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起卦

作者︰薰衣草草包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小丁和梅五平級,別人不能問的,他當然可以問。

「來不及了,今晚咱們要干一件大事。」

听說要做大事,小丁這才冷靜了許多,他是玄衛,並不是掌使,一直留在這里像個商人一樣的生活,確實不適應。

「什麼大事?」

梅五看著小丁,表情十分嚴肅。

「我們要在風沖手里,救一個人。」

明明每一個字都能听懂,但組合到一起之後,卻讓小丁反應了好一會兒。

「誰?風沖?他怎麼來了?他的目標是誰?」

梅五這次真的沒時間解釋了,他已經感受到周圍有什麼地方開始起了變化。

「沒時間解釋了,你按照我說的做就好!馬上將人帶齊了,不要告訴這些人去做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一會你就听我的安排。」

小丁對于未知也是有所敬畏的,風家的玄術,他听說過,沒見識過,但被人傳的神乎其神,肯定是有它的獨到之處。

他不了解風家的玄術,但他了解梅五,梅五是梅橫心月復中的心月復,還有人說他是梅橫的遠房表哥,不知道真假,但某種程度上來說,梅五確實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手段。

他猶豫了,門開城的天鏡司很重要,若是毀了他們的責任不小。

這樣的布局已經上升到了天鏡司高層……

小丁仔細的看著梅五,他沒有從梅五的臉上看到任何的遲疑,他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跺腳,轉頭便去召集人手了。

今日門開城的夜色比平日更加黯淡了幾分,這里到了雨季,似乎是要下雨了的樣子。

風傴宅子的後院已經被人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宅子里的人都被風傴支開,如今留在後院的,只有風傴身邊的兩名親信和風沖帶來的人。

風沖的馬車一路駛進這院中,車夫彎腰跪在車下,而輕爻則走上前去,伸手將風沖扶了出來。

就在風沖走出馬車的瞬間,一陣大風忽起,吹的他垂落在肩上的頭發飄飛了起來,輕爻的手連忙用力了些許,生怕摔著風沖。

而風沖則是轉過頭迎著風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天上的雲厚重壓抑,完全看不到月亮的樣子,只有淡淡的月暈若隱若現。

他的心突然就沉了沉。

這樣的天氣讓他想到了七年前的夜晚,那日他陪著風仲等了整整半夜,等來了雙星降世,也不知道今夜他能等到什麼。

風沖感受到輕爻拖住自己手臂的力量在收緊,他轉過頭,絲絲絡絡的長發遮蔽了他的唇角。

「公子,您慢著些。」

風沖垂頭看向了馬車下面的人,穿著織錦花紋的青色小靴落在了那人背上,踩著對方的後背,他穩穩從馬上走了下來。

輕爻身體微微弓著,恭敬至極。

風傴看著他也帶著笑臉。

「剛才馬車上還瞧不清楚,這會兒看沖兒倒是比上次見面氣色好了許多。」

風沖笑著與風傴頷首,客套的說了兩句。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風傴之前安排的人已經搬了東西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張桌案,而後還有一個一個蓋了紅布的托盤被端了上來。

一個護衛給風沖搬了張厚重的椅子,風沖搖了搖頭,讓人擺在那桌案後面。

桌案的位置早就測算好了,地上也已經畫過了標記,這些人按照方向擺放好,那些托盤也被一樣一樣的擺在了桌上。

風沖走到一邊,有人端上了銀盆,盆中的水一波千層紋,盆地刻著一塊風家沒人不認識的星圖。

端盆的人走到自己的位置,朝著月亮的方向跪了下去,就在她跪下的瞬間,天上的雲好像加快了飄轉的速度。

借著這里早已布置好的燈光,風沖看向了水盆里的星圖,就在他視線投下的瞬間,天上的明月突然從雲後露了出來,完整的投映進了水盆之中。

風沖伸出手,輕柔緩慢的將手按緊了水盆里面,月影浮動,很快隱沒與雲後,風沖的手沒有收回,而是緩慢的閉上了眼楮,雙手順著盆底的星圖仔細描繪著,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值到月亮的光影再度投下,他才若有所感一般掙開了眼楮。

雙手從盆中拿出,輕爻已經輕車熟路的遞上了干淨的手巾。

風沖皺著眉視線沒有從水盆中移開,手已經遞給了輕爻,他以為這次又和之前一樣無功而返。

只是隨著視線轉移,他的呼吸突然一滯,盆底清澈的水中,一片星圖隨著月影若隱若現。

一顆不該出現在上面星,突然出現了!

風沖瞬間抽回了手,雙手拖著那銀盆反復確認,他有些說不上此刻的感受,這是一個他期盼找尋了許久的人,終于出現的時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

儀式已經開始,風沖在第一時間就有了收獲,這是他最近一年多來,最舒暢也最緊張的一次。

關乎風家與梅氏兩家氣運的人第一次與他距離這麼近!

「這次你不要動手了!」

風沖開口告知輕爻,他的尾音帶著微微的顫抖,這是他甩開風凜的機遇。

輕爻連忙點頭稱是,遠遠的站在一個穩妥的地方。

不遠處,感受到了風沖的異樣,風傴站在一旁連呼吸都不敢了。

風沖站直身體,伸手將身上的罩衫月兌了下來,只穿著一件竊藍的中袍,腰間是青色花紋帶玉扣的腰帶,一塊白玉魚型玉佩掛在腰間。

他大踏步的走向了那桌案的方向,玉佩隨著他的走動甩開,是平日里少有的急促。

風傴的視線隨著他移動著,風沖走到了桌案旁邊,他伸手將桌案上的紅布一塊一塊掀開,托盤里的東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一塊白玉璧,一碟顏色略微黯淡但尚未凝固的鮮血,一支毛筆,一盒白玉棋子,幾只香……

風傴伸長脖子看著,腳步下意識的往前湊了湊,可還不等他走出兩步,就被風沖帶著的人一把攔在了界限之外。

風沖審視一圈,不見有任何缺少,這才動手將香插在了花坐之中,顫抖著手將之點燃。

煙霧升騰而起,順著風在周圍飄動著。

看著那紅點用著明顯比平日更快的速度燃燒著,風沖深深的吸了口氣,留給他的時間可不多。

空氣中有一種特殊的味道飄動,似乎帶著一點點異樣的腥氣。

風傴鼻子聳動了兩下,仔細聞著這味道,這香是從風家帶出來的,平日里都放在密封的盒子里面,一直到前些日子接到了風沖要來的消息,他這才將這幾支香拿了出來。

初見這香的時候,風傴還仔細檢查過,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現,聞著好像也只是普通檀香的味道,可誰知道,這香點燃之後,竟然是這樣的味道。

風沖視線看向了擺在托盤中的玉璧,那玉璧盤子大小,食指厚,一眼看去,好像有絮狀流轉,但定楮再看,卻看不出什麼異常了。

檢查過玉璧無誤之後,風沖端過了一旁裝血的碟子,粘稠的血液晃動間均勻的鋪滿了整塊玉璧。

就在這時,突然狂風大作。

院子里的人都嚇了一跳,仰頭看向天上,猜測是不是要下雨了。

距離這里十幾里地之外的一處偏僻院中,正睡著的嚴青梔突然一個哆嗦坐了起來,她的匕首瞬間舉起,視線快速在房間之中轉動,一種莫名的心悸之感,讓她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麼。

而此時還在雲海洲境內的梅橫,和遠在兵營服役的嚴青竹同時仰頭看向了天上。

不同的地方看到的未必是同一片星圖。

梅橫看不到門開城的烏雲籠罩,他只能感知到風家有人正在尋找嚴青梔的位置。

梅橫的眉頭緊促,眼中有殺意閃過。

「就差三天!」他低喃了一句。

身邊拄著腦袋打盹的梅寒生在梅橫話音落下的瞬間清醒了過來,迷茫四顧。

「公子怎麼了?我好像听見您叫我……」

梅橫沒有搭理他,他從靠座旁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梅寒生見此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話音才落,匕首瞬間在梅橫的掌心劃出一道口子。

暗紅色的血液在他掌心涌現,梅橫一把攥緊,隨著他拳頭緊握,點點紅光被他攥在手中,那紅光好像帶著生命力一般,想要掙月兌,可梅橫縴長白皙的手指好像帶著某種規則,緊緊的將那光芒束縛。

同一時刻,澆在玉璧上的鮮血仿佛是一種強酸,滋啦滋啦的腐蝕著那塊玉璧,淡淡的紅煙飄起,與那煙霧混合之後,在風沖面前形成了一片棋盤。

狂風大作,天上劃過道道閃電,雲層越發厚重了!

隨著風起雲涌,花坐之中的香瞬間便燃燒掉了大半,只剩下一點點依舊堅挺著,沒有半點熄滅的跡象。

風沖蒼白病態的臉上帶起了點點潮紅。

而雲海洲的馬車之上,梅橫則變得臉色蒼白。

他面前空無一物,只有濃濃的夜色和手中依舊掙扎的紅光。

梅寒生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嚇得夠嗆,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

梅橫的手腕提起,骨節分明的手緩緩張開,食指和中指仿佛夾著棋子一般,向前一點就好像引來雷霆萬鈞。

而這一下確實不是梅寒生的錯覺。

就在梅橫手指落下的時候,風沖那飄起來的棋盤之上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呼呼的風聲穿過那縫隙吹到了風沖的臉上,吹的風沖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面對這樣的狂風,風沖挺著自己孱弱的身體沖了上去。

一支香被他飛快點燃插在了花坐上那支馬上就要燃盡的香旁,他一把抽出自己頭上的銀簪,在風傴驚訝又緊張的眼神之中,平靜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他手腕處有暗紅的鮮血涌出,在這樣的夜色下閃動著點點紅芒。

風沖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傷口處一抹,蘸著自己的鮮血點在了半空之上。

兩個人隔空相對,沒有一個人想過後退。

梅橫的臉隱在黑夜之中,長發披散,外人只能看到他緊抿的嘴唇,而風沖則高仰著頭顱,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決絕。

梅橫的視線好像穿過了層層疊嶂與那遠處的風沖正好對上,他嘴角輕輕勾起。

「手下敗將!」

他的聲音不大,連馬車里的梅寒生都沒有听到。

可正點在棋盤上的風沖突然眼露凶光,似被刺到了痛處,隨著他臉色變得陰沉,那棋盤上的光芒好像越來越勝,剛才只有他一人能看清的紋路,這會兒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能看得見了。

院外不遠處,一群黑衣人無聲的將風傴的宅子包圍起來。

這些人明顯經過訓練,步伐整齊,落地無聲,彎腰行走在這樣的夜色之中根本毫無破綻。

隨著各自就位,終于有人猜到了下一步的動作。

小丁一把拉住了正要爬牆的梅五,對他做了幾個手勢,示意對方來指揮,他上去查看情況。

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

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梅五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伸手表示只有自己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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