啊。」麥丫突然插了一句

「……」時非晚發現自己跟不上她思路。

「流衣剛剛說的好像有道理。」麥丫撓著腦袋揣摩去了。

「姑娘,那個阿菊,不用理會嗎?」流衣這時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昨天晚上,我覺得她可能闖過小姐你的房間,可疑得很。」

「先不。」時非晚說。

她仔細查過了,房間里沒少什麼東西。可她還想試探一下……那個阿菊想要翻找的,是什麼。

「姑娘,這玉府的親事……」流衣突然又將話題轉了回去。

……

一晃……便又過去好些天了。

晚香院里這些天兩個大丫鬟們一直在議論某婚事不靠譜的事。時非晚卻是個無事人般,這些天晚上每天偷偷的在院中鍛煉起了身體。順帶……

很敷衍的拿隱大爺給的金元寶給未來夫婿玉錦買了一份壽禮——

一件成衣!

今兒個便是玉錦壽辰之日。時非晚萬萬沒想到時老爹打算親自也去參宴。

商戶而已,時老爹是個清高文人,要換以前玉老爺的壽辰他都不會去的。這一次卻也不是為了時非晚才如此。

他純粹是想結交一下有錢人,然後探探看能不能從玉老爺那里得到一些募捐,以便用來安頓這陣子為了躲避水患,從臨海汀州那兒一路北上逃來了泠州的難民們。

時老爹一大早詢問過時非晚準備的壽禮後,氣得又忍不住指著她的鼻子大罵起來︰

「你個不成器的,這衣服是你花銀子買的?」

「不然呢?」

「你個榆木腦袋!誰家女子送未來夫婿衣服,不是親自做的?你不識字,女工總得會一些吧?便是縫個荷包也比這等好。」

時非晚覺得他瞎操心。

「手傷得厲害。」

「……」本想說教一番的時老爹頓時卡住。

……

「時大人到了。」

當官的面子果然是大得很。時老爹的轎子剛剛落在玉府,里邊許多商家大戶便都瞧了過來,又是作揖又是搭訕的,直讓時非晚懷疑時老爹才是今日主角。

沒法子……這泠州太小了。時知州就是這里的地頭蛇般的人物。

「寧安長公主到。」哪想突然玉府大管家激動的揚高了一聲。

戴著帷帽隱形人一般跟在時老爹身後的時非晚,這會兒瞧見時老爹竟被這聲給驚得晃了子,差點栽在了旁邊一婦人身上揩人家一把油。

「寧安長公主……」

時老爹臉色唰紅的瞅了眼那美婦之後,沒多會兒便正過色來,轉身,撩袖,挺背,忙朝已落了轎緩緩朝這邊而來的一名貴婦作揖行禮。

「天哪,寧安長公主怎地會出現在這里?」

「這玉家大公子的面子有這麼大?」

「怎地可能是因為玉家小輩,或許是玉老爺得了什麼機緣,結識了這位長公主呢。」

……

賓客們一瞅長公主,行禮過後立馬忍不住偷偷議論了起來。

所謂士農工商,玉家就是再有錢在很多當官人眼中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更何況如今也還算不得是多頂尖的商戶。

區區商子壽宴,這時知州來了已算意外,寧安長公主這位皇帝胞妹竟然都來湊起了熱鬧,這玉府這是走了什麼貴人運。

「草民拜見寧安長公主!」遠遠听到了消息的玉老爹本人,竟也驚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大肥的體型,剛剛那會兒跑起來卻跟條細狗似的快,行至寧安長公主跟前後立馬誠惶誠恐的見禮。

時非晚心底吐槽︰玉錦這哪里是面子大,分明是衰神附體!

別人家過生日都是小王子小公舉,他過生日自己去簇擁別的「王子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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