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逸鳴寫出這些字,鳳吟瞳孔猛然收縮,卻沒忘記正常回話︰「既然這樣,那就再緩緩吧。」
「你這傷是該靜心休養,不著急的。」
同時手上也快速寫字回應︰「你確定?怎麼看出來的?」
張逸鳴一邊應著︰「嗯,其實我也想快點能自由行走的,只是這太難了。」
指尖顯現的︰「他離開時下炕,我正巧看到他耳後發際下的異樣,隨即就叫住他說頭發上沾了東西,幫他捏下來。」
「趁機仔細觀察了,確實是張面具,只是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鳳吟壓下內心的震撼,玩笑的嗔他道︰「看你以後走路還開小差不?這次的罪受狠了吧。」
寫︰「那他到底什麼目的?為什麼要靠近我們?是敵是友?」
張逸鳴︰「再也不敢了,走路摔傷自己的事,已經讓我丟大臉了。」
寫︰「目前沒感受到他的敵意,千萬別輕舉妄動,咱們現在這情況宜靜觀其變。」
鳳吟打個哈欠︰「知道就好,累了,我睡會兒。」
手上卻快速寫著︰「听你的,但還是要謹慎些。」
「睡吧。」
張逸鳴回著,手上卻寫道︰「嗯,我現在這情況沒法做什麼,你自己要小心,最好別單獨見他。」
「還有,家里幾個尚小的孩子看緊點,別被偷走了。」
鳳吟無聲的深吸口氣,點點頭閉上了眼楮。
張逸鳴抬手輕拍在她身上,讓她睡得踏實些。
當天晚上,鳳吟又一次做了惡夢。
這次她不是被驚醒的,是被嚇醒的。
好在有了前幾次的經歷,這次從夢中醒來後,她就恢復了清明,沒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但張逸鳴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在她手心寫字︰「又做了惡夢?」
鳳吟輕輕嗯了聲算是回應,但夢境里那種驚心動魄還是影響了她此刻的情緒,一時不想說話。
張逸鳴又寫︰「是現代的事還是你原身兒時的事?」
「兒時的。」
鳳吟緩了一會兒,這才在他手心寫字回,「很血腥,很恐怖。」
張逸鳴伸手隔著袖子輕拍在她身上,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手重新與她寫字交流。
「別怕,我們一起面對。」
鳳吟再次輕嗯了聲寫︰「這次我看得比較清晰,是整個逃亡的過程。」
「從南方帝都一路逃亡到北方,無數次生死廝殺,無數次驚心動魄死里逃生。」
「我身邊從開始始終保持數百人的編制(無論死傷多少),到後來慢慢的再無人補充,護衛我的人也越來越少。」
鳳吟寫這些的時候,手在不停顫栗。
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那些為了保護她而倒在血泊中的死士護衛們。
不僅手在顫栗,心也在顫栗。
難怪原來的她寧願忘記一切,也不願再想起。
估計性格之所以越來越差,也是這個原因。
她得用這種方式,去忘記曾經的身份,忘記曾經歷的生死廝殺,忘記那些為保護自己而永遠回不來的人。
張逸鳴感受到她內心的不平靜,挪動了子,輕輕將她擁進懷里,給她無聲安慰。
大手輕拍在她背上,讓她稍微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