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看著癲狂的張兆光,秦暢冷笑一聲,拿出手機,對著張兆光拍了幾張,又錄了一個視頻,然後對著手機說道︰「黃老大,張兆光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狗!」
說完,她向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看著張兆光。
張兆光聞言手上一緩,臉上出現一絲掙扎之色,可很快便被瘋狂取代,挖土的速度更快了。
張兆光這個狀態,明顯是誰阻止,他就和誰拼命。
我們誰也沒有上前,就這麼冷冷的看著,那口棺材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張兆光如此瘋狂。
三分鐘後,張兆光的速度一緩,臉上出現一絲驚喜之色,隨即速度更快了。
我皺眉看著張兆光,這麼一會的功夫,他的眼楮已經完全被蟲子覆蓋,一只只頭發絲的血色蟲子如同觸手般,不斷扭動著。
不只是眼楮,他的身體表面,也鑽出了一條條蟲子。
我看的有些惡心,又向後退了一步。
「出來了,出來了!」
下一刻,張兆光改挖為刮,癲狂的笑了起來。
我們也在同時,听到了指甲和棺材蓋剮蹭的聲音,那口棺材被挖出來了。
我們幾個下意識向前,想要看一看,張兆光突然抬頭,伸出一根血肉模糊的手指,警告道︰「別過來!」
我頓了一下,沒有貿然上前。
他們幾個,也沒有上前,只是皺眉看著張兆光。
見我們沒有上前,張兆光重新低頭,指甲與棺材蓋剮蹭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出來了,出來了!」
張兆光的狀態越發不對,一邊挖著一邊嘀咕著。
棺材埋的其實不深,哪怕不上前,以我們此刻所處的位置,也能看到。
棺材呈深褐色,比一般的棺材顏色要深,這麼一會的功夫,棺材表面已經覆上了一層蟲子。
這些蟲子如同苔蘚一般,覆蓋在棺材表面,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當棺材全部露出來時,張兆光突然停下來,臉上的肌肉一陣扭動,嘴發出一陣 的聲響,好像是在合計著什麼!
「對,不能和他們分享,他們都要死!」
半響後,張兆光好像和誰達成了協議,猛地抬頭,雙手在棺材上一撐,跳了出來。
隨著他的跳起,數十個小蟲隨之飛了出來,撲向我們。
秦暢對此早就有所防備,左腳猛地跺地三下,然後,她愣神了。
張兆光已經撲了過來。
我一把抓住秦暢的後衣領,向後一拽,將她拖了過來,褚思雨同時而出,一拳打在半空中的張兆光胸口。
一拳下去,發出噗的一聲悶響,拳頭直接沒入張兆光胸口,然後向下一揮,發出砰的一聲,將張兆光摔在地上。
「咳咳!」
張兆光咳嗽兩聲,身體如同煮熟的大蝦,蜷縮成一團。
褚思雨趁機退後一步,有些出神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上面沒有多少血,只有幾個血色的小蟲。
褚思雨一把甩掉蟲子,彎腰低頭,抓住將張兆光的衣領,向後直拖,直到拖出紙灰圈,才停下來。
我和秦暢也隨之後退。
「我剛才請神沒請來!」
退到紙灰圈後,秦暢有些出神的看著三米外的那個墳坑,喃喃自語道。
「是那口棺材搞的鬼!」我說道。
秦暢的異常我也注意到了,她之所以愣神,是因為跺腳三下後,沒能請神上身,這種情況,非常少見。
「不行,這里不能待了,我們得走!」
秦暢很快恢復正常,又向後退了兩步。
不用她說我也要走,這口棺材,把張兆光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讓秦暢沒法請神上身,實在太邪門了。
張兆光是玩蠱的,結果被棺材搞得蠱蟲反噬。
秦暢修的是神打,結果沒法請神上身。
哪怕是黃老大,做到這一點,也很困難。
可這口棺材做到了,最為關鍵的是,我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三哥,這事怨我!」
王一然立即道歉。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趕緊走!」我邊說邊看向張兆光,對秦暢道︰「他怎麼辦?」
秦暢遲疑一下,還是說道︰「帶著吧!」
「嗯!」
我沒說什麼,點點頭後給褚思雨遞了個眼神。
褚思雨低頭將張兆光拎起。
這麼一會的功夫,張兆光已經有所改變,最起碼,他的瞳仁露出來了。
這讓我們確定,只要不進入紙灰圈內,那口棺材對我們的影響,就沒有那麼大。
這些紙灰圈是那些村民留下的,可問題來了,這些村民是怎麼知道棺材的影響範圍的?
「我問你,董彥升第二次被殺時,那口棺材附近,有什麼明顯的標志嗎?」
我馬上看向王一然問道。
王一然之前說過,他看到董彥升兩次被殺的過程。
董彥升第二次被殺時,和張兆光的反應基本相同,都是癲狂的挖那口棺材。
「沒有!」
王一然非常肯定的搖頭。
「你確定?」
我再次問道。
「哥,我看的很清楚,真沒有!」王一然再次說道。
「那些村民有問題!」
得到這個答案後,我馬上說道。
棺材附近沒有明顯的標識,那些棺材是怎麼知道棺材的影響範圍,並且用紙灰圈起來的?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事先知道那個地方比較邪門,是一定會做下明顯的標識,提醒注意的。
可這些村民沒有。
而在董彥升死後不到三天,這些村民就模清楚的了棺材的影響範圍,這多少有點奇怪。
「他們把棺材挖出來了!」
我正疑惑著,突然听到一陣指責聲,三十多米外,二十多個村民,在那個村長的帶領下,向著我們沖了過來。
「草!」
我有點懵逼。
之前在村部時,這個村長明明說的是不怕死就去挖,可這會怎麼又帶村民來找我們?
我們這會所處的位置,不是很好,向後跑,是山;向前,是村民;向左,是水庫;向右,有村民已經包過來了。
「馬勒比!」
王一然罵了一句,迎著村民走了上去。
沒辦法,我們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如果沖過來的這些村民,都是二三十歲的小伙,我們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可沖過來的,全都是頭發花白的老頭老太太,這讓我們怎麼搞?
這些村民,年齡最小的恐怕也在六十往上,年齡大的,恐怕得八十多。
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動手?
幾十米的距離轉瞬及至,我們幾個很快被這群老頭老太太包圍。
「說,誰讓你把那口棺材挖出來的?」
村長一馬當先,唾沫橫飛的質問道。
「不是你讓的嗎?」王一然強自壓抑著火氣。
「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讓的?」村長瞪著眼楮吼道。
看到這,我心里咯 一下,這是耍上無賴了。
「對,你哪只耳朵听到的?」
「村長怎麼可能這麼干?」
圍著我們的村民也跟著村長附和。
「挖都挖了,你說吧,你打算怎麼辦?是賠錢,還是怎麼樣,我們都行!」我拉了一把王一然,對村長服了軟。
「怎麼挖的怎麼給我埋上,否則的話,你們誰都別想走!」村長眼楮一橫說道。
「對,怎麼挖的怎麼埋上!」村民跟著符合。
「就這麼簡單?」
這個條件,再次出乎我的預料,我本以為村長會提出一個比較過分的要求,沒想到只是讓我們把棺材重新埋上。
「就這麼簡單!」
村長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們想要訛你們?」
「切,我們沒你們想的那麼下賤,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把棺材給我們重新埋上!」
沒等我回答,村長哼了一聲,伸手指向那個已經被挖出來的坑。
「行,我們馬上埋,馬上埋!」
我討好的笑著,同時模出一根煙,遞了過去,說道︰「村長,您別生氣,先抽根煙!」
「哼!」
村長冷哼一聲,一把將煙拍在一邊,說道︰「別和我來這套,趕緊把棺材重新埋上!」
「我知道,我知道!」
我再次抽出一根煙遞了過去,說道︰「您放心吧,我們這就埋!」
村長再次冷哼一聲,不過這一次,他伸出手,過來接煙。
看到他接煙,我輕舒了一口氣,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就在村長接過煙的一剎那,我的中指和食指一分,煞針對著村長的手就是一刺。
一刺之下,村長的臉色一僵,手上發出一陣噗噗的漏氣聲。
「動手!」
看到這種情況,我合身向著村長撲了過去,手上的煞針變刺為捅。
這個村長果然有問題。
這次之所以做這個試探,原因很簡單,這些村民無視了張兆光。
張兆光現在非常慘,他的胸口向內塌陷,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眼楮雖然恢復了,露出了瞳仁,和那些蟲子還搭在眼楮,和皮膚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恐怖。
可這些村民圍上來後,對他的情況視而不見,連一個驚訝都沒有,這非常不正常。
一個正常人,在看到張兆光的情況後,至少都應該驚訝一聲,可這些村民沒有,他們只是順著村長起哄,讓我們埋棺材。
正因為這個,我才想要試探一下村長。
我沒想到,這一次試探,真的試探出來了。
隨著我的厲喝,他們幾個也在同時而動。
「你怎麼發現的?」
村長一邊和我周旋,一邊問道。
我沒回答,而是再次刺出煞針。
村長向後急退,隨手拉過一個村民,攔在身前。
煞針捅入後,發出噗的一聲,這個村民臉色一僵,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猛地向前,將我抱緊。
與此同時,很多村民都做出了這種同歸于盡的動作,盡肯能的拖延我們,讓村長逃跑。
「媽的,讓那個村長跑了!」
一分鐘後,看著滿地的村民,王一然罵了一句。
我蹲下來,用煞針將一個村民的臉皮捅破,露出了下面的情況。
面皮之下,是一個用竹子假單制作的骨架,骨架上有符文,有血漬。
檢查完一個村民,我又檢查了幾個。
這些村民的情況基本相同,身體表面是用一種皮革做得,內部則是竹子做得。
這種制作手法,不同于紙人。
最為奇怪的是,這些村民被捅破後,不只是漏氣那麼簡單,他們的內體有血。
一共二十多個村民,每個村民的構造都是如此。
皮革,竹子,還有血。
我捻起一滴血,湊在鼻尖聞了聞,是雞血。
每個村民體內的血量不大,也就一碗左右。
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
我想不出,有什麼秘術能夠以這種方法制作傀儡。
我吐出一口氣,看向秦暢和王一然,說道︰「你們倆能認出這是什麼秘術嗎?」
「人骨皮影術!」
秦暢起身,緩緩吐出幾個字。
「那個皮影!」
听到這,王一然猛地說道。
他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之前在殯儀館,我們將符骨尸給黃楓時,還有兩具尸體,其中的一具,就是修煉皮影術的。
怪不得之前糖果在村里說,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當時也奇怪,因為我也覺得,村長身上的味道在哪里聞到過,卻又想不起來。
還有,當時見到這些村民時,我就說,這些村民身上少了一些人味,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雖然不對勁,但從表面上還看不出來什麼。
這一點,不同于紙人,紙人雖然有人的樣子,但只要看了天眼,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身上沒有三把火。
可這些村民不同,他們看起來就和正常一樣,就連正常人身上的三把火都有。
現在看來,這應該是那些雞血的作用。
我吐出一口氣,完全沒有想到,那個修煉皮影術的人,最後竟然和我們為敵。
現在看來,董彥升的死,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我的陰謀。
只是我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設下這個陰謀!
我看向秦暢,說道︰「人骨皮影術有什麼說法嗎?」
秦暢想了想,說道︰「這門術法,制做的傀儡,看起來和真人一模一樣,讓人很難分辨!」
我看了看地上的村民,確實如同秦暢所說的,如果不是我試探了一下村長,還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