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氣漸漸擴散，褚思雨喉結涌動的速度在加快，這種感覺，我能理解。
我上學時，有一段時間為了省錢，天天饅頭稀粥配咸菜。
這麼吃了一個月，聞到菜香味，我的表現和褚思雨沒什麼區別。
而且我發現，不只是褚思雨一個人在涌動喉嚨，巴宏宇懷中的猴子，也在咽口水，就連巴宏宇，也有一點被吸引了。
反倒是柳靈童子，他對于這個味道，無動于衷。
按理說，柳靈童子也不是人，他怎麼就不受影響？
「來了！」
我正想著，一陣窸窸窣窣聲自石階上方響起。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由于光線的原因，什麼也沒看到，但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更清晰了。
「呼！」
大約三秒鐘後，一個彷如人頭一樣的東西，自頂部倒垂而下，來到那段三牲香前，長吸了一口氣。
散向四周的煙氣如同鯨吸水一般，迅速向著那個人頭狀的東西匯聚。
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彌漫在周圍的三牲香的煙氣便被一吸而空，哪怕是我，都聞不到一點腥甜的味道。
隨著這股煙氣被吸空，褚思雨先是一怔，從喉嚨中發出一股呼嚕呼嚕的警告聲，然後便要上前。
我一把抓住褚思雨的手，褚思雨的掙了一下，在甩開我手的瞬間，恢復正常，喃喃道︰「三哥，我剛才怎麼了？」
褚思雨如此，巴宏宇懷中的猴子也是如此，煙氣被吸走的一剎那，自喉嚨里發出一道呼嚕聲，便要沖出來。
巴宏宇一巴掌按下，將猴子按了回去。
褚思雨和猴子搞出的動靜不算小，再加上我們幾個距離石階的距離不算遠，那個人頭狀的怪物，已經听到了。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跑路的意思，還是倒垂在三牲香上方，大口大口的吸著煙氣。
每一次吸氣，三牲香的燃燒速度就會快上一分。
柳靈童子的應對很簡單，直接打開頭燈，對著那顆頭照了過去。
「真的是人頭！」
看到那顆頭的樣子，我有一剎那的訝異。
這顆頭的臉，對著三牲香，正在大口的吞食著煙氣。
支撐這顆頭懸浮在空中的，是他的頭發，一縷縷漆黑如墨，帶著一絲絲水汽的長發自洞頂倒垂而下。
尤為關鍵的是，這顆頭有影子。
這讓我想起了人頭降，人頭降練到高升境界，也能這樣把頭飛出。
讓我不解的是，燈光照過去後，這顆人頭好似沒感覺到，依舊在那里張嘴吸食著煙氣，好似沒看到我們一樣。
柳靈童子的應對很簡單，他不急不慌的將頭燈戴在頭上，拔出棺材釘，邁著不丁不八的步子，走了過去。
五米多遠的距離，柳靈童子六步便走到人頭面前，然後揮著棺材釘，在半空中橫掃，他的目標不是人頭，而是那一頭自洞頂垂下，將近三米長的漆黑長發。
棺材釘卷在頭發上的那一刻，人頭不穩，斜著蕩出。
「呼！」
那顆人頭沒有抵抗，而是盡量歪著頭，張大著嘴吸三牲香燃燒後放出的煙氣。
這模樣，和癮君子沒什麼兩樣。
我下意識看了看褚思雨和猴子，如果他倆剛剛被煙氣吸引著走到三牲香前，她倆會不會也是如此的表現。
我現在有些明白，柳靈童子為什麼對三牲香的信心如此大了。
「呵！」
一掃之下，人頭跟著蕩漾，柳靈童子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棺材釘一卷，將一縷縷頭發卷在棺材釘上，人頭因此被上提，和三牲香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都到了這個程度，人頭依舊沒想著反抗，而是一邊掙扎一邊喊著︰「吃，我要吃！」
「那我就讓你吃個夠！」
柳靈童子冷哼一聲，猛地向下一拉棺材釘，只听滋啦一聲，將近三米長的烏黑頭發被扯下，人頭隨著下降，重新來都三牲香前。
「吃！」
垂在三牲香前，人頭長吸了一口氣，一股煙氣直接鑽入他的嘴巴里。
「呼！」
人頭舒服的眯起眼楮，舒服的哼唧一聲。
柳靈童子趁此機會，連連卷起頭發。
棺材釘上的長發很快卷成了厚厚的一層，看上去有些像是纏著風箏線的線盤。
柳靈童子一邊纏著頭發，一邊將棺材釘下移，始終讓人頭的臉處于能夠吸食三牲香煙氣的高度。
這樣一來，這顆人頭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只顧著在那里吸食煙氣。
「老子讓你吃！」
當棺材釘將頭發纏的只剩一米左右的高度時，柳靈童子冷哼一聲，調轉棺材釘，向下猛地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