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婉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去先夫婿的，選來選去作甚。」
默琴道，「素是未嘗不可，但最素，必然是不行的。這可是陳國太子的接風宴啊，小姐你可別亂來。」
季晴婉擰眉，「那行，就選套不那麼素的。」
于是，最後選定了淡藍色馬面裙。
馬車已經在府外備好了。
季晴婉剛走出幾步，便回頭道，「你們二人不必隨我去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很快就回來了。」說完便一個人走了。
白棋，「……啊？」看向了默琴，「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默琴聳了聳肩，「字面意思，估計等會兒又要偷偷溜回來了吧。」
白棋微微皺了皺眉，「小姐一個人去不會有危險嗎？」
默琴笑道，「無事，溫公子留下來的人，會保護好小姐的。」
另一半，季晴婉心情格外不爽的進了宮。
這又是何必呢。誰人不知自己和溫書逸……
季晴婉晃了晃頭，怎麼又想起他了。
在公公的帶領下，季晴婉走進了宴會場地。
在座的都知道季晴婉和溫書逸明面上的那些分分合合。
一看到季晴婉，便有不少貴女都道，「她怎麼也來了？」
「對啊她怎麼來了，她來做什麼……她來了陳國太子也看不上。」
「對啊，要是我，我就不來了。」
季晴婉挑了挑眉，裝作沒听到般沒理她們。
事實上縱然回應了也不會起到有什麼作用。
她們向來習慣在別人身上取樂子，不管真假，只要自己看到了听到了就都是真的。
季晴婉也懶得辯解。
她們信或不信自己都不會有天降橫財一筆。
無所謂。
偶爾有幾個伸出腳想絆她一腳令她出丑的。季晴婉要不就是往另一人方向去了，要不就是踩一腳或是直接踏過去。
嘴上逞逞能便也罷了，在這種宴會上出丑？季晴婉自認還是不想的。
那幾個被她踩過的小姐都在和自己身邊的人說是季晴婉踩的，那些人卻都只是笑了笑，並不信。
首先，季晴婉只是輕輕踩了踩，以示警戒。第二，不論是地面，還是她的鞋，都實在是太干淨了些。導致那些被踩過的小姐鞋面上並沒有被踩過的痕跡。
見自己說了半天，身邊的人都不信。便也都不說了。
正因為如此，那些沒有被季晴婉警戒過的，都以為她是不敢反抗。連嘴上反駁一句都不敢。
鬼主意不禁就多了起來。
有把什麼小東西往季晴婉身上丟的，也有各種各種的一些小舉動。
不過都被季晴婉側身躲過了。
季晴婉無言。
這些小舉動有什麼意思，要來就來個大的。自己也好趁早離開。
這種沒什麼傷害力的，要是被打中了。非但回去不了還容易丟面子。
季晴婉內心的小人兒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
各貴女見季晴婉躲來躲去依舊沒有出聲斥責她們，一個兩個便都大膽了起來。
不敢出聲肯定是因為膽兒小！既然膽兒小那一切不就好辦多了麼。
季晴婉扯了扯嘴角，這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一個個地都貼著耳朵說著悄悄話，卻有不少話都被她听到了。
季晴婉頓時更不想和她們多說一句話了。
直到……
季晴婉將目光定在了左前方的桌上。
有一對主僕，似乎在謀劃什麼。
看起來沒什麼不平常的，但季晴婉卻注意到，那一對主僕在說話時，有好幾次把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
若是像其他的貴女那般嘲幾句，便也沒什麼。至少自己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但像這主僕一般的竊竊私語，季晴婉卻是好奇上了。好奇想做什麼。
季晴婉收回了眼神，假裝若無其事地走了回去。
余光瞥見那小姐對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拿起杯子站起身擋在了她面前，手一歪，杯中的果酒盡數倒在了馬面裙上。
季晴婉也很配合地不似剛才那般躲開了，而是任由那些果酒向她灑來。
說不定可以提前離席。
如是想著，見那丫鬟假裝慌張地道，「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慌張」地看向了自家小姐。
季晴婉比丫鬟高一些，清楚地看到了丫鬟眼中並無慌張之色。
不禁有些好笑。
那小姐亦是「慌張」地站了起來，「抱歉季小姐，是我的丫鬟不小心。」抿了抿嘴，看起來像是第一次面臨這樣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季晴婉心道，演的不錯，就是欠些火候。
雖然自己早就都看出來了，但為了自己能早些離開，便也配合地道，「無事，我回去換身就好了。」
那小姐卻道，「季小姐，眼下你回去……怕是也不太方便的。」
季晴婉低下頭看了自己一眼，有些頭痛。忘記控制果酒灑過來的量了。
眼下看來，真的是整杯都倒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那小姐有句話說得不錯，自己現在這樣出去，少不了又要被人指指點點。確實有損形象了。
季晴婉便看向了那小姐。
她總覺得，這位小姐是自己留了條路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安排了。
果不其然，那小姐道，「季小姐，我與宮中的一位並不受寵的娘娘有些緣分。你若不嫌棄的話，我讓丫鬟帶你前去換身衣裳可好？」
季晴婉心道，也只好如此了。
「好，那便有勞這位小姐了。請問小姐是哪家的小姐？」
那小姐笑道，「不過是一般官家的罷了，小姐不必記住。」
季晴婉一笑，這是連名字都不想告訴自己。怕自己找過去報個仇麼？
那小姐對自己丫鬟道，「好了，小……琳，把季小姐帶去更衣。」
丫鬟道，「是，小姐。」說完轉過身，帶著歉意地看向了季晴婉，伸出右手，「抱歉小姐，請這邊走。」
說完自己就先邁開腿走上前去。
季晴婉舌忝了舌忝嘴唇，也跟了上去。
看著面前帶路的丫鬟，季晴婉假裝不經意問道，「你家小姐和那位娘娘，是什麼遠方親戚嗎？」
丫鬟愣了愣，明顯沒有料到季晴婉會主動找她搭話。
反應過來才道，「是。不過也有幾分是因為小姐和娘娘聊得來，因此還成為了聊的比較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