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婉道，「原來如此。請問是哪一位娘娘。」
季晴婉發覺那丫鬟僵了僵，她道，「娘娘不受恩寵。奴婢縱然說了季小姐恐也是不識得的。不過娘娘人很好，雖然不受恩寵，卻也是過的不錯的。」
季晴婉沒有去考究丫鬟口中的真實性。但如果真如她所講的那般，那也是不錯的。
不受寵的妃子無非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一輩子都在等皇上的恩寵，最後卻孤獨老去。另一個便是好好活著，想怎麼活便怎麼活。
畢竟也不會有人會因為眼紅皇上對自己的恩寵。畢竟自己沒得到那東西。倒也算過的相當不錯了。
季晴婉想，若是自己也面對了這樣的事。自己可能也會選擇不爭寵辱，就那麼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
若是不爭，還有可能過完這一輩子。但若真爭了，沒準第二天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不過話說回來，季晴婉是不可能走上這條路的，除非……除非溫書逸想。
一想到溫書逸，季晴婉便回了神。
看著眼前的路，擰眉。
這條路，似乎比剛才人煙少了許多。
但想到那位娘娘不受寵，住在此地也是極有可能的。
季晴婉便又跟著丫鬟走了一些路。
卻沒想到路徑越來越偏，人煙對比剛才，竟是一絲都沒了。
季晴婉感受到了不對勁。
季晴婉心下頓覺不妙。
她是懷疑過這對主僕，眼下卻突然發覺忽略了一個地方。
便是她未曾想到主僕口中的「娘娘」是否是真的存在。或者說引領她去的地方是否真的是娘娘的住所。
季晴婉一拍腦袋，真是大意了！
于是停了下來，輕聲道，「這兒是哪里？」
丫鬟回了回頭，「回季小姐，是去娘娘寢宮的路上。」
季晴婉勾了勾唇，果然！
據剛才那位小姐所說，這位娘娘是個不受寵的。但既是不受寵的，又怎會有自己的寢宮！
道，「還沒到嗎？」
丫鬟道，「馬上了小姐。」
季晴婉假裝不在意道，「這條路怎的越來越窄了？」
她想過，若這丫鬟知錯能改，自己也未嘗不能忘卻。
丫鬟僵了僵，還是道，「這是必經之路。」
季晴婉輕輕嘆了口氣，快速往前邁了幾步，扼住了丫鬟脖子。
丫鬟回頭，臉漲的通紅，驚恐地看著季晴婉。
季晴婉語氣冷了幾分，手使的力始終沒有放松。
「快說，你是誰派來的？」
那丫鬟卻沒有開口。
季晴婉擰眉，「說話，不說你這條小命可就要交在這里了。」
本以為丫鬟會道出背後之人，卻未曾料到她依舊沒有說。
季晴婉舌忝了舌忝唇，難道是因為不痛？可臉分明已經……
就在這時，丫鬟突然歪了頭暈了過去。
季晴婉暗道一聲「不好」，手指放在丫鬟鼻息上，卻發現她已經斷了氣。
季晴婉冷眼看著她，她分明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雖是可讓這般年齡的丫頭難受一時，卻也不至于令她喪了命。
這其中的種種，恐怕都沒那麼簡單。
季晴婉掃了眼四周，又看著躺在地上的丫鬟，只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這雖不是她干的，卻是經了手的。更何況此時在這的除了她也就只有自己一人。
若有誰經過，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哎喲喲，這是哪家小姐啊，竟在宮中都如此大膽。本……奴家真是好害怕呢。」
季晴婉正尋思著要如何處理，思緒卻被一個男子打斷了。
頓時凝神看了過去，卻發現是一個身著華貴的男子。
季晴婉心想，此人怕是不好惹。
不過……自稱奴家？
季晴婉撇了撇嘴，這人莫不是腦袋小時摔過，至今還未痊愈。亦或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也說不準。
不過，獨自一人來了這兒，也絕非等閑之輩。
季晴婉正要開口詢問那男子姓甚名誰，卻听到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心頭一緊，頓時萬般慌張。
季晴婉側頭看向了那男子，卻發現對方絲毫不慌張。
還淡定地看著她。
季晴婉挑了挑眉，看來身份確實是不簡單。
尋常人在這兒，可不得跑了？和她這般淡定在這兒，旁人一來便會覺得這二人和丫鬟的死月兌不了干系。
季晴婉眼楮掃向了周圍，想著有哪里可以容身。
腳步聲越來越響，那男子終于也不淡定了。一個閃身拽著季晴婉進了隔壁的假山後。
這里雜草眾多，季晴婉的腳踝被刺的有些痛。
那男子道，「忍著點。」
這片雜草本要是被清掉的，卻因為看起來與假山十分融洽，最後便也沒清。只是偶爾也會宮人來剪短一些。
腳步聲逐漸靠近，季晴婉的心提了起來。
頭沒敢靠過去，只耳朵貼著假山。
雙腳微微抬起。季晴婉已經想好，若有任何不測，跑為上策。
被人追著第一反應自然是跑，也好用這個理由推月兌。
卻听到外面有人道，「小姐，真的是在這兒嗎？」
似乎是有小姐說道，「當然是在這兒了，我怎麼可能會記錯。」
那聲音又道，「小的可否向小姐請示一下，小姐是看著季小姐來這兒了嗎？」
有小姐道，「自然是。」
季晴婉無聲地笑了笑，怪不得他們剛來時便覺得這道聲音十分耳熟。
眼下听來可不耳熟嗎，不就是之前使喚丫鬟把果酒倒在自己身上那小姐嗎？
不過這位小姐，還真是狠心。為了自己的想法交出了已經的性命。季晴婉還真是為那丫鬟悲哀。
不過眼下看來，那丫鬟也未必是那位小姐的人。不過是隨便拉的替罪羔羊罷了。
听之前那位小姐氣急敗壞的樣子，季晴婉不禁彎了彎唇角。
她那時竟真以為這位小姐教養有方，不曾料到是如此。
不過幸好，季晴婉回頭看了眼那男子。
卻發現那男子似乎是在……發愣？眼神還帶著些許的迷離。
季晴婉，「……」
不會腦袋真的被撞過吧？
當時他拉著她拐進拐進假山後她還以為他……沒問題。眼下看來，還真是未必。
事實上，鳳鈺訣只是不習慣兩個人靠的那麼近罷了。
季晴婉貼著耳朵偷听，鳳鈺訣也想靠過去听，結果就導致兩人貼的更近了。
季晴婉倒是專注于那邊說了什麼，鳳鈺訣卻是沒那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