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為師要離開珠寶鎮三年,重掌九官,記住在這三年里你一定要隱忍,絕對不可動用神功!」
「弟子謹遵教誨!」
「參見離官少卿大人!」
「吾累了,在這三年里誰也不許暴露吾的身份!」
「是!」
「吾去珠寶鎮賣糕點也挺好。」
就這樣張緣一听從師傅的命令,在這珠寶鎮隱忍三年,期間一直和蘇酥一起在集市上擺鋪子賣糕點,相安無事。
「蘇酥今天這豌豆黃味道好像有些變味了。」張緣一捏起一塊豌豆黃放在鼻尖輕嗅說道。
蘇酥听到也拿起來聞了聞,點頭道︰「確實是壞了,必須馬上處理掉。」
張緣一拿出一個籃子來將所有的豌豆黃全部裝進籃子,動作飛快跑開了,「我去把這些扔掉,你留在這里看好鋪子,馬上回來!」
——
遠處桃花巷的小道上來了一伙人,其他人蘇酥不認識,但是其中一人蘇酥還記得,正是鎮長江甸。
「大人小心地上的石子,這邊請!」江甸臉上擠著個諂媚的笑容,一路點頭哈腰像個哈巴狗。
在他旁邊是一位腰佩上好羊脂玉,穿著華麗服飾的男子,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那男子面帶微笑,精神抖擻,卻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听著江甸在旁邊絮絮叨叨,阿諛奉承,十分享受。
「如今珠寶鎮得了九官大人的青睞,躋身四大名鎮那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下官趕緊就將蘇大人您請回來了。只要蘇大人繼續坐鎮珠寶鎮那必定能讓我們珠寶鎮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對對對,也只有蒼梧郡第一家族的蘇北海少爺才可以配得上這珠寶鎮掌舵的位置。」
珠寶鎮再不似從前那個珠寶鎮了,不知為何竟然得到了九官的賞識,如今一路水漲船高,大有要沖擊四大名鎮的勢頭。
至于這個蘇北海那是蒼梧郡的第一大家族蘇家,蘇家的勢力遍布蒼梧郡四周的一眾小鎮,當初蘇北海也曾經是這珠寶鎮的掌舵使,但是不知為何突然被家族召回,掌舵位置就完全空置出來了。
這里面的密辛蘇北海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但是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初父親大人將他召回時的惶恐和不安!
在他的心里父親一直是那麼高大偉岸,如同神明。但是在那位大人面前竟然像是一條小狗一般擺首弄尾。
蘇北海搖搖頭想這些做什麼,如今他又回來了,掌舵的位置依舊為他留著,而且現在的珠寶鎮和當年那個窮鄉僻壤的小山村已經今非昔比了。
只要在這個位置上在風流一陣子,自己就可以回家族再上一層樓!爭一爭少主之位了。
他想著想著忍不住勾上了一抹笑容,說道︰「蘇酥妹子還在嗎?」
當年第一眼看到那個水靈水靈的姑娘,他差點沒有把持住,只是剛要有所行動就被父親召回了家族,這件事一直是他這些年久久難忘的遺憾,隱隱騷’癢著他的心頭。
江甸眼神一眯,臉上贅肉一橫,堆出一個猥瑣的表情說道︰「蘇酥姑娘這些年一直都在,可把您想得緊啊,蘇大人現在要去見見否?」
蘇北海爽朗一笑,腰間玉佩叮當作響,「走!去見見我那小娘子。」
江甸向來不喜歡張緣一兄妹,就連他對蘇酥都垂涎了許久,但是奈何張緣一實在是個打架的能手,自家的手下幾次挑事都奈他不何,被他一個人打的丟盔卸甲。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蘇家是蒼梧郡第一大家族,家族之人自然也是涉足修真界極深,眼前的蘇北海就是四重天的修士,就不信奈何不了一個只是打架厲害的凡夫俗子,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張緣一鏟除掉
「姑娘來一塊糕點唄!」
蘇酥正在收拾鋪子就听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抬頭瞄了一眼,心里暗道不好,趕緊將簾子拉上!
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那蘇北海一把將簾子扯下來,笑道︰「干嘛這麼害羞嘛,咱倆以前都是見過的啊。」
又快步上前就要去抓住蘇酥的白玉小手,蘇酥好歹也是在張道靈的手上學過兩下子的,反手一擊手刀就劈在了蘇北海的手臂上!
「啪!」
「哎呦!」蘇北海吃痛收回了手,隨即破口大罵,「好你個小娘們,好生潑辣!今日竟敢打你未來丈夫蘇北海,看我今日不好好教你一番!」
「洶!」蘇北海怒喝一聲,身上開始燃燒起藍色的靈力火焰,眼眸中都是光芒!
鳳初境!
蘇酥心中有些害怕,她雖然踏入了修行界,但是仍然只有行者境的修為,對上鳳初境的強者必然毫無勝算,她後撤了數步,轉身就跑!
「想跑?沒門!」蘇北海一步跨出瞬間來到蘇酥面前,笑容邪肆,「跑什麼啊?進了我蘇家你就享清福吧,哈哈哈!」
他伸手就要抓向蘇酥,江甸和一眾手下都假裝沒有看見,東看看細看看。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踫到蘇酥的雪白肌膚之時,有一道暗影從遠處的空中如同一塊小隕石極速砸來,剛好砸中蘇北海的咸豬手!仔細看竟然是一個竹籃子!
「砰!」竹籃子砸在蘇北海的手上,頓時血肉模糊!
連帶著整個鋪子都被掀翻,飛塵翻涌!
「啊!」蘇北海捂住流血不止的右手,面色猙獰慘叫不已!他怒吼道︰「誰?整個玄陵除了九官的人,誰敢傷我蘇北海?!」
他轉過頭來卻看到一位穿著粗布麻衣的高大青年從小鎮街道的盡頭緩緩走來,就算隔著數十丈遠,都讓人感受到那份恐怖的氣勢,一道青色的靈力波動直沖雲霄!
蘇北海此時氣昏了頭,哪里管什麼打不打得過,大聲喝道︰「玄老給我宰了這個家伙!」
只見從人群中走出一位披著黑色斗篷的神秘男子,催動黑色靈力覆蓋全身如同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鎧甲,幽幽的光芒從斗篷中彌漫而出,詭譎至極!
「是蘇家玄老!蘇家首席供奉,騰雲境修士!」
「他不是應該在蘇家為蘇家家主破境暉陽境護法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小伙子完蛋了,遇到玄老保證要少半條命不可!」
蘇北海心中冷笑不已,「閉關?父親大人早就破境了,如今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了,你小子就等死吧,玄老極少出手,出手都是取人性命,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爛橘子,敢招惹我!不知天高地厚!」
此時玄老二話不說,一步跨出踏虛而行,熊熊的黑色火焰將整個空間都燃燒起來,甚至扭曲!
「撕拉!」他虯勁有力的手臂猛地一爪探出,在空氣中拖曳出一條長長的黑色蛟龍,將整個空間都扯出一道巨大的口子,久久無法復原!
「是屠妖魔手!地階招式屠妖魔手!」
「就是玄老的成名絕技?」
「沒錯,相傳玄老曾經靠著這一招活生生地毀掉了一位同境界對手的丹田!」
「唉!這小子完蛋了,玄老動了殺心了。」
眾人唏噓不已,仿佛看到了一具年輕的尸體躺在了地上。
屠妖魔手如同山岳,眨眼功夫就出現在了張緣一的面前,只見張緣一慢慢抬起青色靈力覆蓋的手掌,迎接而上!
「哼!不自量力!」蘇北海不屑一顧,向著地面吐了一口唾沫,「等下就讓你死無全尸!」
「砰 !」
兩拳對踫,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張緣一後退之後趕緊緩了一口氣,納氣不止,心道︰「離師傅的三年之約還有一盞茶時間,絕對不能意氣用事冒然使用神功!」
沒錯此時的張緣一只是在和面前之人肉搏而已,根本連功法都沒有運轉起來,就像一個力氣大點的普通人在亂揮舞雙拳,沒有一點招式含量在里面。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必須履行三年之約,熬過這段時間就是眼前之人命喪黃泉之時!
玄老爺有些被震撼到心想︰「世間竟然有如此臥虎藏龍之人,簡直不可思議,如此年輕境界如此之高,次子今日不除將來必定養虎為患!」
張緣一卻是突然捧月復大笑,笑出了聲,「哈哈哈,什麼狗屁屠妖魔手,還不如怡紅院那姑娘的手來得有力,人家至少掐起來還可以在小爺胳膊上留下紅印子來,你這軟弱無力的,撓癢癢還差不多!老家伙一把年紀了平時針線活沒少干吧,听年輕人一句勸,手上那些把戲就停一停吧,你看看你整個手都黑了,還不會珍惜余生啊!」
在場的各位年紀都不小了,這些話里有話稍稍一琢磨就馬上明白了。
「噗!」有一位圍觀的村民忍俊不禁,又趕緊捂住嘴巴。
玄老面色陰沉,「小子你找死!」
他左手往前一探,一道白色的靈力如同潺潺流水,沿著手臂裹上了他的手掌,他嘴角砸開露出陰險的笑容,「剛才看你是個晚輩就一直手下留情不曾動殺心,沒想到你冥頑不顧竟是自己尋死,那好老夫今日就在這里除了你這個江湖敗類!」
張緣一倒是一點都不怕,他彎下腰攬起掛下的長發,拍了拍雪白的脖子,嬉皮笑臉地說道︰「來,往這里抓,小爺我正好脖子癢得厲害,正愁沒有人撓呢!」
玄老完全不在意張緣一的挑釁,左手用力一捏轉換成拳頭,頓時升騰起慘白色的幽幽火焰,所有的白色流水靈力都被瞬間蒸發變成白色的霧靄環繞玄老一身。
如同陰陽調和一般,白色的火焰和黑色的靈力相互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陰陽羅盤,吸食周圍的靈氣,玄老緩緩升起,陰陽羅盤剛好旋轉在他的身後。
「陰陽雙殺陣!」人群中有人驚呼起來。
「傳說中的陰陽雙殺陣,立于陣眼之中的修士可以隨意調和陰陽,如同擁有額外的丹田靈池,靈力不竭!」
「不是說已經失傳了嗎怎麼會」
就連蘇北海都眼皮子一跳,就為了這小子使出這麼一招,玄老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張緣一揮揮手撇撇嘴不屑一顧,對著天上的玄老嘲諷道︰「難怪打起架來連娘麼都不如,原來是在搞陰陽那一套。害,這本來就身子骨虛弱的很的,玩啥不好,玩陰陽人,你看看你現在是不是說話都虛得很,感覺沒有底氣啊?早點放棄這些女孩子家家玩得把戲吧,練一點漢子該練的功法,省的到時候下面兄弟變成姐妹了。」
玄老眼神血脈通紅,空氣仿佛凝固,任誰都能感受到那份沖天的殺意!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聲音嘶啞,「小子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