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番外(標記雲舒晚)

但是奈何家里連野菜都吃光了,晚上回來的又那麼晚,根本沒有時間去做一頓好的犒勞自己,她也是沒有辦法。

在剛剛煮飯的時候她還發現,家里的米已經見底了,看來明日需要去一趟附近的小城鎮,買些米回來。

令狐恭看著自己碗里的那些米粥,雖然有些嫌棄但是最終還是選擇喝下去,畢竟他現在的肚子是真的有些餓了。

沒有想味道是怎樣的,便如喝白開水一樣,直接將米粥往肚子里灌。

一小碗米粥,很快便消失在了他的口中,進入了他的腸胃,溫暖了他的身體。

令狐恭剛喝光碗里的白粥,便听到桌子對面的雲舒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哎——」

令狐恭疑惑的盯著她看,便看到雲舒晚的臉上掛著濃厚的失落。

他原本想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卻心生一計,大手朝著雲舒晚面前的那碗米粥伸去。

雲舒晚原本還在惆悵,自己好不容易采到了那珠仙草,結果卻不小心弄丟了這件事情。

一想到那珠仙草得來不易,並且能換來一大桶金,便不由得心里疚痛,就連此時手臂的痛楚都因為此事所以減輕了不少。

但是她雖然很惆悵,眼楮耳朵卻沒有壞掉,眼睜睜的看著令狐恭伸手握住了她面前的粥碗,便要往回收。

令狐恭的手指骨節分明,縴細修長。

好看是好看,就是這個手的主人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家伙。

不禁救自己是為了讓自己伺候這位大爺的肚子,竟然在在她這個病號的面前搶口糧?實在是可惡至極!

雲舒晚看到自己的粥快要被令狐恭搶走後,立即伸出雙手,抓住了另外一半的粥碗和令狐恭搶奪起來。

「不給!」

雲舒晚幾乎是咬牙切齒著說出的這兩個字,她這次可是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服輸。

她也沒有吃東西,可他都已經喝了一碗了,這一小鍋只夠一人分一碗的,以往沒有令狐恭的時候,她可是一人獨享一鍋,那是何等的待遇。

但是現在卻要與面前的這個家伙分享,分享也就罷了,面前的這家伙竟在喝了一碗粥的前提下,妄想搶奪自己碗里的粥,實在是窮凶極惡,不可饒恕!

「我見你不想喝,所以才會過來搶。」

令狐恭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也瞬間變得皎潔起來。

看著露出壞笑的令狐恭,雲舒晚氣鼓鼓道︰「我那是走神了,我又沒說我不喝,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因為我的話,所以走神?」

令狐恭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麼便另有原因。

雲舒晚道︰「我只是有些難過,我好不容易在懸崖邊采集到的仙草隨我一同掉入河中,不知所蹤了……」

「你為了一株草,險些沒了命。」

令狐恭沒想到,她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才會掉入水中。

雲舒晚一邊奪碗一邊委屈屈巴巴的崛起嘴唇道︰「若是往常,我定不會有事。這幾座山,我哪一座沒有爬過更不會怕。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上次的那匹狼,它是回來找我報仇來的,咬斷了我的繩索,我才掉落下去的。」

了解了事情的起末,令狐恭才明白,眼前的這個姑娘其實骨子里並不柔弱,反而異常的堅韌,如果沒有受到外來因素的影響,現在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可這附近有那麼多的山峰以及飛禽鳥獸,她這樣的女子,常年要住在這樣的小茅草房中,肯定還是會遇到與今天相同的事情,到時候如果他不在她的身邊,她還會活著,安然無恙嗎?

在他看到炊煙後趕去救她時,看她的手臂的肉被那兩頭母獅生生撕扯下來,忽然聯想到了自己已故的母親。

母親也是因為去森林尋找自己所以才會遭受道野獸的襲擊,母親雖然也貴為靈尊,但是畢竟因為照顧家庭,賢良淑德,所以很久都沒有修煉了。

正是很久沒有參與戰斗,許久沒有自身修煉,以至于最後葬身與野獸口中,死狀淒慘。

一想到自己如果哪怕在來晚一步,眼前的這個家伙就要離開人世,而自己也將會看到與母親臨死前的那一幕後,令狐恭便忽然之間感覺有些害怕起來。

令狐恭收回那只還在與雲舒晚搶奪飯碗的手,雙手抱住頭部,低下頭,閉上雙眼,深深呼吸。

「你怎麼了?」

雲舒晚沒想到令狐恭會忽然變成這副樣子,但是看令狐恭既然雙手抱頭,應該便是頭痛發作了吧。

她即便還很氣令狐恭剛剛與他奪碗一事,但是現在令狐恭明顯遇到了麻煩,就算再怎麼生氣,人命關天,她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雲舒晚立即放下碗,走到令狐恭身邊,焦急的詢問令狐恭,「是不是頭很痛,我會針灸,幫你治療一下。你現在,一定要嘗試這冷靜下里知道了嗎?」

就在雲舒晚急忙跑存放藥品的匣子中,拿了一包針回到令狐恭面前後,卻看到令狐恭雙眼血紅,瞳孔聚縮成一條豎線,側頭看向自己,眼神如同一個如狼似虎的野獸。

「令狐…恭…」

雲舒晚被他現在的狀態嚇到了,手中攥著的一包銀針都沒有拿穩掉落地面。

「你……」

雲舒晚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心髒也如打鼓一般砰砰直跳。

她不知道為何忽然之間令狐恭會變成這樣,可是那種如同要吃了自己的神情,簡直和晚上遇到的幾頭獅子與狼沒什麼兩樣。

如果面前的這個家伙也獸化,向自己撲來,那自己便無處可逃,只能任其宰割。

因為害怕,雲舒晚打算逃跑,只要逃出這間屋子,說不定他就不會對自己出手。

但很可惜在她剛準備逃跑的時候,門便被一股強大靈力死死的堵住,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

她慌張極了,轉過頭看著令狐恭一點一點的向她靠近,雙手緊緊護在胸前,顫顫巍巍的對有些野獸狀態的令狐恭道︰「不要過來……我不好吃的……」

「……」

令狐恭沒有回應任何一句話,只是繼續靠近她,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直到他將他逼近角落,她再也逃不掉後,令狐恭的眼神忽然盯上了她白皙的脖頸。

雲舒晚見他眼神落到自己的脖子上,立即伸手捂住脖子,「只要你不殺我,我明天就去打——獵嗚嗚。」

雲舒晚剛說到「打獵」的「打」字的時候,令狐恭的雙手便握住了雲舒晚的手腕,硬生生的將雲舒晚的手從保護脖子的方向挪開,以至于雲舒晚在說道「打獵」的「獵」字時聲音都變了味道,只剩下顫抖的嗚咽聲。

她確實被嚇哭了,因為她從未見到過一個野獸能讓她感到打心底下恐懼的。

雲舒晚的脖子就在眼前,令狐恭緩緩低頭,張開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和那兩根獠牙,一口咬上雲舒晚的脖子。

「啊!」

雲舒晚痛的不斷掙扎,但是心中卻疑惑不已。

雲舒晚心道︰狐狸在捕獵的時候不也是要喉嚨嗎?為什麼他卻要咬我的脖子?難道他想喝血在吃肉嗎?

一看雲舒晚便沒少讀言情話本,竟然在關鍵時刻想些有的沒的。

不過也不怨她想這麼多,實在是因為她就算掙扎也不是面前這個大塊頭的對手。

雲舒晚的身高與個頭並不高,眼前的令狐恭幾乎高出她一頭半來,對于雲舒晚來說眼前的家伙就如同一堵牆,是個巨人。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舒晚驚奇的發現,自己還活著。

就連脖頸也並會傳來疼痛的感覺了,甚至還會有些癢。

癢的雲舒晚想要伸手撓一撓,但是很可惜她的手現在不歸她控制。

想要解癢的唯一方式,便是還需要發揮她強大的意志力,克服困難。

雲舒晚嘗試開口說話,「你到底,在干什麼……」

等雲舒晚說完這句話,令狐恭終于松開了咬住雲舒晚的脖頸的牙,垂眸看著那兩個屬于自己的牙印,送開了握住雲舒晚的手腕。

雲舒晚驚魂未定,疑惑的看著面前要吃她卻又沒吃她,只是咬她一口,過了許久都沒有後續,最終還松口的令狐恭。

實在是猜不到令狐恭為何要這樣做?

難不成自己說自己不好吃,他真的信了不成?

「我,我就說,我不好吃了吧……」

雲舒晚送了一口氣,剛剛懸在嗓子眼兒的小心髒,終于得以安心回到自己的胸膛活蹦亂跳去了。

令狐恭的眼神此時已經恢復如初,與之前判若兩人,只是下唇多少沾染了一些雲舒晚的血絲。

他對雲舒晚道︰「我剛剛,做了標記。」

「標記?」

雲舒晚懵懂的看著令狐恭,而令狐恭也轉頭看向她,在與他是想對撞的時候,雲舒晚忽然之間腦海之中回閃過,剛剛令狐恭獸性大發時,那中如同野獸的面貌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隨後一個側身,悄悄從令狐恭的身側溜走。

「被我標記的任何人或事物,都會打上我的標簽,成為我的所有物。」

說這句話的時候,令狐恭是背對雲舒晚說出來的,所以雲舒晚很幸運,沒有看到令狐恭的奸詐狡猾的笑容。

狐狸本就天生魅惑,再加上令狐恭身上的那一股清冷,又帶著一絲禁欲範兒。

但這並非是他真正的樣子。

「所有物?」雲舒晚疑惑的快速眨了兩下雙眼,一本正經的想了想,隨後反駁道︰「你騙人!你肯定是覺得我不好吃,所以咬了我一口,便不打算吃了我!」

「哼~隨你怎麼想。」

令狐恭竟寵溺的笑了笑,他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嘴唇上的血痕,血痕在它舌尖掠過後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他做這件事情的真正目,並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簡單。

被他標記後的人類,身上會停留他的氣息。

這種信息,只限于針對靈獸不針對人類,只要是靈獸靠近她,便會得知她是令狐恭的所有物,為此便不會再有靈獸敢再肆無忌憚的欺負她。

但是以令狐恭的別扭性格,他是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面前的雲舒晚,只有等到雲舒晚自己發現這件事情。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雲舒晚,隨後眼楮又落到了桌子上的那碗粥,「粥要涼了……再不喝,我還搶!」

雲舒晚經令狐恭提醒,如夢初醒般,想起了自己晚飯還沒有吃,肚子還是空蕩蕩的。

剛要走到桌子旁,余光便掃到令狐恭快自己一步伸手便要奪那碗粥。

見狀,雲舒晚立即一個小跑率先來到桌子旁,搶過那碗粥,便仰頭一飲而盡。

她那副模樣,就如同一個被丟去沙漠許久沒有喝水的人,不小心發現了沙漠綠洲,一路狂奔,將頭扎在泉水之中,百八輩子沒有喝過水一樣的狼吞虎咽。

令狐恭斜眼看她,暗自偷笑,笑容極淺卻也好看。

喝完後,雲舒晚隨便擦了擦,下巴上因為喝的太猛而流出來的米湯道︰「你剛咬了我一口,現在還要跟我搶粥喝,沒門!」

「那我不搶了。」令狐恭淡淡的開口。

「可惜沒有了,你想搶也搶不到!」雲舒晚做了一個鬼臉,抱著那口鍋和兩個碗便走出了門。

令狐恭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到了一聲,「有趣……」

雲舒晚在溪邊刷碗的時候,雖然手上還盯著碗看,卻想起了剛剛令狐恭的臉。

那張臉真是好看又俊美,想著想著,雲舒晚的兩旁的臉頰上,便浮起了兩坨可愛的粉紅。

可是,剛剛獸性大發的令狐恭,還真是可怕。

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他依舊還會變成那副樣子的話,自己真的可以從他的身邊成功月兌險嗎?

這便是雲舒晚最擔心的一點,不過還好除了這一點,其他的事情她都並不是很在意。

畢竟雲舒晚也知道,今天過去後,明日自己就要前往集市。

反正現在的令狐恭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又能變回獸型,應該不需要她在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了。

等到時候,自己找一個理由,離開這里,他一個人住在茅草屋之中,住膩了應該就會自行離去了。

在心中打了一個如意算盤後,雲舒晚的臉上終于再一次顯露除了微笑。

洗干淨了碗筷後,雲舒晚轉身,笑容還掛在她的嘴角。

剛一抬頭,便看到令狐恭站在門口,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照的他的五官更加立體硬朗。

不愧是帥哥,即便是借著點點燈光,都能將他的英俊帥氣映襯的淋灕盡致,實在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出來。

沒想到令狐恭竟站在門口看著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盯著她看的。

不知為何,雲舒晚開始有些怕了他,或許是剛剛的那一下子,又或許是在令狐恭告訴她他不是人類的時候,也或許是在她見到了他靈獸狀態時隨便一個揮爪便能夠拍死兩只獅子。

雲舒晚背脊生風,身上的汗毛一根又一根的豎起,如同耗子見了貓般,躲避著令狐恭的視線。

但是令狐恭,似乎沒有察覺到雲舒晚現在不正常狀態,只當她還在生自己的悶氣。

他也是今天才發現,這個女人很有趣。

即使在令狐恭見到的女人中不是最出眾的一個,更不是最讓他喜歡的那種類型。

她與紫靈兒不同,紫靈兒的心里裝著凌汕那家伙,所以便對任何男人都提不起興趣。

且紫靈兒性格機靈古怪,時而乖巧可愛、時而陰冷狡詐、時而調皮搗蛋,似乎是全方位發展,沒有什麼缺點的存在,但是如果這樣便太過完美。

但是雲舒晚卻不同,她身上的氣質很干淨,給人一種好像誰都能夠欺負她的感覺,也正是這種感覺,讓令狐恭很想靠近她,想多了解了解這個女人。

雲舒晚將站在門口盯著自己看的令狐恭視作空氣,端著那口小鍋便要走進屋子里,卻被令狐恭攔下了。

「你干嘛?」

雲舒晚發出了不滿意的聲音。

令狐恭原本還盯著雲舒晚的臉看,但是此時他忽然之間看向了不該看的地方道︰「你的衣服還是濕的,難道你不打算換掉?」

在听到了令狐恭的提醒後,雲舒晚才想起了這件事情。

自從回來到現在她還未曾換過衣服,等在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時,便發現自己衣服顯然已經貼近了自己的身體,將她剛發育卻還沒有完全發育好的身材展現了出來。

所以她的臉通的一下紅了一整張,抬起小鍋擋住自己的胸部道︰「流氓!」

令狐恭輕笑,「穿衣服跟本就是給人看的,你把自己搞成現在這樣,難不成還要怪我?」

雲舒晚別捏的道︰「快讓我過去!我要換衣服!」

令狐恭見狀,便不打算阻攔雲舒晚,畢竟現在若是他阻攔,那便真就坐實了流氓二字了。

她見令狐恭讓開道路,便抱著手中的小鍋快速進入了房屋之中,將手中的物品收拾好後,來到了門口。

「你干嘛還在這里?」

「不然我去哪里?」

「你出去!」

「為何?」

「你當然要出去了,難道你要看我換衣服?」

令狐恭邪魅一笑,「你都將我看光了,難道我不能看你?」

「你……」

雲舒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反駁好了,那一個「你」字說出來後,遲遲不見有下文。

磕磕巴巴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解釋,直接關門大吉。

「呵~女人,你當我真對你的身體這麼感興趣……」

令狐恭無奈,他不過說的就是一個玩笑話而已。

但是剛剛的玩笑在雲舒晚的眼中似乎並不算是什麼玩笑,反而更像是一個流氓在調戲良家婦女。

他從面對著門的動作,轉過身來,背對著門,看著外面的景色。

直到屋子的門再次被打開,雲舒晚這才開口說了話。

「對不起,我剛剛其實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所以直接將你關在了門外,你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令狐恭聞言,緩緩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這個身材嬌小,低著頭一臉承認錯誤的姑娘。

此時站在令狐恭面前的雲舒晚,身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裙,依舊是純棉的布料,有一股淡淡的陽光曬過後留在衣服上的味道,很干淨。

隨即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換了一個話題道︰「我發現這里只有一張床,如果我昏迷的時候睡在床上,你睡在哪里?」

這個茅草房這麼小,雲舒晚每天難道就守在他床邊,每天一守便是一整夜嗎?

絕對不可能這樣簡單。

雲舒晚指了指立在一旁的草席,開口道︰「我睡地上啊,我總不能與你一個病人搶床睡吧。」

就在雲舒晚剛說完這句話,令狐恭便湊近了雲舒晚的臉,貼著她的耳朵低語,「我,不,信。」

這三個大字,如同具有魔力一般,直接順著雲舒晚的耳廓鑽入雲舒晚的耳道之中。

雲舒晚被他低沉的嗓音弄得耳朵有些癢癢的,臉上剛平復下來的緋紅在一次爬了上來。

她怎會想到,面前的這個令狐恭,竟忽然之間貼著她的耳朵說話,聲音還那麼低沉充滿蠱惑。

由于令狐恭的聲音像一根羽毛一樣,掃的耳朵癢癢的,她下意識便往一旁躲去,用笑聲掩蓋此時自己的窘態和尷尬。

「哈哈,我該睡覺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做呢……」

但是令狐恭卻起了玩心,他伸手抓住雲舒晚的手腕,不讓雲舒晚離開。

雲舒晚一愣,嘗試掙月兌一下,卻發現那之手的力氣又大抓的又牢固,像是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般,她實在是拿那只手沒有辦法。

「你要干嘛啊?」雲舒晚無奈的蹙眉,眉心上調,她此時的心情極度復雜。

「別睡在地上了,跟我一起睡床上怎麼樣?」令狐恭繼續用他一雙桃花眼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雲舒晚,薄唇微挑,說出來的話,帶著濃厚的挑逗的意味。

如果是一般女人,現在早已淪陷,但可惜他面對的是雲舒晚。

雲舒晚看著眼前邪魅一笑魅力四射的令狐恭,感覺身體所有汗毛都迅速站立而起,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雙肩微微聳起。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有一個男性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這種話不是兩個相愛之人互相調情的專用詞嗎?他怎麼會忽然之間跟自己說這種話?

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讓這個看似高貴的靈尊對她想入非非了嗎?

越想越覺得面前站著的男人危險,雲舒晚說什麼都要掙扎。

她往後猛退一步,結果令狐恭卻依舊沒松手。

她終于忍不住開口,裝出一副可憐模樣道︰「靈,靈尊,我還小呢,我我還沒有成年啊,生,生不出孩子……而且我身材不好,沒有胸更沒有,腰也粗的跟個水桶沒什麼兩樣。啊……我的血和我肉不好喝也不好吃,您就放過我吧……」

令狐恭眼底帶笑,但是卻覺她好玩,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于是便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我可以不在乎孩子,我只要你是女人這一點就夠了。」

令狐恭說完這句話,便一把抱起雲舒晚,還沒等雲舒晚開口拒絕,便直接帶著她來到了床邊,將她按到在床上。

雲舒晚當即便懵了,她的後背在接觸到床的那一刻,她的大腦便一片空白。

但是如果就這樣算了,那自己豈不是要丟了自己的貞操?

那自己還嫁的出去嗎?

她可不想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所以一急,便淚眼婆娑的嗚嗚嗚嗚起來。

「嗚嗚嗚,我一個良家婦女,上有老,下還沒有小。初來乍到剛攢了些錢財,還沒怎麼享受人生,孝敬父母呢,就被一個見色起意的靈尊給盯上了呀……嗚嗚嗚,我明明救了你,你不感激我,還竟然想非禮我!我都說了我哪里都不好看,也還沒有成年,你長得好看了不起啊,是靈尊了不起啊,不想我的人生就這麼給毀了呀~嗚嗚嗚……」

令狐恭雙手支撐在她的頭部兩側,看著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哇啦哇啦的說了這多麼的話,實在是太過好笑,一時沒忍住,便笑出了聲音。

「噗~」令狐恭的笑聲在發出的那一瞬間,雲舒晚便立即停止了嗚咽,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至床上。

她清晰的看到了令狐恭眯起了雙眼,盯著她的臉,露出了干淨爽朗的笑容。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麼開心的笑,他的笑容很好看,比往常不笑的模樣還要好看。

現在的他好像更接近真實的他,而往日不笑的他,才是偽裝。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變了模樣,但是雲舒晚也能夠猜測到一點,那便是靈尊的年齡與他們普通人類不同。

他們的壽命很長,或許眼前的靈尊已經擁有千萬年的壽命,所以定看透了生死,看透了世間萬物。

想必心境,也與她這樣的人類女子完全不同。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令狐恭從一開始憋不住的悶笑到大笑,再從大笑到不笑,整個過程都被她用眼楮記錄了下來。

在令狐恭笑夠了,停下來後,雲舒晚的臉倒是徹徹底底的拉了下來。

她一雙小鹿一般的眼楮,死死的瞪著令狐千謀,牙齒都因為生氣而被她磨得咯吱作響。

似乎發現自己開玩笑有些開過了頭後,令狐恭這才是起身,從雲舒晚的身上離開。

雲舒晚起身,委屈巴巴的道︰「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

令狐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所以便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選擇了沉默。

「你太過分了!」

雲舒晚丟了一個枕頭過去,直接砸中了令狐恭的臉。

但是令狐恭卻一點都不生氣,甚至伸出手,接住了那個枕頭。

剛扔完枕頭的雲舒晚,便抱著另一個枕頭嗚嗚的哭起來。

她整個人縮成一團,身軀一顫一顫,淚水也如一一顆有一顆的金豆子般,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看著被自己欺負到委屈起來的雲舒晚,令狐恭心有余悸,但是嘴巴卻死活說不出任何一個能夠哄他的字眼。

他並非不能說,而是說不出口,再加上他礙于面子,覺得雲舒晚不過是一個人類的小丫頭,被自己欺負了兩下就嗚嗚嗚的哭鼻子,內心實在是太過脆弱。

並且認為,人類的小丫頭,本就需要成長,剛剛的自己那樣做,也不過是給她上了一課,讓她漲漲記性。

以後不要隨便輕易接觸成年男性,並且在不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的時候,便自作主張將人帶回家。

雖然他心里想的頭頭是道,但是他就是嘴上不說。

雲舒晚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狼心狗肺的靈尊,心想這個靈尊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不然也不會對自己這樣粗魯,以至于將自己捉弄哭了也不來哄哄自己。

過去好長一段時間後,雲舒晚還是保持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令狐恭沒想到,雲舒晚竟然還在生氣,便有些無語起來。

自認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多少都有些不知好歹了。

但是,他卻完全不了解雲舒晚現在的心情。

她哭累了,也困了,便也不想再去與令狐恭理論什麼。

她暗暗下了決心。

只要過了今晚,明天他便離開這里,讓那個令狐恭再也找不到自己。

想必到時候,等到令狐恭找不到自己後,應該會選擇離開這里了吧。

她可以放棄這里,也可以保證不在來這附近采摘草藥,她可不想再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雲舒晚這樣想著,便立即起身,即便發現自己的腿腳都有些麻了,卻有依舊沒有停下忙碌的腳步。

她將那草席鋪在地上,整理平整後,便抱著枕頭與被子,躺了上去,閉上了雙眼。

「還在生氣?」

令狐恭站在原地,依舊抱著那個被雲舒晚扔過來的枕頭,用一雙赤紅色的眼楮看向雲舒晚。

「困了……」

雲舒晚用哭的有些疲憊和略帶沙啞的嗓音,簡單說了兩個字。

令狐恭便也不打算多說什麼,因為雲舒晚畢竟是人類,人類是需要晚上休息的,白天她也夠辛苦的,是應該好好睡一覺。

既然雲舒晚要早睡,那麼便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放在明天解決好了。

反正他有時間和她慢慢相處,不差今天的這個晚上。

令狐恭也不打算說話了,將門關上,靈力一動,熄滅了桌子上的燈,屋子瞬間黑了下來。

此時的令狐恭,睜著一雙眼楮,盯著房梁看。

他不是睡不著,而是他並不喜歡夜晚。

曾經無數的夜晚,他都是一個人熬過來的。

隨著夜晚的到來,總是能讓他想起很多悲傷的往事,而那些往事,都是似乎能夠將他帶入冰冷的地窖,讓他感覺到無比的寂寞與空虛。

忽然之間腦海里出現了剛剛被自己欺負的雲舒晚,想起了她露出的驚詫神情、哭泣神情的神情和害羞臉紅的神情。

他深深嘆氣,忽然之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欺負她欺負的有些狠了些。

他側過身來,看著雖然睡在地上,但是顯然已經睡著的雲舒晚。

雲舒晚的眼楮因為剛剛哭的原因,現在都有些腫腫的。

小臂上的傷口雖然被紗布幫的嚴嚴實實,卻依舊有血絲滲出,掛在紗布上面,看著很令人心疼。

雖然眼前的這個孩子年齡不大,但是似乎在人類之中算的上是個很堅強的女子了。

令狐恭忽然感覺自己剛剛那般對待她,她或許真的很難過吧,畢竟如果不難過,又為何因此而落淚。

因為這個茅草屋所在的地點為小溪邊,這里附近都是高山環繞,他們兩人身處這樣的地方,難免夜間還是能夠感覺的到冷。

雖然雲舒晚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墊子,但是這個墊子畢竟都是用毛躁粗糙的草編織而成的,且不說這個茅草會不會躺起來很舒服,但要知道這個東西畢竟是個植物。

正是因為這個茅草是植物來的,所以在夜晚來臨的時候,一定會凝霜或者囤積露水。

果不其然,在夜晚來臨的時候,雲舒晚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寒冷甚至讓她微微蹙眉。

令狐恭都看在眼里,畢竟她在白天掉入過河,弄濕了全身,回來後又為他煮了飯,只是換了一件干松的衣服而已,連燒水洗一個熱水澡都沒有。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現在的她才會感覺手腳冰涼,甚至都感覺不是自己的身體了。

那種如同睡在雪地和冰窟的感覺,讓雲舒晚就連做夢,都置身于一片雪地之中。

看著雲舒晚的樣子,令狐恭從床上坐起身來,低頭看了看此時躺的這張床。

這張床並不是很小,雖然自己一人佔據了一大半,但是如果再加上一個雲舒晚的話,好像也就剛剛好。

剛這樣想著,他便下地,將雲舒晚打橫抱起,將她安放至床上。

雲舒晚如同一只小貓一樣,剛躺在床上便縮成一團,躲在牆角之處,雙手緊握似乎是因為冷的原因。

令狐恭剛剛將雲舒晚從地面抱起的時候,便能夠感覺到雲舒晚的身體有些涼。

那種涼,似乎從雲舒晚的皮膚之中滲出的涼。

他將雲舒晚從前給她蓋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後,他也緩緩躺下,就躺在雲舒晚的身邊。

結果他剛躺下沒多久的時間,還沒有怎麼去看雲舒晚,便被一只軟軟的小手摟住了腰。

令狐恭微微一驚,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便看到雲舒晚不知何時,接近了他。

雲舒晚不緊將手靠了過來,就連身體也跟著挪了過來。

一顆小腦袋,直接貼近了令狐恭的胸膛。

令狐恭沒想到,雲舒晚竟然如此大膽,在自己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便擅作主張貼了過來。

他起初抱起雲舒晚,讓她睡在自己的身旁,都只是因為雲舒晚她現在受傷了,再加上地面真的很冷,她看起來也很可憐這個原因。

絕對沒有貪圖她的美色,畢竟眼前的這個家伙還是個人類未成年,長得也一般般,身材更是……

剛想到身材,令狐恭便感覺到自己的胸膛被一個十分柔軟的東西包裹住了一小塊,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卻異常的松軟。

令狐恭的微微朝著那個方向瞄了一眼,便發現那哪里便是雲舒晚的酥胸。

因為好奇,令狐恭便伸出罪惡的手,探了過去,果然是柔軟的感覺。

他滿意的笑了笑,隨後便又將罪惡的小手伸向了雲舒晚的腰。

哪里像是雲舒晚剛剛不久說的那般不堪,明明縴細的可以讓他一手掌握。

現在看來,雲舒晚這個小丫頭,還這是會騙人,自己一開始欺負她的時候,竟然被她唬到,認為雲舒晚這個丫頭就是沒有身材沒有料。

果然如果雲舒晚不靠過來,自己甚至很有可能真的就這樣不知道,永遠被她蒙在鼓里。

對睡著的雲舒晚來說,令狐恭就是一個大大的暖爐。

在夢中,雲舒晚原本還圍著雪山走,踏著路上的積雪一步一步十分艱難。

而就在此時,雲舒晚一抬頭,便驚喜的發現,前方出現了片草原。

舒晚自然加快了腳程,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到了草原,而此時現實中,雲舒晚正在不斷的靠近令狐恭。

在走到草原之後,雲舒晚感覺到了無比的溫暖,剛剛身上被凍的有些僵硬的四肢似乎在來到草原的一刻,便好像立即被解凍了一般,全身上下的脛骨都瞬間舒展開來。

隨後一旁的草叢之中,跑來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模樣很可愛,大大的眼楮,紅紅的顏色,身上的毛發也是紅色帶著些黑,小狐狸的耳朵很大,毛發在奔跑的時候被陽光照射散發出順滑的光澤。

竟然有些像那個令狐恭。

真是的,為什麼我在夢里也會想起那個討厭的家伙?!」

雲舒晚起的腮幫鼓鼓,盯著那個追蝴蝶的小狐狸,露出了皎潔的笑容。

雲舒晚心道︰讓你欺負我!既然在現實生活中不能欺負你,那麼休怪我在夢里欺負你。小狐狸得罪了,你要怪,就怪那個壞蛋好了,誰讓你和那個壞蛋長得那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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