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駱知變身的原因

作者︰三一零白月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夜晚

回到季節山莊的季子慕下了車,徑直去了七樓,趁夜進了關了令江的房間。

房間昏暗,充斥著一股濃烈藥水的味道。

听見動靜,床邊的令江只是坐著,目光空洞,沒有焦距。

季子慕腳步緩慢,直到走到他面前,令江依舊沒有反應。

季子慕眸光暗沉,看不出什麼情緒,「你不該傷她。」

這話所指,只能是昨夜的事———令江咬傷了駱知。

听見這話時,令江眸光微動,好似有了一絲反應,他緩緩抬眸看向背著光的季子慕。

季子慕從前不指望他能開口說話,可他等得太久了,之前也不過是看在駱知對令江的在意上未使強硬手段。

「你若再一句話不說,日後也不必再說。」

听見這話,令江垂下眸,仍未有多大反應。

多少個日夜了,他也不知道。

睜眼是一片黑,閉著眼還是一片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

只是憑借著每一餐送到嘴邊的食物,原來還是活著的。

他快忘了,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著

也快放棄了

直到昨天,駱知出現了,往日種種在腦海里浮現,笑聲,難過,獻血,眼淚不甘。

自己為什麼要放棄,自己還有沒有做完的事,還有遺憾,還沒有開口說過一句

他想活著,想要自由。

很快,往日時不時會帶著實驗藥劑的醫生出現,兩個保鏢把令江扣在床上,醫生從藥箱里拿出一劑注射液,注射進令江的身體里

藥劑的藥效發揮了。

床上的少年臉色慘白,冷汗淋灕,在床上抽搐著,緊緊咬著下唇,直到下唇被咬破,也一聲不吭,忍受著這種噬骨的痛苦。

季子慕久坐在那,冷漠地看著,手邊放著一個令江的身體數據分析表,他半眼未看,卻冷聲道,

「再打。」

那醫生一怔「大少爺,以他的身體情況,恐怕不能承受」

常人的忍受範圍也只是一星期一次,可令江被折磨的這三年,身體早已沒有常人的強健。

這再一劑打下去,若是忍不住,咬舌自盡了

季子冷聲,「打。」

床上的少年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濕,發梢凌亂地蓋住了眼楮令人不忍直視。

在季子慕的冷聲嚴令下,那醫生再拿出了一支藥劑,保鏢見狀上前,壓制住了床上的人,不顧令江的掙扎,又將一記劑藥劑打進了他的身體里

房間里低低響起了磨牙的聲音,卻始終未見那個痛苦到了極致的少年發聲,他的手被鐵鏈滾捆綁著,掙扎間,手腕都被磨出了血痕,下唇瓣深深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突然,他開始在床板上撞頭,似乎想以此來平衡身體里的痛苦。

可身邊兩個保鏢迅速上前壓制住他,阻止了他自傷的行為。

醫生別過了眼他本應該是位救死扶傷的好醫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走到現在這步田地,把這一支支未經過實驗的私藥打進這看起來瘦弱不堪的少年身體里。

這一瞬間,他看不起自己,覺得愧對自己的職業。

可他沒有辦法他听命于人,這藥若不打在別人身上,下一秒,就是打在自己身體里。

這早已經超過常人能忍受的範圍,若是常人,只怕是在第一劑時便已經開口求饒,可床上的少年,不知從何而來那麼強大的意志,就是緊咬著牙關,半生不吭,又有著極強的求生意志

季子慕冷笑一聲,「再打。」

醫生一怔「再打真的會出人命了。」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大約已經是面前這少年最大的承受能力了,不能再打了。

季子慕卻是半句勸說都未听進耳朵里,旁邊的保鏢從一旁的櫃子拿出早就備好的布,強行掰開了少年緊咬的牙關,將布死死塞進他的嘴里,不讓他有一絲求死的機會。

醫生的手顫顫魏巍不停地在心里祈禱,老天爺,你可千萬別開玩笑。

我從踏進這個職業,從未害過人命,可千萬不要讓這人死在了我手里

突然,令江猛的睜開了眼,猩紅的眼楮直直盯著,那醫生嚇的手一抖,藥未打,針管便從手中月兌落掉在地上「啪嗒」一聲

他連忙又從藥箱里翻找了一劑新的出來。

那藥劑剛要打進少年的身體里,外面卻傳來了季子慕助理的聲音,

「大少爺,駱小姐身體不舒服,好像高發燒了。」

季子慕當下不再執著于面前的令江,起身匆匆離開。

醫生松了一口氣,收回了手中的藥劑,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床上不知什麼時候昏過去奄奄一息的少年,心中顫栗。

這季大少可太狠了。

這以前跟過他的人尚且都落了這個下場,自己以後真的有好果子吃?

可他又覺得,自己是擔心得太多了,畢竟若是不听季子慕的話行事,不用等到以後,現在自己就沒有好果子吃。

保鏢將床上的少年捆綁好,這才重新將房門關上,房間里又再次被黑暗籠罩著。

黑暗中,令江緩緩睜開了眼楮,局促地喘著氣,四周黑得不見一絲光亮,他根本不知道該將視線聚集在何處,良久,還是閉上了眼楮

有多久了,自己也記不清了。

只是還能記得,曾經有個人,對自己笑過,給過自己很多溫暖,那是自己第一次,收到來自別人給予的善意。

是她,將自己帶進了一個溫暖的集體,是她讓自己發現,自己的未來可以自己做主。

是她讓自己發現,自己還有很多想去做的事

是她,再次讓自己堅定了活下去的決心與勇氣

伴隨著臥室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駱知迅速將額頭上的熱水袋拿下來塞進了被窩里藏好,緊緊閉上了眼楮。

房門被推開,季子慕走了進來

一只微涼的手觸上駱知的額頭,駱知緩緩帶著疲憊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視線慢慢聚焦,像是在費力地去辨別眼前的人。

「子慕哥哥」

季子慕薄唇緊抿,看著她,並未應答,收回了手,示意後面的醫生上前察看。

那醫生經過令江的事,本就還有一些心慌,這一慌亂,拿著那支藥劑就上前像是要給駱知打藥

這剛走兩步,急忙剎住了步伐,從藥箱里重新翻找出體溫槍,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

「39度7」

季子慕眸光微沉,「怎麼回事?」

早上分明還好好的。

那醫生冷靜地分析,「大約是駱小姐昨夜受的傷發炎感染引起的,先物理降溫一下,吃了退燒消炎藥,待我重新處理一下傷口」

這年頭,可真是哪邊都不讓人好過。

季子慕讓出了位置,走到門口和助理說話,囑咐一些事。

醫生重新拿出了體溫槍想再確認一次做個登記,可這次,顯示的溫度︰37度5。

醫生沉默,又重新測了一次,36度7。

醫生︰「」

駱知看著他,低聲威脅,「我高燒,該怎麼治就怎麼治,敢說一句不該說的我殺了你。」

這醫生還是人生頭一回被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威脅,還是直接威脅到性命。

他沒有感覺到危險,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女乃女乃凶女乃凶,還說要殺了自己,反而有些想笑,可到底是忍住了。

雖然不知道這駱小姐為什麼裝病,可方才到底也是給自己解了圍,幫忙隱瞞一下,把戲做足了,倒也無妨。

醫生拿出了退熱貼,隔著一層阻隔膜,貼上了駱知的額頭,「貼完這貼,把藥吃了,大約便是能退燒了。」

他聲音不大不小,正好門口的和助理商討公事的季子慕也能听見。

醫生離開後,駱知松了一口氣。

方才她本來是要出去,結果听見路過準備送飯的佣人討論起季子慕回來卻去了七樓

想起昨夜見到令江的模樣,當即回了房間弄了個熱水袋裝發燒。

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心慌。

不一會,季子慕從門口走回了臥室,在駱知旁邊坐下,見駱知緊緊捂著被子,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便拿過一邊的毛巾給她擦去臉上的汗,「覺得怎麼樣了?」

駱知眸眼惺忪朦朧,聲音弱弱,「還好,不難受的」

那只受傷的手重新處理了傷口,藥水滲透了紗布,隱隱的痕跡,像血一般。

季子慕眼神微沉,放下毛巾,「那你休息一會,我去處理點事。」

說著,他便起身要離開。

駱知心里一咯 ,他不會是又要去七樓?!

她連忙坐起來拽住了季子慕的袖子,「別!」

季子慕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駱知,視線落在她拽著自己的手上這應該是她第一次主動拽自己。

駱知張了張唇,「我我想喝水。」

眼楮濕漉漉的可憐。

季子慕「嗯」了一聲,倒了杯溫水,放在駱知床邊的桌子上便要離開,駱知急,又道,「手疼,又不想喝了」

這一句加一句,倒像是在挽留季子慕,不讓他離開。

季子慕沉默,駱知以前有這麼粘人?

還是說,生病了的人,總是會比平常要更不同一些

他拿過旁邊的水杯,湊到駱知嘴邊,小口小口地喂,一邊解釋,「我剛回來,總要梳洗一下換套衣服。」

見駱知懵懵地看著自己,季子慕放下了水杯,「難受就先睡會,等會哥哥再過來看你。」

得知了季子慕離開的原因,駱知才放下了心,沒再阻攔。

季子慕走後,駱知翻了個身,開始思考自己該怎麼辦。

昨晚發現自己能變成大人的樣子後,駱知就一直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變身,可關鍵點是她不知道自己變身的契機是什麼

按道理來說,肯定是有一個點的,達到這個點,就能變身。

駱知想了想,又在腦子里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從新理了一遍,詳細到自己昨晚吃了些什麼,去了哪里,踫了什麼東西,可這些都很正常,也是平時都會做的事,走平時走的路。

唯一會出現問題的不同點,就是昨晚自己去了七樓。

見到了令江,還被咬傷了

咬傷了?

駱知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難道這就是關鍵點?

受了傷,就會變身?

想著想著,她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待駱知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的燈光調暗了一些,床邊的榻榻米上有道身影,季子慕手中拿著平板,像是在處理公事。

看起來,他守了自己很久。

這一刻,看著季子慕,駱知突然迷茫了。

昨夜令江的反應和那種恨以及季子慕對令江做的事

可怎麼會有人這麼復雜,明明是做著那麼多傷害人的事,卻還能對另外一個人展露無辜的一面。

就像眼前的季子慕,一邊傷害令江,一邊卻對自己容忍許多,對自己這麼好。

他的照顧,體貼入微,什麼傷病,也總是在第一時間趕到自己身邊

駱知越深究往前的記憶,就越是頭疼,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的情緒,她看不懂,也看不透眼前的季子慕。

察覺有道視線在看自己,季子慕抬眸看向駱知,起身,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正常。

「退燒了。」

淡淡的三個字,駱知有些心虛。

季子慕倒了杯水,送到駱知嘴邊,卻被駱知伸手捧住了。

駱知挪了挪水杯,看向季子慕的目光半分沒有退縮,帶著一絲莫名的堅定,「我自己可以的。」

季子慕動作一頓,收回了手,只是看著她。

小姑娘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看起來倒是自力更生了。

他不由想到方才駱知拽著自己怯怯地模樣,現在想來倒是有些撒嬌粘人

「還難受嗎?」

駱知搖頭,「不難受了。」

見季子慕仍然坐在榻榻米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駱知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還想著等季子慕走後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變身的

「你不困嗎?」駱知問。

季子慕抬眸看著她,「你剛退燒,我不放心。」

若是半夜再燒起來了,無人知道,到底麻煩。

駱知眨眨眼,「沒事的」

「子慕哥哥,你快回去睡覺吧,我也好困了的。」

說著,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困」

剛醒來的人,能困到哪里去?

季子慕唇角微揚,想趕人也不找個實際一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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