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鹽場

「你這次來?」陶七妮關心地看著姚長生問道。

「高明他們去了,把主上給嚇了一跳,讓我帶著震天雷火速趕來,要教會他們使用。」姚長生越說臉上的笑容越燦爛,「可以有時間多陪陪娘子。」

陶七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為夫非常的正經!」姚長生朝她曖昧地眨眨眼道,「是娘子不正經吧!」

陶七妮指指自己的眼楮道,「你那眼神恨不得將我一口給吞了,還說正經。」

「有那麼明顯嗎?」姚長生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這不能怪我,誰讓娘子太誘人了。」

這一臉正色,怎麼能一本正經的不正經呢!

陶七妮抿了抿唇抬眼看著他道,「這高明他們不會有事吧!」

「我相信娘子的判斷,只是他們要少不了接受盤問。」姚長生聞言嚴肅地看著她說道。

「那他們會不會感到心寒啊!千辛萬苦,九死一生的跑回來,居然被質疑。」陶七妮雙眸關心地看著他問道。

「這個無法避免,畢竟他們離開太久,誰也不能保證。主上不能因為高明他們十個,將更多的兄弟置于危險之中。」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嚴肅地說道,「真金不怕火煉,沒有問題,不怕被查。」

「你們不會像酷吏那樣,各式刑具都要用吧!」陶七妮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別緊張,別緊張,到底是自家兄弟,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不會直接嚴刑逼供的。」姚長生趕緊安撫她道,「要想查清楚,多的是手段,沒必要用暴烈的手段。」接著將如何審問說了一遍。

「這是你提出方法。」陶七想也不想地猜測道。

「是啊!」姚長生聞言點點頭道。

「你可真夠損的,精神折磨比更甚。」陶七妮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

「有嘛!我覺得找個方法已經夠仁慈的了,不打不罵的。只是將他們這三個多月的行事、行蹤,一字不拉的全寫下來。」姚長生面色和藹地看著她說道,「只不過要天天寫而已。」

「這還不算啊!」陶七妮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在我看來不算。」姚長生眨了眨眼看著她說道。

「算了,必經之路,他麼也不怕你們查。」陶七妮看著他微微搖頭道,「對了,你這次要逗留多久啊!」

「教會他們使用震天雷。」姚長生沖她曖昧地眨眨眼道,「咱有的是時間,可以多陪陪娘子。」關心地又問道,「話說娘子什麼時候走,我看這三個月已經有不小的收獲了。」

「現在鹽井只是初具規模,還得好好的規劃一下,要持續不斷的產出優質的食鹽。」陶七妮一臉正色地看著他說道。

「反正我也不著急,能陪你到幾時就幾時。」姚長生盈滿笑意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你不擔心官軍突襲廬州城啊!」陶七妮關心地看著他說道。

「早就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就怕他不來。」姚長生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看著她說道,「這個你就別操心了,現在又有震天雷,保證讓他們來的走不得。」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娘子不會擔心你的正事的。」

「隨你。」陶七妮看著他搖頭失笑道。

「姚先生,熱水準備好了。」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

「快,快去洗個熱水澡。」陶七妮看著他趕緊催促道,「看看你這身上灰撲撲的。」

「我去了。」姚長生從自己的包袱里拿出換洗衣服。

陶七妮將洗漱用具準備好放在銅盆里,遞給了他,送他離開。

一路上因為有車隊,這速度自然提不上來,所以在路上走了不少日子。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這冰天雪地里干什麼更不方便。

姚長生一身水汽地走過來,陶七妮幫著他捯飭好了。

齊志遠也登門,請他們吃晚膳。

「姚先生,冬日里沒有什麼好的菜,請不要見怪。」齊志遠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挺好的。」姚長生視線落在齊志遠的夫人身上道,「勞煩齊夫人忙碌了。」

「不麻煩,不麻煩。」齊夫人慌亂地擺擺手道。

「齊大人,咱們也是舊識不必這麼客氣了。」姚長生拿起筷子看他們倆說道,「吃飯,我這肚子可早就餓了。」

「好!」齊志遠緊繃的神情放松了下來,桌子下面安撫的拍拍自家娘子的手,「吃飯。」

吃完了飯,飯桌被收拾干淨,齊夫人退了下去,讓下人端上香茗,齊志遠看著他們道,「六安茶。」

「姚先生一路辛苦,是先休息一下,還是去鹽場看看。」齊志遠看著他直接問道。

「不休息,去鹽場看看。」姚長生直接說道,「喝完茶,我們就走。」

「好!」齊志遠點頭應道。

閑聊了一會兒,喝完茶,三人騎上馬,向鹽場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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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生目瞪口呆地看著原來荒涼的地方,此時簡直是拔地而起了一座鎮子。

「喂喂!看什麼呢?」陶七妮探著身子在姚長生眼前晃晃。

「這怎麼建成的。」姚長生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道,「雖然這麼形容不太好,但真的跟山寨似的,背靠大山易守難攻。」

直接將巨大的鹽場給圈了起來。

「兄弟們一起努力建成的唄!」陶七妮輕松自若地看著他說道,翻身下馬道,「走走走,咱們進去看看。」

姚長生跟著跳下馬來,齊志遠可沒有他們那麼瀟灑,拉著韁繩蹬著馬鐙下來了。

三人牽著馬走到高大的寨門前,寨門是吊門設計,兩邊還有高大的箭樓。

姚長生清晰的看見箭樓中矗立著加強版的連弩,微微歪頭看著她說道,「強度是不是提高了。」

「對啊!速度,射程,力度都有大幅提高。」陶七妮冷哼一聲道,「敢來要有被射成刺蝟的心里準備。」

齊志遠站在門外朝箭樓上喊話,從箭樓上滑下來一個竹籃子,

陶七妮他們三人將縣衙開具的身份證明放進去,被人拉著進去。

「我說怎麼有繩索呢?原來是‘驗明正身’啊!」姚長生看著一番操作下來,搖頭失笑道,「這應該少不了滑輪。」

「是啊!防止外人,還是小心為上。」陶七妮澄澈正直的看著他笑眯眯地說道,「規矩嘛!大家都得守,包括我和齊大人。」

「那糧草,補給呢!」姚長生看著他們倆問道。

「每十天送一回。」齊志遠指指自己道,「我親自帶隊。」

「嗯!」姚長生聞言點了點頭。

說話當中吊門被放下,三人牽著馬順利的進入了鹽場。

姚長生在心里忍不住贊嘆,不用猜看得出來出自妮兒之手。

整齊的房舍,質樸卻實用。

「這石材和木材單純用人力的話夠費勁兒的。」姚長生有些擔心地看著陶七妮道。

「老祖宗造了那麼多土木工程,傻乎乎的單純的人力嗎?」陶七妮指指自己語笑嫣然地看著他說道,「簡單的器械、滑輪,吊裝,我還是造的出來的,有它們在,人多力量大,干什麼都容易多了。」

姚長生眉眼含笑地看著她,笑而不語。

「要不要進去看看?」陶七妮指指房舍道,「盤的炕,大通鋪!干淨整潔,不比你們軍營差。」

「他們本來就是兵卒。」姚長生好笑地看著她說道,「這都是最基本的,難不成那營房都是豬窩啊!」微微搖頭道,「不看了,走上鹽場看看。」

穿過住宿的營房去,一路朝山上走去,「這路也修了。」姚長生踩著碎石子鋪就的道路道。

「對啊!不然這鹽怎麼運下來,並排行兩列馬車都沒問題。」陶七妮邊走邊說道,「只是這石子有些硌腳。」

「現在還行,腳上鞋厚實,到了夏天就不成了。」姚長生認同地點點頭道,「去弄點兒河沙,將溝溝縫縫填滿了,鋪上一層,走路應該好一些。」

「正在組織,這不是等著騾車回來嗎?正好不運鹽的話,先把路鋪瓷實了,走起來方便。」齊志遠看著他邊走邊說道。

「雖然硌腳,但就算做了腳底按摩了。」陶七妮聞言笑呵呵地說道。

「腳底按摩?」姚長生看向雙腳道,他穿的厚底的羊皮靴子,走在上面還真有些酸爽的感覺。

「腳下的穴位很多。」陶七妮微微抬眼看著他說道,「滋味兒妙不可言吧!」

「呵呵……」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這樣對身體好吧!」

「嗯嗯!」陶七妮輕點了下頭。

「回家給爹娘弄條道,平日里多上去走走。」姚長生琥珀色如琉璃珠子似的雙模看著她說道,忽然想起來道,「我記得竹林不是有鵝卵石嘛!這圓溜溜的鵝卵石比稜角分明的石子兒好。」

「你這聯想夠遠的。」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盈滿笑意道。

「那是井架吧!」姚長生遠遠的看著林立在山谷中的井架道。

「對!」陶七妮看著遠遠的豎立的井架都。

「娘子,你可真行啊!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就有這般規模了。」姚長生滿眼小星星地看著她說道。

夸也不是這時候夸呀!陶七妮瑩瑩如玉般的眸光看著他實話實說道,「這不是我一個人功勞,要感謝齊大人的大力支持和兄弟們齊心協力。」

「不敢當,不敢當!」齊志遠聞言立馬說道,「姚夫人可是統籌安排,我也是听命行事。」

「別謙虛,你們功勞不會少,我會親自向主上稟報的。」姚長生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陶七妮了然的點點頭,原來這話是說給齊大人听的,讓他繼續好好干,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說話當中,三人走到了井架旁,陶七妮詳細的向姚長生介紹了井架,如何的制鹽……

姚長生大開眼界,原來要經過這麼多道工序才能制出雪白的食鹽。

三人在鹽場消磨到夕陽西下,才打道回府。

到到達縣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也宵禁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他們三人縱馬狂奔不用任何的擔心。

簡單的吃了晚膳,姚長生和陶七妮回到了住處。

「你沒有去外面住?」姚長生坐在八仙桌旁的圈椅上看著對面的她道。

「我想來著,可是齊大人擔心我一個婦道人家在外面不安全。」陶七妮挑眉看著他無奈地說道,「就留在縣衙了,好在獨門獨院,也挺方便的。」

婦道人家,姚長生聞言滿臉黑線,「哪里有你說的這麼老啊!听的老氣橫秋的。」

「成了親的女人可不就這麼稱呼的,少婦,也少不了婦。」陶七妮優雅的翻了個白眼道,「听听對我們的稱呼,都帶個小子字,小丫頭,小妞兒,小姑娘,好容易成親了,還是小媳婦兒,這男人死了就更倒霉了,小寡婦。」

「呵呵……」姚長生笑的肚子都疼了,「說這個小,那男人難不成都大嗎?」

「你自己想想?」陶七妮聞言雙眉輕揚看著他笑道。

「男子漢大丈夫,大老爺們兒,大小伙子。」姚長生仔細想了想道,「還真是。」

「剛生下的女圭女圭都是大胖小子。」陶七妮看著他輕哼一聲道。

姚長生錯愕地看著她,無法辯解,「你這怨念頗深嗎?可這是現實。」

「所以我只有向你發發牢騷了,改變不了。」陶七妮輕撫額頭無奈地看著他說道。

「盡管向我發牢騷,我洗耳恭听。」姚長生指指自己諂媚的說道。

「甜言蜜語。」陶七妮嘴上嫌棄地說道,眉眼含笑,可不是那麼回事。

「在這里住的如何?」姚長生長臂一神握著她的雙手道。

「挺好的,齊大人很配合我,沒有任何的輕視,齊夫人也很照顧我。」陶七妮看著他搖頭失笑道,「齊大人還真是謹小慎微。」

「這話什麼意思?」姚長生挑眉不解地看著她問道。

「避嫌。」陶七妮澄淨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在鹽場,人多沒關系。即便談差事,那必須有第三人在場。在縣衙,無論什麼時候齊夫人都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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