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懂了自家小姐的用意，只笑了笑，「是，小姐。」
墨言倒是沒什麼表情，只是眼中的迫不及待暴露了他此時的內心想法。
人多力量總是大的。
更何況是在溫清宸以為事情已經控制住，可以好好休息了的時候。卻突然在這時候被屬下告知，大街上已經穿得沸沸揚揚了。
溫清宸心慌則亂，已經傳開去了。那……皇上是不是也知道了？
溫清宸焦慮不安，眼下能幫自己的人或許只有謝婧婧了。
手握成拳在桌上狠狠地敲了下去，對自己屬下道，「去把謝婧婧請來。」
不出片刻，下屬就帶著謝婧婧進來了。
只是，謝婧婧的神色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有耐心了。
溫清宸道，「婧婧……可否幫我去皇上求情？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婧婧卻是低下了頭沒說話，關于溫清宸下屬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誰插手去替他求情怕是都沒有好結果。
謝婧婧想了想，還是道，「抱歉九皇子……皇上命民女這段時間專心練舞，迎接陳國太子的到來。民女便不陪您去了，抱歉。若是九皇子沒什麼別的事了，民女便先下去了。」
溫清宸頭有些疼，想留住謝婧婧，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揮了揮手。
謝婧婧退了下去。
溫清宸突然之間有些慌亂，活了那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覺得心慌。
壞事總是一件接著一件來。
還沒想到對策，以及該怎麼回應皇上。
副將便帶人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九皇子。」
溫清宸眉頭一跳，只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怎麼了？」
副將喘著氣道，「皇上，皇上往這邊來了。」
溫清宸擰眉，「什麼？怎麼會那麼快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皇帝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什麼那麼快就知道了？」
溫清宸和副將幾人還沒看到皇帝的身影就跪了下來，「臣，參見皇上。」
皇上睥睨溫清宸，「老九，好久不見。」
溫清宸低下頭，「父皇，這次怎的突然想要來了？以前兒臣求了您好幾次來走走，您可都沒同意呢。」
皇上「哈哈」了兩聲，「起來吧。」
溫清宸和副將幾人便站了起來。
皇上才繼續道，「是啊，朕想著在陳國太子來之前微服私訪，卻未曾料到出了那麼大的事。」說完，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溫清宸身上。
溫清宸頭埋得更低了。
皇上道，「老九啊，這次你可闖了不小的禍啊。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手下有人販賣軍需？」
溫清宸正欲全盤托出，副將突然站了出去道，「皇上，是有下屬用了九皇子的名字販賣的軍需，九皇子並不知情。」
皇帝道，「不知情？是這樣嗎老九。」
溫清宸抬起頭，道，「兒臣確是不知情。」
皇帝又道，「縱然你不知情，但因為是你的手下，所以也是你的責任。」
溫清宸道，「是，父皇。兒臣甘願領罰。」
皇帝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了嗎？」
溫清宸正想答「沒有」，卻在低頭時看到副將一直在向自己使眼色。
共事了那麼些年，溫清宸怎會不知副將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拉他出去背鍋罷了。
溫清宸陷入兩難，只站在那里。什麼也沒說，也沒動。
他確實是要復仇沒錯，但若是讓副將承擔這一切，也是他不願看到的。
副將又悄悄向溫清宸使了幾個眼色。
溫清宸大致看懂了。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這個鍋副將背了，自己還有機會把他救出來。但如果自己背了，那整個郡王府必定會一團亂，群龍無首。
猶豫之下，溫清宸倏然跪了下來，道，「父皇，那下屬……是副將的人。是兒臣看管不利，還請父皇責罰！」
若那下屬是溫清宸的人，那他便有下直接命令的權利。但若是副將的人，這個下命令的人，十有八九就不是他了。
雖然最後還是與溫清宸有關，卻已經是推卸了一大部分責任。
溫清宸閉上雙眼，有些累。
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過艱難。自己與副將，說是手足也不為過。
皇帝听了溫清宸的話，卻是沉默了許久。
整整半刻鐘過去，皇上才道，「嗯，朕已經知道大概了。眼下陳國太子要來，朕先不罰你們了。一切等太子離去朕再決定怎麼處置你們。」
溫清宸和副將再次跪下，「是，多謝皇上。」
另一邊。
季晴婉看著跌跌撞撞向自己跑過來的白棋，有些無奈，「慢慢走。」
白棋卻道，「小姐，婢子這是太激動了。」
季晴婉，「哦？有什麼新消息嗎？」
白棋眼中熠熠發光，「婢子剛才路過郡王府，親眼所見，皇上也在。九皇子和他的副將都跪在地上。」
季晴婉挑眉，「哦？那看來皇上是知道了。不過……皇上特意趕過來責問溫清宸？」
白棋道，「這個啊，听鄰里百姓說，皇帝是來微服私訪。結果剛好听到了這件事，就趕過去了……」
季晴婉忍俊不禁，「果然還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白棋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似乎也是想看這場好戲。
默琴從遠處跑來，「小姐，小姐——」那姿勢，簡直和白棋雷同。
季晴婉皺眉，「默琴，你最近是不是同白棋學壞了？」
白棋一听這話就不樂意了，「婢子才沒有呢，小姐莫要冤枉婢子。」
季晴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哦，」調侃完白棋又對默琴道，「怎麼了？」
默琴將手中的帖子遞給了季晴婉，「是給陳國太子接風洗塵的宴會，時間在明天。據奴婢所看，邀請的都是官家小姐。」
季晴婉皺眉接下，心下剛閃過一句「又有宴會啊」，又听到後半句話，「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這場宴會，有可能是給那陳國太子選妃？」
默琴點頭，「十之八九。」
季晴婉亦是點了點頭，畢竟是只邀請了官家小姐。論誰能不多想。
翌日。
默琴和白棋忙著討論給季晴婉穿哪套裙子，季晴婉無所謂地道，「選一件最素的馬面裙吧。」
剛說完，默琴白棋二人齊齊地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