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7報對恩後乃錦衣衛指揮使(6)

無問彎腰道︰「平方城的黃家以毒聞名江湖,更是制毒砂的好手,所制作的毒砂只有其有解藥,更是只有交情、有來歷的人可以酌情出售。」

陸天隨斜著眼楮瞟過說話的無問,再看是張小白臉的俊秀模樣,他模了模下巴。

看著是小白臉,但這身份可不小,鎮撫使、三千戶,錦衣衛指揮使的心月復手下!

「去黃家。」唐安當即拍板。

話聲落下,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她已來到了樓梯口,縱身一躍,沒有落到樓梯下,已是來到了酒樓門外。

縱使知道是天下第一高手,眼看著輕描淡寫,這副身法已不是尋常一聲好,心中喝彩,快速跟上。

隨著陸天隨于唐安身後,昂頭看著門戶高大,金字牌匾,銀鉤鐵畫的「黃家」兩字,又放了難。

這黃家以制毒聲振江湖,任何一號人都輕易不敢惹,下了毒出了名的難解,要是獨家解藥。

他們這一來不管是要請他們給陳金刀解毒,就是探尋關于這次劫鏢銀一案,會否不順?

但隨著陸天隨還沒想出來,唐安已是一聲令下,不知從何處涌來的錦衣衛快速包圍了佔地不小的黃家府邸。

陸天隨和方總林都是心中一震,完全不知道錦衣衛方才隱匿在何處,這等身法斂息已堪稱江湖之絕。

讓他們都毫無知覺,何等可怕!

三人中也就是陳金刀心無旁騖。

厚重的大門推開,黃家家主領著眾長老、子弟迎出。

看過對方驚異不定模樣,陸天隨心中更擔憂了。

現在是怕行走江湖有些高傲的黃家人稍不識趣,以致引來滅門大禍!

那時他們的毒再厲害,再令人難以防備,也逃不過指揮使的繡春刀。

這是江湖中所有人公認的最可怕的武器,能毒人、能無聲無息要人性命的黃家毒砂相比,也差之良遠。

好在都是出來混的,黃家沒有陸天隨想的那麼頑固,他們高傲,那是對上他人有高傲的資本。

對上錦衣衛那可不是地頭蛇壓強龍,而是乖乖的盤著敬著。

隨著唐安如同對自己屬下命令一般,要他們交出近年來出售毒砂的人和分量,這都是有記錄的賬本。

陸天隨親眼見到黃家家主眼皮跳了跳,對上唐安理所應當的姿態,也只能恭恭敬敬的送上。

唐安快速翻過賬本,最終修長的食指抵在一個人名上。

陸天隨轉著眼楮想看又不敢走過去。

唐安已是合上賬本,不偏不倚,冷冽的目光正對上他。

陸天隨下意識雙手高舉,「我可從來沒來黃家買過毒砂,踫都沒踫過!近年來也沒有什麼對手對我使上毒砂!」

「鄭妙取,妙手空空,賊不走空的神偷鄭妙取,若我記得不錯,是你陸天隨的好友。」

唐安隨手將賬本一拋,黃家主手忙腳亂接住。

陸天苦下臉,「多生了一副心腸的鄭偷兒怎麼會摻和進來?他莫不是嫌肚子里的心肝狗肺帶著太累了。」

「那我倒可以發回善心,親手給他取出來一副。」

唐安一甩漆黑色的披風,衣角翻飛過半空,眾人垂下頭時,她已自大踏步走出黃家。

眾人凝息稟神的跟隨在後,也只剩下黃家上下皆是狠狠松的口氣,終于送走了這瘟神,殺神!

「指揮使大人明見,在下和那狗賊兒雖有些交情,但他向來神出鬼沒,我是人,怎麼能知道鬼神的蹤跡!」

一行人暫時沒有離開平方城,在最大的酒樓,此時正值午時用飯,偌大的酒樓除他們之外沒有半個人。

陸天隨正在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突然鏗鏘一聲,絕音將腰間的彎刀放在了桌角,刀子般的眼楮盯著他。

陸天隨本性風流好美色,此時定楮一看,這錦衣衛鎮撫使職位的女子如一座冰山卻也是好相貌。

但他卻只被對方又冷又銳的注視著忍不住抱緊了雙臂,這時無問笑眯眯的,一男一女一個如春風,一個如冰刀,實則通通都是殺人不眨眼。

「或許陸大俠這好管閑事,腦子裝的多了,有時候有些不靈清,請你到咱們北鎮撫司坐上一坐,听一些特有的能讓人醒神的樂聲就記起來。」

無問嘴角上揚,這笑唇顯得更柔和友好。

陸天隨一張臉就漸漸的面無人色。

唐安飲下一杯清茶,杯子輕輕放下,正威脅利誘的絕音和無問同時收聲退到她身後。

只做壁上觀當一面人牆的方總林這時微笑道︰「或許要不了多久,耳目遍布天下的南鎮撫司就會傳來消息。

也能讓在下見識了錦衣衛消息之靈通快捷。」

「先吃飯。」唐安看過三人一眼,卻是拿出一雙筷子。

眾人一愣,但都快速分好桌。

也就是陸天隨在訝異之間,忍不住說道︰「指揮使大人竟也要吃飯?」

唐安掃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也是人。」

不知為何,陸天隨有些忍俊不禁,雖仍然模模糊糊的不敢看清對方模樣,卻驟然覺得心中的敬畏有些少去。

但也只是一瞬間,並且是錯覺。

「問出這話的人不是豬就是狗,既是豬狗,又豈能上桌吃盛席,不成體統。」

唐安平淡一說,後面的絕音和無問異口同聲道︰「手下會看著讓陸大俠吃些剩飯填飽肚子。」

陸天隨看他們二人的眼神就如同看無恥之尤的狗腿子,雖然是有官職的狗腿子,能讓天下人害怕至極的狗腿子。

但再瞧不起這對狗腿子,他這人最多也只能當更下一層的狗腿子。

但只能直接吃剩飯剩菜,他這暴脾氣,江湖聞名的陸大俠能吃人剩飯剩菜嗎?!

那當然絕不能吃!

所有他只吃饅頭燒餅!

于是一行人走在熱鬧的集市上,人人躲避,走過一片地方,一片地方就沒了聲兒。

陸天隨邊走邊啃硬邦邦的饅頭,長吁短嘆,唉聲嘆氣。

唐安腳步一停。

她身後的絕音手臂一抬,一只信鴿落在臂上,拿出信件。

當天傍晚,水氣繚繞,都是光著膀子,不講究的一塊浴巾一裹,赤果果的走在這澡堂中,熱水騰騰。

一個個大漢們趴在澡池中,搓澡的伙計來回走動。

其中一個身材瘦小的伙計將手中的毛巾用力的搓在一個身材厚實的大漢背上,一滴一滴的汗水滾過下來。

在對方翻了個身,喟嘆的喘了口氣,隨手丟出一個碎銀子,滿臉疲憊之色的小伙計頓時笑的見眉不見眼。

「你這手藝不錯,下次來還找你,叫什麼名兒?」

大漢渾身舒坦,懶散的問道。

伙計點頭哈腰回道︰「叫二愣子兒!以後大爺再來喚一聲小的就來!」

大漢隨手揮了揮手,伙計就識趣走了。

隨著他再走去一步,周圍安靜下來,又走去幾步,仿佛這繚繞滿室的熱氣都漸漸的淡去,帶出了一股寒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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