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你不能活

作者︰齊世庸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藕花域內,黑色圓球轟然炸裂開來,有三個人從其中同時魚貫而出。

一直伺機而動的陳墨望著同時出來的三人,一時間難以抉擇道︰「這可怎麼辦?」

他們一共才兩個人,結果一下子出來了三個人,要先殺誰呢?

張緣一稍稍思量了一番,說道︰「先將受傷最重的家伙干掉!」

說完,他先是抬起孔雀翎對準遍體鱗傷的阿福,彎弓拉滿如圓月,飛箭激射而出!

光亮璀璨的箭矢剛剛離開弓弦,張緣一與陳墨同時腳尖一跺,沖上前去。

才干掉黑影男子,從黑影男子的結界之中逃出來的阿福,本就是身受重傷,還沒有來得及換氣,一道光亮箭矢突然從他的心口一穿而過!

緊接著一把匕首從他的脖頸邊一劃而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他捂住脖子,瞪大眼楮不敢相信此刻的情況,一道月色劍氣,連同他的元嬰魂魄,一並抹殺而去!

張緣一與陳墨兩人殺完人,趕緊向後倒退急掠,手中長劍不斷擊打地面,揚起無數灰塵。

而這一場配合天衣無縫的暗殺,一切僅僅發生在一瞬間,就連孫萬松與楊雲山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阿福已然尸首分離,倒在一旁!

這對主僕,竟然全部死于原本實力最低的張緣一兩人之手。

張緣一倒退到一定距離,緩緩站定,望著遠處同樣是一副精神萎靡的兩人,微笑著說道︰「看來兩人也已經將那位仁兄解決了,那也好多謝兩位的傾力相助,現在我們來算算咱們之間的賬吧。」

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一般的兩人,望著張緣一與陳墨,雖然身上的衣物被劍刃劃出不少細碎的破洞,上面沾染了不少血液,可是看兩人的精神狀態,分明精神充沛,哪里像是累著傷著了的感覺。

要是真的打起來,勝算還真的很難說。

孫萬松不願意冒這個險,他望著張緣一第一次自報家門,「這位道友,相信你已經去過了那座孤城,在下乃是孤城的最後一人城主,你我合作,我願意將整座孤城的秘密都告知于你,里面的靈氣,仙草都是你的。」

一座遠古天宮遺址,其中所擁有的東西,又豈止是價值連城可以形容,一旦擁有了整座城池,修行所需的資源應有盡有。

楊雲山手中多出一塊玉牌,開口道︰「在下乃是玄天宗長老,地位斐然,若是道友願意放我一馬,等我出去了必然有重禮答謝!往後整個天下將再無人敢動道友一根汗毛!」

大名鼎鼎的玄天宗張緣一當然知道,就說最早從大唐進入北燕之時,最後出來試圖攔截他們的就是玄天宗宗主。

兩個人開出的條件都十分誘人,若是放在一些貪財好命的野修身上,恐怕早就下定決定答應其中一人了。

可是張緣一顯然不是那樣的人,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甚至都不願意靠著奪去他人性命,來求苟活。

張緣一故作沉吟,望了望陳墨道︰「他們都開了這麼好的價格了,你就沒有一點表示?」

陳墨聳聳肩,「表示?算了吧,我一窮二白,混跡江湖也沒有那麼大的後台,能夠走到這一步全部靠著自己命硬,你要是想要表示的話,我前些年叛逃出來的天闕宮如何?」

張緣一「大吃一驚」道︰「天闕宮!那可了不得,這可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大宗門了,特別是其中的陳斷一長老,天下聞名的大劍仙,我仰慕多年了!」

他表情夸張,望向孫萬松、楊雲山兩人,痛心疾首道︰「兩位前輩,實在是不好意思,天闕宮的威名太大,我完全不敢與之相對抗!」

孫萬松與楊雲山都是被困在藕花域之內上千上萬年的人了,哪里听說過有這麼個叫天闕宮的宗門,听著名字挺唬人,可是這世上光靠名字嚇人的宗門多了去了,他們一度懷疑難道這個宗門是最近才崛起的?

楊雲山開口問道︰「不知道友口中的陳斷一長老如今是個幾境劍修?」

張緣一一臉認真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走之前還是一個五境巔峰劍修。」

「你這小子!要打就打!磨磨唧唧把我們當猴耍呢?」孫萬松怒罵一聲,他望向孫萬松道,「這家伙一看就不是要答應我們倆的意思,既然如此,你我再搏命一把,將這個兩個家伙都斬殺在次!」

孫萬松也是難得臉色陰沉,他點點頭道︰「殺!」

張緣一月色劍氣,拔地而起,對著身邊的陳墨道︰「自己小心點!」

江寒之上凝聚一抹厚重的霜雪,四周的空氣,溫度驟然下降,盛夏的藕花域內,如墜冰窟。

張緣一沒有急著暴露自己的底細,而是選擇以青丘谷家的停雪劍開路!

楊雲山雖說被困在這里多年,可是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他望著張緣一手中劍意森然的寒冷劍氣,心道︰「青丘谷家?那就好對付了。」

青丘谷家的劍術算不上多麼高深莫測,不了解的人覺得玄乎其玄,可是在真正的山上之人眼里,依舊是花架子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最最重要的是,青丘谷家的劍招破綻極其明顯,一味講究劍意,實際上殺力反而差了不少。

在張緣一手中,只要不被對方的劍招嚇唬到,用盡全力快速打斷對方的劍招,讓原本行雲流水的劍意,截然斷裂。

一旦被敵人打斷,這劍招就像是無根之水,持續不了多久,威力必然會大打折扣!

而且停雪劍往後的劍招,劍意越強殺力越大,他只要不斷消磨對方的劍意,總有機會逼著對方以不完美的劍意使出後面急招,到時候就是他一擊必殺的時機!

楊雲山對身邊的孫萬松說道︰「這個家伙交給我,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子,你來對付!」

孫萬松望著楊雲山自信滿滿的眼神,大致明白了對方還應該有了應對之策,說道︰「解決完這個家伙,快點過來幫我!」

實在不是他打不過陳墨,只是因為在黑影男子的結界之中,他祭出的那一粒精血,讓他損傷極大,眼下已經很難再出全力對敵。

他手中金色的長鞭,幻化成兩支細長的長劍,劍尖指地,迎敵而上。

張緣一沖刺向前,在他的劍尖處,一粒寒冷的米粒光芒,在其身前震蕩開來,四周的空氣在寒冷的劍意之下,仿佛凝固,一絲絲裂縫產生。

楊雲山絲毫不懼,舉起手中比之先前暗淡許多的行山杖,當頭就是一棒!

這一棒下來,明明是擊打在了空氣之中,可卻放出了一聲極其沉重的重物擊打聲,砰砰作響!

遠在數丈之外的張緣一,提劍之手,瞬間沉重萬分,就連劍柄都開始搖搖晃晃,一副快要支撐不住從手中月兌離出去的架勢。

張緣一一咬牙,腳步立定,艱難地揮舞手中的江寒,四周的寒氣越發濃重,空氣中一絲絲的水汽,開始以冰凌的方式懸浮四周。

至于張緣一握劍的手四周,大片大片的冰凌將手掌覆蓋,看上去就如同套上了一副冰蠶絲手套。

他的睫毛之處,凝聚上一絲寒冷雪花,白霜披掛在黑色頭發之上,如同一個白發老人,整個人氣勢渾然一變。

楊雲山絲毫不懼,不斷揮舞手中的行山杖,大開大合,對著張緣一就是如同密密麻麻驟雨般的擊打,每一次掄起行山杖,張緣一的身上都會有無數落雪掉落一地,堆積如山。

在兩人的四周已然全是掉落一地的落雪,新雪還沒有覆蓋而上,就被雙方的亂步踏碎,一片泥濘。

張緣一在對方猛烈的攻勢之下,一身的劍意完全無法成型,就像是奔流到海的江水,突然半路上被人打斷,那種一身劍意凝滯的感覺,不異于練功走火入魔。

他的嘴角已經溢出一絲絲鮮血,如此下去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手中江寒,揮出一道冰雪長龍,將楊雲山逼退數步,而他抓住這個機會,深呼一口氣,劍氣驟然拔高數層!

張緣一心中默念口訣,「雪舞!」

四面八方開始飛揚起無數雪花,一道道殘影從張緣一的身邊一躍而出,很快就遍布四周,每一道殘影手中握劍,劍尖直指向楊雲山的方向。

楊雲山不慌反喜,「就是現在!」

終于是逼著張緣一使出了這一式,他曾經遠遠觀望過宗門內小輩與青丘谷家的對決,這一式可以分出無數分身的劍招看似嚇人,實則只有一個真身有殺傷力,而他對于這種花里胡哨的假把式剛好有自己獨到的破解之法。

他提起手中行山杖,向著地面猛地一跺,地面寸寸龜裂,突然竄起無數藤蔓,藤蔓漫無目的,可奈何數量居多,對著張緣一的眾多分身就是一個個穿體而過,而被藤蔓穿破的分身,瞬間破碎!

只是一個剎那,原先還密密麻麻的分身瞬間被鏟除干淨!

張緣一再次發力,四面八方再次出現眾多分身,嘴角的溢出的鮮血更多,不管不顧朝著楊雲山而去!

楊雲山冷笑不已,「看來這個家伙已經是被逼瘋了,明明已經無效的劍招竟然還妄想能夠斬殺我?」

他手中的行山杖再次往地上一跺,原本還有些許神意的行山杖,把手之處,出現一道道裂縫,砰的一聲清脆響聲,斷裂開來。

神意被消磨殆盡,這也就是一根普通棍子罷了。

不過沒有關系,等到逃出這里,外面的大山,他還是可以花費時間提取神意,重鑄一根行山杖!

就在再次沖出地面的藤蔓朝著張緣一的眾多分身而去時,藤蔓還未觸踫到分身,分身卻驀然朝著張緣一的方向合攏,層層疊疊!

而此時張緣一已經出現在他面前,抬起一劍!

這楊雲山眼中,千萬個張緣一使用一只手同時揮出一劍,如同天幕之上,萬千劍刃齊齊落下,對著他的頭顱,猛然一斬!

「噗!」如同崩壞的石頭,楊雲山的頭顱在劍氣下綻放出一朵美麗的花朵。

張緣一用力一甩手中江寒,濃稠的血液,濺落一地!

他望向陳墨的方向,有些慵懶地開口道︰「怎麼還沒有結束啊,我自己咬破舌頭,血都要流干了。」

這時一只枯瘦的手掌將他的肩膀抓住,說道︰「你不能活!他們倆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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