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雙向標準

作者︰螞蟻很給力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體內翻騰的血氣,讓鐘靈芸悶哼一聲,沒忍住,張口又吐出一口鮮血。

鐘靈芸反手抹了抹嘴角,沒再多言,撿起地上的木劍,仰起頭,不急不緩地邁著細長腿,向著擂台下走去,那高傲的模樣,哪有讓人不禁產生一種錯覺,她鐘靈芸才是本場的獲勝者。

事實上,鐘靈芸心中也是這般認為的,丹田之氣分為陰陽兩股,等于是其他武者的雙倍,論持久戰,她不虛謝月華,之所以屢次冒險反攻,最後不惜自傷一千殺敵八百,乃是她的真正目的,是要讓謝月華負一天內無法治愈的傷勢,這樣一來,明晚便無法上擂台挑戰洪辰。

內場,孔家休息區,洪辰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更多的是無奈,自己這個徒兒,壓根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特意囑咐了別太逞強,好嘛,兩敗俱傷的戰術都用上了。

默默搖了下頭,洪辰借口去衛生間,悄然離開了現場。

謝家休息區,謝家眾人面面相覷,臉色不太好,謝月華受傷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鐘靈芸顯然傷得更重,都已經吐出好幾口血了,謝家眾人,尤其是小輩們,心里頭都清楚,謝浩對鐘靈芸有意,這位鐘家大小姐,說不定未來會是謝家主母。

兩女本就是切磋,不分生死,也不爭奪某項榮譽,更不涉及利益,何必弄得血淋淋,傷痕累累,說不定還會傷了兩家的和氣。

謝浩在鐘靈芸拒絕了為其醫治的好意後,與另一名謝家女性晚輩一塊,扶著謝月華去往休息室。

九號休息室。

秋為鐘靈芸擦干淨臉上的血水,又幫她將沾了鮮血的緊身衣月兌去,然後安靜地站在一角。

鐘靈芸躺在床上,僅有的一件打底衫,使得她誘人的身段曲線展露無遺。

洪辰坐在床邊為她把脈。

「斷兩根肋骨,肩胛骨差點斷了兩半,還有點內出血,問題不大,都是不可逆的致命傷,你就在這里歇會兒,等我比完擂台,送你去省一院開個病房,讓外科醫生給你上石膏繃帶,半月一月就能好大半,三個月樣子痊愈,就又能與人動武了。」

半分鐘後,洪辰松開手,隨意的語氣,听起來就好像小孩子摔了一跤,磨破點皮一般微不足道。

鐘靈芸整個人都不好了,能動的右手一把抓住洪辰的手,眼中滿是求饒,因為秋在,洪辰介紹鐘靈芸時只說是朋友,是以,鐘靈芸習慣性地叫師傅,又迅速改口︰「師,洪辰,幫幫我。」

多聰明的女人,如何會不明白,洪辰這是故意的,氣她不尊師命。

「男女授受不親,一個沒出嫁黃花閨女,一點矜持都不懂。」洪辰推開她的手,一臉「自作自受活該」的表情。

洪辰又和秋交代了兩句,便是起身走人。

鐘靈芸沒有備受打擊,也沒有露出小女人的委屈樣,目光隨著洪辰的腳步而轉動,同時思維跟著轉動起來。

鐘靈芸自然曉得,師傅不可能真把她送去住院,最底線,也會在今晚擂台賽結束後為她治療,算是對她不尊師命的小懲罰。

可鐘靈芸不樂意啊,明明可以馬上消除皮肉之痛,卻要多忍受一段時間,乃至幾個小時,她又沒有受虐傾向。

于是,在見到洪辰握住把手,開門前的一刻,鐘靈芸忽然叫了聲︰「洪辰!」

洪辰手上一頓,回頭看來,鐘靈芸使勁眨了幾下眼,神奇般多了一層水潤,又吸了吸鼻子,幽聲道︰「要是躺上床上的不是我,而是秋,孔妙涵,你肯定緊巴巴地替她們治療,哪舍得讓她們多受一秒鐘的痛苦,更不會置之不理,狠心離去。」

話末,眼簾垂下,秀鼻一吸一吸。

洪辰有些恍惚,下意識地看向秋,秋果然也看著他,不過一貫的沒什麼表情,洪辰又把目光挪到鐘靈芸身上,額頭迅速落下一縷縷黑線。

「瑪德,把師傅的話當耳邊風不算,居然還套路起師傅來了,真不是個省油的徒弟!」洪辰好窩心,感覺被塞了一團稻草,把孔妙涵,秋一起拿來作比,直接把他定在杠頭上,不就範都不行。

當然,這還有個前提,給洪辰下套,還要洪辰願意捏著鼻子入套的,有這份資格的人,加起來不到兩手之數,鐘靈芸恰好是其中之一。

換成前丈母娘,或者孔斌試試?洪辰只會戳心戳肺戳神經地反刺一句,再留下一個毅然出門的背影。

「秋和我相識在先,孔妙涵是我的老婆,哪一個你都比不上。」洪辰不情不願地走回床邊,嘴上不饒人地踩扁,指間卻是出現一根銀針。

「側轉躺好,收月復,撅,秋,幫下忙,把她的袖子放下來。」不給鐘靈芸回嘴的機會,洪辰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近距離的觀察,那雙妙目之中除了幽怨與委屈,還夾雜著狡黠與得意,不用想也知道,前兩者是裝出來的,後兩者才是真實的內心

洪辰回到現場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距離今晚第二場開賽時間只剩下七八分鐘。

孔家眾人一個個沉著臉,洪辰很容易就能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心疑,難道是自己去衛生間的時間太長了?

很快,便是否定了這個想法,十來分鐘前,孔妙涵給他發過雲信,他也回了,孔家眾人就算對他有些不滿,也斷不會表露在臉上。

「發生什麼事了?」洪辰散了一圈煙,最後一根丟給孔天的時候,出聲問道。

孔天朝著吳家休息區望去一眼,低沉道︰「剛才吳淑真的老娘跑過來發過瘋了,還把吳曉晴硬拖上,當著我的面數落了一頓。」

洪辰順著他的目光也望了過去,只見吳家眾人當中,一個身材略有些發福的中年貴婦,正雙手叉腰望著這邊,和洪辰的目光隔空交匯,那中年貴婦雙眼一瞪,眼冒凶光,讓人不禁想起了母夜叉︰孫二娘。

而中年貴婦的身邊,吳曉晴低著頭,手背揉著眼角,雙肩一抖一抖。

「昨天你負荊請罪,為孔家博得了圈內不少同情分,我再下戰書,圈內就會認為這是吳家逼迫太甚,就和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一個道理,吳家人又不是傻子,後知後覺肯定反應過來,被我孔家套路了,吳家從受害者變成了壓迫者,心中憤憤不平,總歸要出出氣,你成為矛頭,也是情理之中。」

洪辰在情在理地寬慰道︰「連負荊請罪的辱都能忍,被一只母狗吠幾聲算什麼,你的心性得到了磨礪,對日後武道之路是大有益處,入三品指日可待,我看好你。」

孔家眾人不約而同地看來,眼神頗為詭異,怎麼听都不覺得是安慰,而是風涼話。

孔天眼角抽搐了幾下,不光沒得到心靈慰藉,反而有種本就胸堵心塞,隨手抓起一樣東西,以為吃的,吞進肚子里才醒悟,原來是死蟑螂的臥槽感。

「好了,別多想了,你自己也也說了,人家姑娘欠了你一個人情,這是還給你,你要是真過意不去,就當倒欠人家姑娘一個人情,以後再還上。」

拍了拍孔天的肩膀,洪辰把剛點燃只抽了一口的香煙捏進手心,又很不講究地塞進兜里,對孔家眾人揮了揮手,起步走向擂台東側的台階。

而吳家那邊,吳鉤也是邁著沉步,去往擂台西側。

對現場觀眾,第一場雖然有一姐登場,但他更關注依舊是第二場。

第一場是單純的切磋,謝家早聲明了,謝家和鐘家是合作伙伴,不存在恩怨,以及利益。

以兩女見血皆傷告終,完全是意料之外,可即便如此,誰也不會認為,真會出現重傷,殘廢,乃至被廢的情況。

可第二場就不同了,同樣是龍虎約,不分生死,還不帶武器,但絕對是動真格的,這一場是恩怨之戰,孔家還額外拿出五個億彩頭,吳家勝,能夠得到五億,而孔家勝,吳家則是不用付出,只是之前恩怨到此一筆勾銷。

要是有機會,誰都不懷疑,吳鉤會廢掉洪辰,甚至一步到位,送洪辰去另外一個世界。

龍虎約,所謂的不分生死,是指不能惡意殺害,比如,對方被擊倒,再不上一記必殺,又比如,一連串攻勢,已經讓對方失去抵抗力,再不上一記必殺

可如果一拳,一腳,直接命中要害,對手重傷不治,那就是命了,與人無尤。

兩人蹬上擂台,相對而立,現場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第一場的氛圍並不是這樣,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是代表了現場眾人心中,對兩場擂台賽的不同定位。

慣例三分鐘的蓄勢,裁判一聲沉喝︰「開始!」

刷!

吳鉤率先強攻,魁梧的身軀內,爆發出狂猛氣勢,速度卻是快的猶如閃電。

剎那間,便是來到洪辰跟前,一拳轟出,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洪辰抬手一檔,只覺得手臂微微一麻,身形向後劃去,吳鉤眼神冷銳,猶如鎖定的獵物的蒼鷹,閃身追擊,一連串拳頭不停頓地擊出,出拳的速度不光快,力沉勢大,角度還非常刁鑽,每兩拳就有一拳是奔著洪辰的要害去的。

洪辰且戰且退,被攻擊了七八拳之後,眼中激起了一團火,對方的戰法太不「友好」了,敞開了要害不顧,卻是一再地攻擊自己的要害。

龍虎約,雖然沒有明確規定什麼部位要避免攻擊,但還是有默認規則的,卻被對方完全視作了雙向標準。

更直白地說,就是對方不信洪辰敢下殺手,而對方敢于對洪辰出必殺技。

難道就因為洪辰背後是孔家,只是準一線,而對方背後是吳家,省城四大一線之一,就肆無忌憚地以大欺小?

轟!

又擋下兩拳,洪辰猛然反攻一拳,與吳鉤硬踫,彼此震退,洪辰腳下輕點,迅速拉開安全距離,一抬頭,眼神凌厲地看向吳鉤,聲如雷霆地喝道︰「警告我只給一次,你繼續這種只攻不守,專攻要害的戰法,那就別怪我一擊必殺,送你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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