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0番外(被十匹狼害慘了)

令狐恭微微蹙眉,眼前的雲舒晚完全沒有了解自己的意思所在,于是繼續開口重復道︰「我是金龍雲尾狐,狐。」

這下雲舒晚終于明白了令狐恭的意思……

「狐狸不吃水果嗎?」

雲舒晚小心翼翼的說完這句話後,心道︰狐狸難道真的不吃水果?可是他不是還會喝水的嗎?再說他和人類模樣沒什麼區別,為何不能吃水果?

「吃……」令狐恭點頭,隨即便將書合上,放在原處,緩緩舒了一口氣,「但也吃肉,不能頓頓都吃水果與野菜。」

雲舒晚感覺自己站在令狐恭的面前,似乎就不會說話了一般,好像每次和他交流,都能夠出現各式各樣不同的誤會。

可,這也不能全怪她吧。

雖然有些時候,自己也沒有將話語表達清楚,但是大多時候,都是他語句含糊,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麼會對他所想各種事情都清晰知曉?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雲舒晚尷尬的笑著,可是她最近這些日子,只吃野菜和水果啊,完全沒有吃肉。

實在是因為肉吃著膩人,她又是一個人,所以便也不想肉。

但是現在不同了,她身邊多了一個每天賴在她家的靈尊。

其實也不算籟,畢竟人家剛醒來,傷還沒有好利落,所以總是在她這里蹭吃蹭喝。

但是,指示她如同使喚自家丫鬟一樣,就有些過分了吧。

雲舒晚尷尬的道︰「可是我今天只弄來了果子和野菜,您就將就一下吧。」

「好,今天就先將就……」

令狐恭很久沒有吃東西了,現在肚子本就空洞,最起碼也得吃點東西,于是他盯上了洗好了的果子。

他隨便拿起一顆,把玩在手中來來回回的看啊瞧啊的,不知心里在想些什麼。

最後如同下定決心一般,終于張開薄唇,對著那顆果子便是一口。

不錯味道,很鮮甜,和雲舒晚所形容的幾乎一模一樣。

似乎很滿足,他又咬了一口吞進了肚子之中……

等到雲舒晚做好了米粥,端進來的時候,便只看到一桌子的果核,無奈的笑了笑,重新將桌子手勢了一個干干淨淨。

而此時的令狐恭卻將頭轉向窗外,看著窗外的美麗景色,聆听山間的鳥鳴與蟲鳴,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許久,都沒有這等清淨的感覺了,這里果真是一個好地方。

野菜粥,是雲舒晚最喜歡的一個粥。

因為野菜本身就好吃美味,野菜匯聚了田地靈氣,喝露水長大,吸收大地養分。

也正是因為這樣,雲舒晚才最喜歡野菜,並認為野菜是最有營養的食物,沒有之一。

看著碗中的野菜粥,賣相一般,令狐恭甚至有些嫌棄,完全提不起興趣將這一整碗的粥裝進肚子的。

「很好吃的,你相信我!」

雲舒晚指了指,那碗擺在令狐恭面前的粥,將自己碗里的粥端起來美滋滋的喝起來。

很快雲舒晚的的一碗粥便見了底,雲舒晚滿足的舌忝了舌忝嘴唇,卻看到令狐恭依舊沒有動眼前的碗。

野菜粥已經從原本的熱氣騰騰熱氣縈繞,表面甚至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米皮。

雲舒晚問,「不願意吃還是不好吃?」

令狐恭冷冷的道︰「我,沒吃過。」

雲舒晚沒想到令狐恭的模樣看著挺冷漠無情的,但是在接觸新鮮事物以及那種迷茫懵懂的模樣,竟然還有些可愛。

她嘗試勸說道︰「嘗試一下啊,反正又沒有損失,為何不願意嘗試,萬一你從此就喜歡上這個味道了呢?」

令狐恭聞言,微微抬頭,看著眼鼓勵他嘗試新鮮事物的女子,眼神竟罕見的閃爍出了光芒。

他許久沒有感受到被人鼓勵的感覺了,這種感覺只在與母親還在世時自己才會體會道的感覺。

雖然他貴為金龍雲尾狐一族的少尊主,雖然他很重視自己的種族,重視族人,但是金龍雲尾狐族人依舊沒有真心關心他的人。

就算孟虹喜歡他,但她終究只是自己的下屬,完全听命于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能算是為他著想,更多時候更是隨意被自己支配,甚至還會左右自己的想法。

他從來都不喜歡那種感覺。

自從母親離開後,父親變了一個模樣,他真的很寂寞,很孤獨。

那其中的孤獨,是打心里深處生出的,帶著微微的絕望。

令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類,竟然願意接納自己。

就算是自己說出了真實身份,她也完全沒有害怕甚至變得恭敬,而是像是朋友一樣與自己相處,願意和自己坐下來吃飯,願意鼓勵自己吃下自己不願意嘗試的東西。

不知為何,她的語言好像具有魔力一般,讓令狐恭似乎不是很討厭眼前的這一碗摻雜著野菜顆粒的粥。

「你,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後面的那一句話雲舒晚沒有說出來,畢竟被一個不論樣貌還是氣質,都與眾不同的美男一直盯著看,輪誰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令狐恭雖然覺得她這樣很可愛,但是也知道,如果自己依舊盯著她看,或許真的會將她嚇跑也說不定,便立即低下頭,听話的不再去看她。

雲舒晚沒想到令狐恭竟然會真的听話的不再看他,甚至什麼話都沒有說,端起面前的那碗粥便一飲而盡。

雲舒晚可沒有想到,令狐恭竟然會將這粥當藥一般的咕咚咕咚咽下肚子,想必這樣快的速度根本連味道怎樣都不清不楚的吧,所以連忙提醒他。

「喂!不是這樣喝的!」

「?」

令狐恭疑惑不解的,口中含著最後一口粥,疑惑的看著雲舒晚。

「不能這樣狼吞虎咽的吃野菜粥,你要品一品啊。」

令狐恭垂眸嘗試感受口中的野菜粥,終于感覺到了粥里先傳來的一股如同溪水甘泉的甜味,隨後便是野菜的微微苦澀,還有一絲絲的鮮香,很鮮美的味道。

直到將口中的那一口粥品嘗完,令狐恭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雙手握碗壁,緩緩的道︰「好喝。」

「嘻嘻,是吧,我就說整個野菜粥很不錯吧!」

雲舒晚被令狐恭夸獎了後,立即開心的抬起雙手捧著臉,笑嘻嘻的異常開心。

她也很久都沒有和一個人,這樣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

雲舒晚的家庭生活條件一般,父母年紀也打了,所以她才會來到此地,選擇采集山上的仙草,用那些仙草賣錢。

現在錢攢了一些了,很快便可以,開一間鋪子,買什麼都好,至少這樣便可以持續發展,家里也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

從被夸獎一直聯想道這件事情,雲舒晚笑聲越來越大,笑容也越來越痴傻。

「這野菜粥有毒不成?」令狐恭忽然開口,看向雲舒晚的神情也變成了看傻子。

看著他滿臉疑惑,雲舒晚立即擺手,「沒毒!我喝了好長時間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她說完便立即站起身來展示自己健康的身體。

但是得到的回答卻是,「你很好?看起來不是很像。」

雲舒晚忽然想到了自己在他說這句話之前在想些什麼,模樣又會是怎樣,于是連忙解釋道︰「你誤會我了,不是野菜粥的問題,是我,我剛剛想到了開心的事情,所以嘻嘻……」

「什麼事情,值得你那麼開心?」

令狐恭往常看到的雲舒晚從未對他那般笑過,現在看來,雲舒晚肯定是在想除了他以外的事情。

他對眼前的這個姑娘相識的時間並不多,似乎也沒有怎麼與她交流過,並不清楚雲舒晚的事情,難免想了解一下,以免未來有一天出現問題。

雲舒晚道︰「我贊了些銀兩,過一陣子便可以離開這座山,回去開個小店做生意!」

「做生意?」

令狐恭知道人類經常開集市,一個街道上來來往往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或許雲舒晚所說的便是這個吧。

雲舒晚解釋道︰「你是靈獸不是人,所以並不清楚我們人族的生存規矩。我們人類是需要工作掙銀兩,再用銀兩來買自己喜歡的東西,而我的夢想就是開一家店,自己做老板!」

有夢想的人總是會閃閃發光的,看著眼前的人類,令狐恭甚至有些羨慕她,他沒有她的那種勇敢。

只有絕對的服從父親的安排才是他的命運。

如果他違背了父親的安排,等到父親拿出母親來說教自己,令狐恭便只能啞口無言,選擇接受任何懲罰。

因為母親正是因為他所以才會被他害死的。

可是父親讓他所做的事情大多都不是他心甘情願的,雖然第一次第二次會感覺到別扭,不願接受,但是他除了用這種方式贖罪,還能用怎樣的方式?

為此,他選擇了壓抑住自己的天性,原本他可以是個性格開朗經常闖禍的人,但是因為自己的任性,所以導致了悲劇的產生。

父親也經常責罵他,指著他的鼻子埋怨,「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任性,你母親也不互去世,更不會離開我!」

從小時候起,令狐恭就深信不疑。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經常讓令狐恭陷入無限的痛苦。

現如今,痛苦已經根深蒂固。

壓抑太久的痛成為了一根倒刺,勾住了令狐恭的心髒,每次在父親提及母親,那根刺便會痛,他便開始自責。

從此,母親也成為了他的夢魘,任何人都不能提及的話題。

雲舒晚興致勃勃的說完了自己的願望即將實現後,轉頭一看,卻發現令狐恭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低著頭,雙手依舊握著碗,一臉的惆悵。

他開口,「等你積累了一些錢財後,便會離開這里,我也會離開。」

雲舒晚一听他這樣說,便忽然也有些好奇他離開會去哪里?小心開口詢問道︰「你要去哪里?」

「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我不太了解金龍雲尾狐一族,你能跟我講一講你們靈尊的故事嗎?」

雲舒晚盯著令狐恭的臉看,雙手捧臉,已經做好了一副打算听故事的動作,但是等來的卻是一句冰冷的話。

「沒什麼好講的。」

他講什麼?

講他們令狐一族怎麼侵佔其他靈尊的領地?

講他們的伏魔殿其實是修煉魔氣之地?

講往日父親如何用卑鄙的方法將靈尊趕盡殺絕?

而自己呢?只不過是一個棋子,唯父命是從?

令狐恭松開手中的碗,起身,回到床上躺了上去,背對著雲舒晚,煩躁的閉上了眼楮。

雲舒晚看著令狐恭的動作,心道︰真像一個賭氣的孩子在鬧別扭。

既然他不願說,她還是不要問的好,看樣子他似乎有很多心事的樣子。

雲舒晚聳了聳肩,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

等她清洗干淨後,回到屋子里,瞧了瞧床上的令狐恭,發現還是一個動作後,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重新背上竹樓,拿起鐮刀,臨走前,又帶上了一捆粗麻繩,朝著山上奔走。

很久之前,雲舒晚在山上就在懸崖處尋到一株仙草。

那珠仙草的品相極好,一定可以買一個好價錢,但是因為生的位置危險至極,所以絕對沒有人敢冒險去挖。

在感到懸崖後,雲舒晚一下便看到了那珠仙草。

仙草開著紫色的花,花蕊吐的長長的,花微微垂頭,花徑很長,但是花徑上長滿了毛茸茸的刺,如果直接用手抓,刺進了手中,肯定很痛。

雲舒晚在大樹的樹干上拴緊了繩索的一端,在反復確認後,才將繩索的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這根繩索很粗,再加上雲舒晚的腰很縴細,所以能繞上好幾圈,完全不會勒到她。

在做好了一切安全措施後,雲舒晚終于走到了懸崖邊,雙手抓著繩索,一點一點的走下去。

走了好一半的距離,終于靠近了那珠仙草,雲舒晚笑了起來,撕下一塊衣服裹在自己的手心,握住那珠仙草便想要將其連根拔出。

剛將這顆仙草拔出來後,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靠近自己。

雲舒晚敏瑞的感覺告訴她,一定要快點爬上去,否則會有什麼東西來襲擊她。

果然,在她剛走到一半的時候,便看到懸崖之上有一頭狼,正踩著她的繩索。

雲舒晚認得這匹狼。

曾經在采集藥草的時候,正是這匹狼要襲擊自己。

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她之所以能夠一人住在這里,還不是因為她還是有些實力的,對付這樣的狼實在是綽綽有余。

那匹狼只有一頭,所以當時在打敗它後,那匹狼便快速離開了。

「又是你!你還不肯放過我?」

雲舒晚不敢相信,這匹狼是怎麼找到她的,難不成它一直尾隨她?

可是雲舒晚完全沒有印象啊。

「走開,否則我可不客氣,我的厲害你也不是沒有見識到。」

雲舒晚的話剛說完,那匹狼便縮了回去,離開了懸崖邊緣。

雲舒晚還以為自己得救了,掙扎著爬上了懸崖,但是正在她探出頭的那一刻,她的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

懸崖上站著整整十來只狼,那個曾經被雲舒晚傷害的狼此時正站在一個體型壯碩,胸口處有四條疤痕的狼身旁。

那匹狼的氣質和整個給雲舒晚的感覺便是一個狼王頭子。

「嗷嗚~~~」

狼王忽然仰頭一吼,站在它身旁的其余八只便露出了猙獰的獠牙,微微低吼著朝著雲舒晚的方向鋪了過去。

雲舒晚沒想到,這群狼竟然趁人之危,自己明明還沒有爬上來,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吧!

雲舒晚因為剛爬一半,半截身子還在懸崖之下,便立即松開抓住繩子的手,往懸崖底下一跳。

其余八匹狼見狀便在懸崖邊緣停下,而那只被雲舒晚傷過的狼,則直接朝著那繩子跑去,用鋒利的牙齒開始撕咬那根繩子。

狼王見狀,低吼一聲,宛若下了命令一般,其余八匹狼立即也感到那匹狼身旁,幫著那匹狼咬繩子。

雲舒晚向下墜落,也不知道剛剛自己這一下子能不能擺月兌那些狼,那些狼不會真的聰明的做出,將繩子割斷這種聰明的事情吧!?

不會吧……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了,那豈不是吃不到自己了?那還是沒有給那匹狼報仇啊!

想到這里,雲舒晚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自己那根繩子有那麼長嗎?

為什麼她都快要看到下面的水了,怎麼繩子還……

直到她看著那繩子在空中隨意舞動,另一端顯然已經空空蕩蕩後,才意識到繩子已經斷了!

「撲通!」

巨大的水花濺起兩米之高,那珠仙草,也隨著湍急的水流飄蕩不知何處。

而巨大的水流沖擊也將雲舒晚弄得渾身劇痛,但是她還是掙扎著從水底游出了水面。

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感覺真好,但是很可惜周圍水流是在湍急,根本沒有給她什麼機會,讓她上岸。

不過幸好自己前面有一根木頭,她便抱著那根木頭順著水流就那麼飄啊飄的,來到了一個實則陌生的境地。

這里湖面很大,水也並不渾濁,但是卻讓她很陌生。

她掙扎著從湖中心游到岸邊,全身已經是濕透,但是雲舒晚卻不敢耽擱,依舊選擇穿著濕乎乎的衣服朝著前方的森林走去。

她確認了一下水流的方向,打算逆著水流重新回到那座高山,只要能夠走回去,那麼自己就能找到家。

還不是因為那十匹狼,如果他們沒有咬斷繩索,她至于淪落至此?

現在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模樣,肯定和落湯雞沒什麼兩樣。

雖然她很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招惹了那匹狼,沒想到狼也是如此記仇的家伙。

但是此時太陽已經下山,夜晚很冷很涼,她又是水屬性的人,所以只能隨便撿起木棍將木棍點燃當做火把來照明。

黃昏的森林陰森森的,森林前方都是黑漆漆的,導致她心里慌,在加上身上的衣服未干,一陣涼風襲來,她便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

那聲音很大,回蕩在山間,驚動了林中棲息的鳥。

雲舒晚內心越發不安起來,于是加快了腳步,心道︰「完了,我剛剛的那個噴嚏,如此響亮,萬一招來了不該來的靈獸,我就回不去了……」

就好像是上天專門跟她過不去一樣,她的前方黑暗之地,出現了很多雙眼楮。

那些眼在黑夜里,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看來是木屬性的什麼靈獸。

雲舒晚尷尬的笑了笑,往後緩緩褪去,她盡可能不驚動面朝她而來的靈獸,她希望這些靈獸只是路過而不是找茬的。

很快那些靈獸便出現在了她火把光源的周圍,雲舒晚才忽然被嚇的無意識吞了一口口水。

這些家伙比剛剛的狼可恐怖的多,他們竟然是獅子形態的靈獸,此時為首的公獅子正面露凶光,看著眼前的女子對著母獅吼叫了兩聲,似乎是在說話的樣子。

隨後母獅便一個個的走到雲舒晚身邊,欲要將她圍住。

但是雲舒晚又怎會這樣輕易讓獅群得逞,她立即釋放出水屬性靈氣,橫掃一片母獅。

母獅的眼楮進了水,立即閉上了,趁此時機,雲舒晚立即沖出獅群,朝著家的方向狂奔。

她在白天被水泡了好一段時間,腳有些腫了。

但是還好現在緩過來了,再加上雲舒晚經常爬山,現在的她如同一只靈活的小鹿,在林中快速穿梭,朝著熟系的方向奔跑。

快速奔跑不免會遇到摔跟頭的情況,雲舒晚也在此期間摔了不少的跟頭,身上的傷逐漸增多。

但是比起痛來,被一群獅子追,被獅子吃掉,雲舒晚果斷選擇逃。

就在雲舒晚看到了那熟系的高山後,忽然發現自己走到了死胡同。

這山主要是岩石累積而成,且十分的高,想從這里爬上去,恐怕還沒爬到一半,就掉落懸崖摔成一灘肉泥了。

雲舒晚當初心中有多少希望,現在就有多絕望。

她立即轉過身,看著一眾獅子將她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可想而知現在的她就算再逃,也不能逃去哪里了。

雲舒晚此時的心髒撲通撲通的大跳,她扔掉火把,雙手釋放出水屬性靈氣,打算與面前的獅子決一死戰。

火把還燃燒著火焰,丟在了草叢之中很快便將草點燃,熊熊火焰升起裊裊灰煙。

此時,令狐恭剛剛蘇醒,一看外面天都黑了,但是雲舒晚竟然沒有回來,便有些疑惑,走出房門尋了尋。

「莫不是又去采草藥了?」

剛還漫無目的尋著,便看到了遠處山崖之下升起的煙霧,直沖天際。

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令狐恭立即化作獸身,朝著那邊奔跑而去。

「痛啊啊啊!!!」這是出自本能的痛苦嚎叫。

雲舒晚此時已經被兩三頭母獅子給踩在腳下,其中一只母獅子咬住了她的手臂,硬生生撕扯下一條肉來。

雲舒晚從未想到,竟然有一天,死亡竟然會離自己這樣的近。

眼前忽然出現一頭母獅的嘴巴,眼看著母獅就要張口咬上她的脖頸,雲舒晚害怕的閉上了眼楮。

雲舒晚已經準備好了迎接痛苦,但是下一秒等來的卻不是痛苦,而是寂靜。

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于是睜開了雙眼,原本是獅子的臉,可現在卻換了。

那是一只身披火紅外皮的狐狸,這是雲舒晚見過的最大的狐狸,和一頭大象差不多。

它也是雲舒晚覺得最帥氣最好看的狐狸,它雙桃花眼散發著嗜血的光芒,毛色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梳順柔軟,牙齒並沒有露出來,甚至連嘴巴都沒有張開過,便能讓人感覺到強大的威懾力。

它的眼神凌厲卻不失高貴,身後的尾巴伸出卷起雲舒晚,放在自己的後背上,開口道︰「坐好,抓緊!」

熟系的聲音傳入雲舒晚耳畔,雲舒晚終于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令狐恭?是你嗎?謝謝你救我……」

「……」

令狐恭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掃了掃那幾只,剛剛撕扯下雲舒晚手臂細肉的母獅旁。

抬起的爪子,徒然露出鋒利如同彎刀一般的爪尖,狠狠的掃過去。

只見那兩只母獅被劃傷,鮮血乳泉涌動不止。

兩頭母獅倒地不起後,領頭的公獅子立即二話不說,便讓身後的母獅跟隨自己快速逃離是非之地。

它們都知道,眼前的這位是他們惹不起,但是躲得起的主兒。

冷眼撇了一下那兩頭躺在血泊之中的母獅,開口對雲舒晚道︰「可還有哪只傷了你?」

雲舒晚虛弱道︰「不用了……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你帶我回去吧……」

她的手臂還在滲血,身上的衣服也因為潮濕的緣故,緊緊的貼在她的肌膚之上。

如果就這樣下去,她可能會生重病的,到時候還有誰能照顧她啊……

就在雲舒晚憂心忡忡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令狐恭身上的毛真的好柔順,好溫暖,不自覺的就將臉貼上去蹭了蹭。

「坐好!」

令狐恭並不知道這個丫頭在自己背後之處身上干了什麼,只是能夠感覺到有一股十分酥麻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襲擊了他整個身軀,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他說不出來。

雲舒晚剛剛還沉醉在這毛好軟好柔順的想法里,結果下一秒便被令狐恭呵斥了,實在是心情從天堂直接跌落地獄。

她無奈,將頭抬起。

似乎是抬頭的力道過猛,以致于扯到了她的手臂,這時候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臂可是被那獅子狠狠的扯下一條血肉來。

與此同時,她低頭朝著自己的手臂看去。

因為是夜,所以他完全看不清楚自己的傷口,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但是她依舊能夠借著月光清冷,看到自己的手臂還不斷的流淌鮮血,小臂上的一塊皮肉,已經不知所蹤,甚至有一部分肌肉與血管都已經外翻外露。

即便看不太清楚,雲舒晚也還是能夠通過自己的雙眼,將看到的這一幕轉化成一種力量,向大腦傳送了一個畫面。

那個畫面正如她走在街道上,瞧見一家賣豬肉的屠夫,拿起刀子朝著豬大腿一刺,撥開豬大腿的筋骨與皮肉,將豬大腿肉的紋理全部展露無疑。

完了,以後再也不能直視豬大腿了。

雲舒晚這樣想著。

一路上,雲舒晚都不敢再去看自己的手臂第二眼。

因為回到茅草房後,她還是會親自處理自己的傷口,受了這種傷,可能要好些日子才能好了,在這期間,這條胳膊完全可以當做一條費胳膊看待了……

回到茅草房後,令狐恭立即變回人類形態。

而雲舒晚,也立即雙腳著地,站在了地面上。

雲舒晚回到茅草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打開裝著藥草與繃帶的匣子,咬緊牙關,將能夠殺菌消毒的藥粉撒在了血淋淋的手臂上。

「嘶~哎呦——」

那酸爽,直接將雲舒晚的眼淚從眼眶之中逼了出來。

雲舒晚的手臂僵在空中,許久沒敢動彈一下。

但是那種痛,直接讓雲舒晚咬緊了嘴唇。

雲舒晚的額頭上,汗珠潸然沁出她干淨到有些透明的肌膚,如同肌膚上長出的透明水晶,雖然好看但是卻表達除了她此時的痛苦程度。

藥粉不斷的鑽入雲舒晚受傷的部位,因為沒有了表皮的保護,雲舒晚能夠很清晰的感覺藥粉正在肆無忌憚的接觸傷口。

令狐恭就那樣站在門口看著雲舒晚,雙手環胸,一臉面無表情。

他本以為雲舒晚懂些醫術,應該會自我包扎處理。

但是卻沒想到她是會自我處理好傷口,但是那速度確實慢了些。

令狐恭依靠在門框上,站立了好一會兒,卻就是不見雲舒晚將手中的藥粉第二次撒在受傷的手臂。

或許是等的些不耐煩了,令狐恭走到雲舒晚的身邊,伸手一把握住雲舒晚的手。

就在雲舒晚疑惑不解的看向令狐恭的時候,令狐恭又伸出另一只手奪過雲舒晚手中的藥瓶。

雲舒晚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忽然之間連忙要說一個「不」字。

但是很可惜,令狐恭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一股腦直接將瓶子里面的藥粉全部撒在了雲舒晚受傷的手臂上。

「啊……呃嗯嗯嗯——」

聲音與一開始自己下手的那一次不同。

一開始雲舒晚先是發出了一聲,如同殺豬一般的淒厲叫喊聲。

隨後意識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是在丟人,便立即閉上了嘴巴,悶哼出後面的一大段不知是痛還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雲舒晚的眼楮瞪得從未像現在這般圓潤,因為痛苦來的太快,太迅猛,連給她一個反應的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她下意識咬緊牙關,咬住了下嘴唇,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汗與淚如雨一般猛地從她的全身和眼角滑落。

也是出于被動,她走進了令狐恭,想將自己的手從令狐恭的手掌之中撤回來,但是奈何令狐恭不肯松手。

她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便直接伸向令狐恭,也不知道抓了哪里,她只知道抓住了什麼東西。

硬邦邦的似乎是他身上的肌肉吧,也顧不上那麼多,便狠狠的掐了起來。

只見令狐恭眉頭微蹙,眼神又多了幾分戾氣,盯著那抓住自己越來越用力的雲舒晚。

便看到雲舒晚整個人的頭都朝著地下低垂,露出了白皙的後頸,就連後頸都沁出汗珠,一顆顆汗珠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一顆顆晶瑩的露珠,顏色又如蜂蜜。

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微微的顫抖,雖然並不是很劇烈,但是卻被令狐恭看在眼底。

他也不想去計較這麼多,緩緩松開了抓住雲舒晚的手,拿起那一卷很快便要用完的紗布,扯出一節,裹在雲舒晚的手臂上。

「謝,謝……」雲舒晚因為剛剛經歷了皮肉之痛,下嘴唇已經被她咬得毫無血色可言。

因為剛剛的痛實在是太過劇烈,撒在手臂上的藥似乎也起了作用,她很快便感覺到自己剛剛痛的快要讓他昏厥的手臂已經開始酥麻了起來。

因為沒有那麼痛了,所以即便令狐恭幫她纏繃帶的時候,動作有些粗魯也完全不會讓她再感受道一次痛不欲生的感覺了。

在幫她纏繃帶的時候,令狐恭冷眼看著雲舒晚被兩頭母獅曾經撕扯過的手臂,「你是怎麼惹上那種家伙的?」

雲舒晚聲音之中夾雜這濃重的氣息道︰「沒有,我根本沒有惹到他們。我是被那十匹狼害了,不小心從懸崖上墜落,掉入了河流之中。被河水沖到下游後,等我再想回來,天就已經黑了,接下來便遇到了那些獅子……」

雲舒晚將自己半天的經歷,用話語簡短的講了一遍。

令狐恭看著雲舒晚的臉,听她描述這一下午的遭遇,臉上的神情雖然沒有怎麼變化,開口道︰「你可知,我到底為何去找你?」

「你肯定是擔心我了對吧……」

雖然眼前的這個家伙是靈尊,但是並非壞人,如果不是因為擔心自己,怎麼會那麼快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救下自己的性命呢?

光是這麼想想,還覺得讓人不好意思呢。

但是卻得到了冷漠的回應。

「錯了。」

令狐恭說完了這兩個字後,頓了頓又道︰「再猜!」

「因為……你見我許久未歸,猜到我肯定出事了,對嗎?」

雲舒晚心道︰這下總該是對的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還能有什麼原因啊……

「又錯。」

令狐恭的話剛說出來,雲舒晚便驚訝的不知所措,睜大了雙眼,盯著眼前的令狐恭。

「那還能因為什麼?我,我猜不到了……」

雲舒晚很是喪氣,畢竟連猜兩次,兩次都沒猜中,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如若讓她再猜下去,恐怕她也受不了了。

「怎麼?你認為,你在我心中分量很重?」

令狐恭實在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怎麼想的,自己的想法何等簡單,她竟然完全猜不到。

雲舒晚看著他的眼楮,想從他眼楮之中讀出什麼,但是很可惜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自己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畢竟除了這幾個原因,她也實在是不清楚令狐恭的想法了。

令狐恭將雲舒晚回答不出來,也不願意在看他,便開口回答了剛剛自己提出來的問題。

「做飯。」

在令狐恭說完了那兩個字後,雲舒晚滿頭全是問號。

「什麼?」

她的確沒有听懂,因為她的想法和他的想法完全不在一條線上,更不在一個頻道上。

「因為我餓了。」令狐恭淡定的開口,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所,所以,你才願意出去找我的?」雲舒晚不敢置信的,磕磕巴巴的開口。

「不然呢?」令狐恭汗顏,他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出去找她的。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肚子,他還應該會在床上躺著也說不定,又怎麼會有後面英雄救美的戲碼出現。

「你……」

雲舒晚氣的鼻子都歪了,她沒想到眼前的令狐恭救他,只是為了吃飯。

她紅著眼眶,握緊了那個沒有受傷的手,握成了一個實心拳頭,她現在真的好想直接照著這位的俊臉來上一拳!

但是她卻控制住了自己激動的內心與顫抖的拳頭,她轉身,看也不看令狐恭一眼,便走出門去。

令狐恭知道,自己剛剛的話確實有些過分了,所以雲舒晚才會那麼氣憤。

畢竟如果自己在雲舒晚猜測對的一次便點點頭,那麼雲舒晚一定會開心的跑去為自己做一頓好吃的。

但是他偏偏不想這樣做,他為的就是惹腦雲舒晚,與雲舒晚相處了也有差不多半天的時間了,她就是想看看,雲舒晚生氣後,會是怎樣的模樣。

「給你,你要的飯!」

雲舒晚氣沖沖的將煮好的一鍋白米粥放在桌子上,冷巴巴的說完這句話後,便開始往碗里倒粥。

「粥?」

而且還是白粥,什麼東西都沒有加的哪一種。

她是認真的嗎?白米粥直接喝,連個配菜都沒有?

「別的沒有了,還有我——受——傷——了!」

雲舒晚一字一句的說著,主要告訴令狐恭,自己受傷了,她也想吃點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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