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身上的傳染病。
狼牙棒沒法要了。
她將其扔到一邊，開始檢查身上的衣服有沒有豁口。確定安全之後，她關好了門窗下樓。
傾盆大雨沖刷著她身上的血跡。
符安安在雨中淋了好幾分鐘，然後打傘，將這套防護服扔掉。她在全身各處都噴灑了消毒劑，確定沒有任何遺漏這才上車。
這套出租樓沒辦法住了。
符安安駕車離開，進入了市中心。
現在她準備住在車里了。不過需要洗漱上廁所、手機充電，所以她開了一圈，找了個有公廁的公園，旁邊還有一家肯姥爺炸雞店可以提供免費的充電服務。
這個位置選得挺好。
不僅僅是這樣兩家店，在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是符安安前天買防護服的大藥房。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果有一天亂起來，她或許還可以趁亂搞一波物資。
唯一麻煩的是車的汽油。
雖然現在還剩下四分之三，但是她已經沒錢再繼續加汽油了。所以不能開車隨便亂逛。
符安安坐在快餐店里，厚著臉皮將電量充滿，重重的嘆了口氣。口袋里一分錢都沒有，讓她忍不住想打工。
但是銷售、跑堂、發傳單這些都會和太多人接觸，冒著被感染的風險賺一點點錢，這絕對是得不償失。
她心里默默地想著，突然看見外面有人在跑。
怎麼了？
「有人在路上暈倒了！」
有消息靈通的人在告訴身邊的人，符安安聞言又加上一塊口罩，跟著湊過去。
那人四周被圍成了一圈空地，他用來包裹身體的布塊因為抽搐而散落，露出里面干瘦的身軀和皮膚上凹陷的、猙獰的紅斑。
他此時的樣子就好像是癲癇一般，身體蜷縮抽搐的同時，口中冒出大量白色的泡沫。泡沫堵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他因為缺少空氣而憋得臉色通紅。
「救護車，我已經報警了！」
「醫生，這里有醫生嗎？他好像喘不過氣。」
「我們是醫學生，麻煩大家讓讓！」
三四個年輕的學生出來。
大概二十來歲。
熱心、善良，而又年輕。
符安安將人攔住，隨手送了他們幾個口罩，「戴著吧，萬一不是癲癇呢。」
說完她撤退得飛快。
站在人最少的地方，說什麼她都不會接觸一下這些患者們的。
符安安看著他們用手清理掉這人口中的白泡，讓他保持呼吸，直到救護車來。
車上下來了兩個護士，將他放在擔架上抬走，符安安看著這兩個護士，突然注意到他們穿的也是連體防護服。
符安安目光隨著救護車遠去，一路走走停停突然發現自己轉到了大藥店。
現在來有什麼用，又沒錢。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醫用防護服連兩件都沒有了嗎？」
「先生，一件都沒有了。」
店員搖搖頭，「如果您是昨天上午來，二十套都有。但是昨晚全城各大藥店的醫用防護服都被藥管局統一征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