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手法殘忍

陸珩的內心深處。

彌散著一股冷意,他現在恨不能殺了陸肆。

這個男人。

居然用了這一招,金蟬月兌殼,雖然不知道他在國外經歷了什麼。

但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陸肆掛了電話,他的身子不住地顫抖,他躲在一個小花園內,就蜷縮在角落里,生怕被人發現。

不遠處,就是裴家的大別墅。

他知道宋溫言就在里面,被拍賣之後,便一直住在里頭。

陸肆很生氣。

可現在,他自己的處境,都沒有那麼好,陸肆並不想現在就把宋溫言救出來,他也不想宋溫言跟著他一起吃苦逃難。

他很快將那張電話卡折斷了,跟陸珩聯系,挑釁陸珩已經是他現在所能做的最大膽的事情。

但比這更瘋狂的還在後面呢。

不然的話。

他怎麼會叫陸肆呢。

宋雲初壓根不知道,陸肆回來了,她睡了一覺,這會兒腦子稍微清晰一些,看到趴在床沿的男人。

就這麼將就睡了一晚。

「陸珩?」宋雲初喊了一聲,看著他。

男人微微僵了一下,手臂都睡麻了,好不容易抬起頭,看了一眼宋雲初。

「醒了啊,還難受嗎?疼不疼?」

她是不疼了,甚至于都慢慢恢復過來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宋雲初輕聲道︰「不疼了,也沒什麼關系了,再養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陸珩站起身來,他看了宋雲初一眼,「要不要上廁所?」

「啊……嗯。」

宋雲初起初一個驚訝,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一夜沒有去廁所,肯定是有的,可她還是有些許不好意思。

但是看陸珩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感覺,她也就由著陸珩攙扶自己了。

她也不是傷的多要緊,自己去上個廁所的能力還是有的。

「我可以自己來。」

「不行。」陸珩淺聲道,「我怕你頭暈,摔倒,我在這邊看著。」

「……」宋雲初面露難色,有些許為難,「可是……你在這里,我……內什麼不出來。」

宋雲初很尷尬。

臉頰一下子紅了。

陸珩看了一眼那雙頰,就跟熟透的隻果一樣,很是可愛。

宋雲初之前還不覺得憋得難受,現在這一下開始,倒是很想要了。

她尷尬的很。

「那我背過身去。」

「不是的,你在里頭,我就……出不來。」宋雲初好為難啊,哪里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跟陸珩有這樣的對話。

陸珩也不繼續糾結了,他就站在門邊,隔著那扇門,沒有關上,背對著宋雲初。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再離開一些,他做不到。

宋雲初這才松了口氣,深深的松了口氣,這一下徹底的舒服了。

整個世界都輕松了不少。

宋雲初從里面出來,問道︰「凶手找到了嗎?」

「沒。」陸珩眉頭一皺,又想起昨晚的電話,陸肆回來了,這個事情,他不想這時候告訴宋雲初。

免得她擔驚受怕。

從前陸肆做過多少瘋狂的事情,他都知道,他傷害過安歌,而且做過的事情,也尤其多。

陸珩不是曾經不想制裁陸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做決定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

看著宋雲初,看著陸珩這副樣子,宋雲初居然覺得他心事重重。

她走過去。

「怎麼了?」宋雲初擰著眉頭,一下子神色也變了,變得憂愁起來了。

這個事情,難不成很嚴重?

宋雲初所能想到,那個人的身份,就是自己的仇人。

可自己在雲城這麼多年,應該是沒有樹敵的。

「是誰?」

「沒有。」陸珩淺聲道,「你不要多想了,這個事情,沒那麼嚴重,我這邊處理好了,就好了。」

「可我想看看,是誰那麼不要命,想要我死。」

宋雲初執著地很,在這個事情上,那一瞬間,她已經感受到了死亡來臨的感覺。

那種感覺,持續了很久。

那個人就是要她的命,要她死得。

「唔。」陸珩怔了一下,「那也等調查清楚啊。」

「嗯。」宋雲初沒有繼續追問,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陸珩這邊,也有些壓力很大的樣子,「謝謝你了。」

「你是不是傻子啊。」陸珩看著她,笑了。

笑得那般明媚。

男人伸手,修長且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腦袋上。

這一次,宋雲初沒有躲,由著陸珩模了模她的腦袋,很是寵溺,那種樣子,是個人看了都得羨慕的。

尤其是門口的白晚晚和沈遇。

他們兩個人,比之其實更加的親密,雖然在人前,沒有做出來。

可看著這一幕。

白晚晚心里還是羨慕的很,她深呼吸一口氣︰「嘖嘖,這就是愛情啊。」

「你羨慕?」沈遇怔了一下,他也沒少做這些,怎麼就不見她說自己好呢。

也不是很另類的動作啊,自己甚至于比這個還要撩。

白晚晚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叫顏值組,怎麼都好看,養眼。」

白晚晚承認,她真的很吃這兩個人的顏值。

就那麼一眼。

足以淪陷。

門開了。

宋雲初听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身子骨僵了一下︰「你們……」

也有些許尷尬的,尤其是陸珩那還沒有放下去的手。

陸珩倒是不介意,他輕聲笑了一下︰「早餐想吃什麼,跟我說就是。」

「唔,我也餓了。」白晚晚輕聲道,掃了一眼。

宋雲初沒什麼胃口,要些清粥就好了,她這段時間,心事重重,也不是那麼愉快,尤其還出了這樣的事情。

哪里還有什麼心思。

陸珩點點頭︰「好,我去讓人準備。」

陸珩稍微離開了一點點,白晚晚趁機就過來了,她走到了宋雲初地跟前。

「咳咳,你們兩個進展的可真快啊。」白晚晚笑著道,一副欣慰的模樣,「怎麼,陸總現在很疼人嗎?」

「咳咳。」

宋雲初喝水,差點兒被嗆死。

她看了白晚晚一眼,不知道這位的小腦瓜里,在想些什麼。

怎麼都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呢。

她伸手,戳了白晚晚一下。

「你搞什麼。」宋雲初吐槽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跟陸珩其實也沒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宋雲初在辯解,但是對上白晚晚那狐疑的眼神。

她就虛了。

「昨晚沒發生點什麼?」白晚晚湊了過來,「其實陸珩挺好的啊,沒有想象之中那麼糟糕。」

甚至于很貼心。

連白晚晚都覺得貼心,那已經很不錯了。

她是個極度挑剔的人呢。

「咳咳。」沈遇咳嗽了一聲,示意她有些話,不該那麼說。

不該夸別的男人。

宋雲初一眼就嗅到了什麼,她盯著這兩個瘋狂秀恩愛的人說道。

「什麼時候回家說你倆的情況啊。」

「什麼啊?」白晚晚心虛了,「我倆什麼情況?我怎麼不知道呢。」

她實在有些茫然了,不該來這里接茬,這不好了,一下子把自己栽在其中了。

宋雲初看了沈遇一眼,笑著道︰「沈大少應該有想法吧?畢竟家里催得也緊,現在晚晚也同意了。」

「等晚晚決定。」沈遇倒是大方,不如白晚晚那樣藏著。

他輕聲道,看了白晚晚一眼。

「你跟我說說嘛,昨晚發生了什麼?」白晚晚在一旁,半撒嬌的口吻。

沈遇是不能再看了,再看他會瘋的。

尤其內心深處那種感覺,不知道怎麼去形容。

宋雲初扶額,她好無奈︰「沒發生什麼啊,我昨晚睡死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白晚晚滿眼狐疑,看著她,「真的?放著這麼一個大帥哥在這里,你都沒有半點心動的樣子?」

怎麼可能沒事情呢。

可惜昨晚,沈遇太鬧騰了,根本不給她半點機會過來探一探。

白晚晚都覺得要崩潰了,她靠在那邊,疲倦的很,哈欠連天。

宋雲初盯著她看︰「倒是你,昨晚干什麼了?注意點影響啊,這是醫院。」

這話音剛剛落下,白晚晚的臉頰,就紅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低下頭。

「你別胡說了,我受不了了。」白晚晚咳嗽一聲,有些事情,不該拿到這里來說的。

而且沈遇還在呢。

白晚晚更是害羞的不行。

「好了,我不打趣你了。」宋雲初噗嗤一聲笑了,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乖啊,看來我們家晚晚長大了。」

白晚晚有些害羞,但也很享受宋雲初夸贊自己,她也不如之前那麼任性了。

整個人月兌胎換骨的感覺。

「對了,差點忘記。」白晚晚一拍腦袋,「昨晚怨怨打電話來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我又沒事。」宋雲初淺聲道,不要一副好像快死的樣子。

只是輕微腦震蕩,養一養就好了。

「可是車禍唉,比我上次嚴重多了。」白晚晚輕聲道。

「這不是單純的車禍,這是謀殺。」

宋雲初堅定的很,只要一想起那時候地瞬間,她的腦子里,就會回憶出一些東西來。

那種驚心動魄,要是不小心,她現在已經在下面奈何橋喝湯了。

還好,這是運氣。

「謀殺嗎?」白晚晚也覺得後怕,要是之前的事情,沒有控制住。

她真的很難想象。

「嗯。」宋雲初很篤定,她甚至于還能想起來,那個場景,歷歷在目。

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一閃而過。

那種感覺實在是很難受,這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會是誰呢?」白晚晚擰著眉頭,她實在好奇的很,不知道是誰,居然有這樣的膽子。

在雲城,不喜歡宋雲初的人很多,但是恨到了這種地步的,不多,這樣拿命來冒險的,更少。

這是置之死地了啊。

白晚晚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她深呼吸一口氣,有些無奈。

「啊……」白晚晚略顯煩躁,「到底是哪個人啊,真的要命了。」

「不管是誰,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總是逃不掉的,我還活著,他就會再來。」

宋雲初很理智,哪怕被傷害到了這種地步,也並沒有糊涂。

她甚至還保持著頭腦。

想要找到凶手,其實很簡單,用她再作為誘餌,可是這個條件,陸珩肯定不會答應。

陸珩那邊已經著手調查了,宋雲初最近並不著急,她想在這里好好修養一下。

也算是替自己放假了。

……

裴家。

後花園內,陸肆已經藏在這里很久了,他蟄伏在暗中。

是為了看一看宋溫言。

屋子里的人,在罵罵咧咧的,東西碎了一地,陸肆听到了打罵聲,特別的清晰。

那些人,根本不給宋溫言半點面子,逮著機會,就朝著她的臉上招呼過去。

那巴掌狠狠地落下。

宋溫言卑微的很︰「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了。」

那種卑微,完全超出常人的認知。

陸肆看著,心里頭很是難受,被他寵成小公主的人,居然在這里打雜,甚至于還被這樣欺負。

這要是傳出去,簡直可笑。

陸肆緊緊地攥著手,幸好還有理智,不然的話,他此刻已經沖進去了。

「知道錯就好,再把東西弄錯了,當心我弄死你啊。」

「真是晦氣。」

「也不知道哪里弄來這麼個東西。」

那些人罵罵咧咧的,甚至于直接上手上腳。

宋溫言被他們推搡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腦袋重重地磕了一下。

宋溫言沒有法子嗎,只有隱忍,她將那些東西撿了起來。

在院子里忙活了好一陣子,每天都有一個特定的時間,給她出去買東西,也算是宋溫言,這段時間以來,最慰藉的時候了。

她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什麼人。

可就在她出門的時候,前路被個男人攔住了。

那是裴家的司機,早就看中了宋溫言,有的時候,甚至于動手揩油。

「去哪里啊,溫言,要不要哥哥送送你?」

「不,不了。」宋溫言輕聲道,下意識後退,她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懼怕。

對于她而言,能不招惹這群人,就不招惹,這樣的日子才好過一些。

「來啊。」

男人直接上手了,去模宋溫言的下巴。

這一切,都落入陸肆的眼中,他的眼神,透著濃烈的殺氣,他盯著那個司機看了許久,神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的心里,早已經萌生了一個念頭。

他要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哪怕不是現在,也會要他好過!

宋溫言一直在躲閃,不想被這個男人拿捏了,她的神色有些難受,一把用力將人推開。

「你走開啊,你干什麼。」

「臭表子。」男人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剛起來的興致,完全沒了,他罵罵咧咧地說道,「我那是看得起你。」

「我不需要。」

「滾出去。」

男人怒斥一聲。

宋溫言連滾帶爬,這才躲過一劫,她的心里難受的很。

為什麼自己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啊,從前根本不是這樣的,那種眾星捧月的日子,早就不復存在了。

宋溫言躲在角落里,不斷地哭。

不遠處,陸肆看著這一幕,心里難受的很,很扎心,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鼻尖,酸澀的很。

淚水頃刻間涌了上來。

可再怎麼心疼,又有什麼用呢,宋溫言還不是裴家的一條狗。

陸肆在這里蹲守了很久,之前也就離開了。

當晚。

裴家上下都驚恐了,被嚇傻了,看著那被吊在門口的男人,死相極其慘烈。

裴家報警了。

裴笙回來的時候,也被這個手段給嚇死了,眼楮沒了,手腳都沒了。

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全部猙獰的可怕。

連帶著裴笙這樣見慣世面的人,都被這個情況給嚇住了。

他站在那邊。

「報警。」

裴笙淺聲道,不允許他們繼續圍觀了。

這個事情,也沒那麼好看的,躲在不遠處的宋溫言,也被嚇壞了,她想起來,白天的時候,還跟這個男人有所牽扯呢。

這大晚上的,尤其滲人。

宋溫言不敢往前面走。

那邊已經來人了。

裴家都不知道這個司機是惹上什麼了,被人這樣暗殺,如此的殘忍。

裴笙神色凝重,看得出來,這個人的手段,極其殘忍,並且心思很深沉,自家附近有這樣的人出沒。

是該多小心,這對司機下手,用意如何,分不清楚。

要是沖著自己來的,那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父親。」裴新玨走得很快,這個事情,鬧開了,因為看見的不止是裴家這群人,「到底怎麼了?嘖。」

裴新玨只是看了一眼那具尸體,就被嚇傻了。

這個手段。

太過血腥,這個樣子,太過殘忍。

裴笙搖頭︰「監控那些呢,有看到可疑的人嗎?」

「被破壞了,看起來是個老手。」裴新玨輕聲道,「那邊已經派人來調查了,咱們的人,都要去做筆供。」

「嗯。」裴笙的神色,不太對勁,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而此時。

躲在不遠處暗中窺探一切的男人,很是滿意。

這是陸肆的杰作。

誰讓這個男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對宋溫言下手,這就是代價,死成這樣,還是輕的呢。

要是換做從前的陸肆,豈止是這樣死了啊。

陸肆勾唇,那般笑著。

他看著那邊的光影之下,交錯出不一樣的影子,心里也是開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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