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罪孽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其實是出于同一血脈因為你是千年以前出生的我和你的血已經相去甚遠了」

產屋敷耀哉覺得自己必須要讓鬼舞無慘明白一件事情,至少對于這件事情,他必須要讓這個家伙知道。

鬼舞無慘很平靜,他看著口中不斷流血的產屋敷耀哉說道︰

「我沒有產生任何的情感,你想說什麼?讓我放過你嗎?」

鬼舞無慘站在月光之下,仍然耐心的听著產屋敷耀哉臨死之前的話,在他看來,甚至都不想對眼前這個讓他感覺到不值的人動手,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就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

「我想讓你知道正是因為我們一族出了你這樣的怪物,我們一族被詛咒了!」

產屋敷耀哉的情緒激動了起來,他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這血液都已不再鮮紅,而是變成了烏黑之色,不過產屋敷耀哉的話倒是變得順暢了起來,仿若回光返照,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們一族誕生的孩子們,大多都因為體弱多病而很早就夭折死去!毫無征兆的詛咒幾乎讓我們一族血脈斷絕!

血脈快要斷絕的時候,我們受到了神主的建議︰同血脈之中出現了鬼你們要傾注心血打敗他如此之來一族就不會斷絕。

鬼舞無慘听著這來自產屋敷一族千年的秘辛,卻也只是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自此以後,我們代代都從神官一族中迎娶夫人,孩子們也沒那麼容易死去了,但即使如此,我們之中也沒有人能夠活過三十歲的年紀。」

鬼舞無慘看著生命正在逐漸的流逝的產屋敷耀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荒謬至極,令人反胃,你的病怪到我頭上累死了嗎,那種事情根本就毫無因果,因為——我從沒有被降下過任何的天罰,即使我殺死吃掉了成千上萬的人,我也沒有受到任何神佛的注視,這一千年來,我沒有見過神,也沒有見過佛,這些只不過都是你的臆想而已。」

無慘指著自己不屑的說道,對于所謂的神佛更是不屑,他自己已經是人類的神了,只不過是死神而已。

鬼舞無慘靠近了產屋敷耀哉,走到了這一對夫妻的面前,他已經抬起了手,因為各種原因而產生的耐心,已經被產屋敷耀哉的話給逐漸消磨完了。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嗎?可是我也有我的想法,無慘,你的夢想是什麼?」

產屋敷耀哉回光返照一般的笑了出來,他沖著鬼舞無慘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

鬼舞無慘愣住了,這似乎是一個含有魔咒一般效果的問題,讓已經決定終結產屋敷耀哉性命的鬼舞無慘愣了一下,轉而繼續給了產屋敷耀哉抒發自己的想法的機會。

奇妙的感覺在心底發酵,明明如此礙眼的鬼殺隊元凶就在眼前,我卻感受不到憎恨,不如說

這種感覺真惡心!

「我來猜嗎?無慘,我明白你的心,你夢想永恆,渴望不滅。」

產屋敷耀哉擁有的天賦是極其恐怖的,就連鬼舞無慘這個鬼王,這一刻都在您耐心的听著他說,可能在無慘耳朵里只是一個將死之人領死前的哀嚎罷了。

「是啊,而且我馬上就要實現了,只要得到灶門禰豆子。」

鬼舞無慘依然有著耐心,回答了產屋敷耀哉的問題,他倒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把戲,屋子周圍也沒有護衛,只有他們兩人,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讓無慘感覺到奇怪。

「你的夢不會實現的,無慘。」

產屋敷耀哉的笑容更盛了,似乎他才是即將要勝利的那個人,似乎已經被拿捏住命門的人是鬼舞無慘一樣。

「你好像對藏匿灶門禰豆子的地方很有信心啊,但是我和你是不同的,產屋敷,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而且,我的眼楮已經快要模到你藏匿灶門禰豆子的位置了。」

鬼舞無慘沒有露出驕傲的表情,還是那麼的自然,冷靜,不屑,看著眼前笑的開心的男人,似乎想要看到這個一直好像自己勝券在握一樣的男人,露出一個驚慌失措的表情。

但產屋敷耀哉讓他失望了,這個男人直到現在都保持著自己的風骨,連他的妻子,都沒有露出什麼讓鬼舞無慘希望看到的表情。

「你誤會了,無慘,我不是指的禰豆子。

永恆是人的念想,人的念想才是永恆的不滅的」

產屋敷耀哉的話語已經開始無力了,但他還是成功的讓鬼舞無慘陷入了他的語言節奏之中。

「產屋敷,你的話真是不堪入耳無聊至極!」

鬼舞無慘的臉色開始有了變化,他已經不耐煩了,听夠了眼前這個螻蟻的大放厥詞。

得不到永生的可憐蟲,只好把什麼信念當做永恆,真是讓人可笑,多麼像螻蟻臨死前的矯揉造作,得不到的就說這個不好,說的好想他已經得到永生一樣,幼稚!無聊!

只有自己才懂什麼叫做永恆,什麼東西最能獲得,最可貴。

至于什麼信念,自己找「青色的彼岸花」花費了幾千年,這個信念不知道超越了眼前這個將死之人多少倍,真是令人發指。

「無聊至極嗎?這一千年,鬼殺隊沒有覆滅,雖然有很多可憐的孩子逝去了,但也絕未覆滅,這一事實正證明了,你斷言無聊的人的念想是不滅的。

重要之人的生命被沒有道理的強行奪走,他們絕不饒恕的念想是永恆的,對家人的思念,珍愛是永恆的。

就是這些在你看來無聊至極的念想,支撐著脆弱的人類,支撐著所有的鬼殺隊的孩子們,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

你沒有被任何一個人原諒,這一千年中沒有一次!

而且無慘你啊,無數次無數次的踩踏老虎的尾巴,觸踫龍的逆鱗,你喚醒了那些本會沉眠一生的虎與龍,他們一直听著你,絕不放過你!

此刻,無數柱的身影浮現在耀哉心頭,尤其是九柱的樣子,自己早已經深深的刻進了心底。

產屋敷耀哉笑著看著眼前的鬼舞無慘,雖然無法看到他難堪的臉色,但是產屋敷耀哉知道,自己說的話都是無慘一直以來看不到的,欠缺的,這輩子都無法理解的,但是現在,耀哉想讓對方明白,永生是多麼的脆弱,多麼的可笑。

「即便殺了我,鬼殺隊也是不痛不癢的,我本身並沒有那麼重要,你無法理解這些人的念想和聯系吧」

「無慘,因為你們只要你死了,所有的鬼都會滅亡,不是嗎?」

說完,狂風大作,面前一直沉默的男子仿佛突然變成一頭荒野猛獸一樣,在黑暗中睜開了血盆大口,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

「嗡!」

隨著產屋敷耀哉這一句話說出口,鬼舞無慘的眼楮流露出了驚人的殺意,空氣都被他驟然緊繃起來的氣勢震的嗡嗡作響,這個鬼王的實力,果然是強大到超出規格!

但是鬼舞無慘的這個反應,也終于是讓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一個釋然安心的笑容。

感受到強烈的空氣震動的產屋敷耀哉,以及在院落外的不遠處,開啟了通透世界的余空也感受到了,靈能此刻在沸騰,在暴動,暴虐的粒子甚至有些干擾到了余空,但是,沒有意外,沒有恐懼,只有心中滔天的戰意,因為,此時都已經確定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那就是只要在這里殺掉鬼舞無慘,那一切都將會得到終結!

感受到空氣的流動,耀哉淡淡笑了笑,坦然的問道︰「我說對了嗎?嗯!足夠了,我把一直想對你說的話說完了。」

耀哉又咳了一聲,一口漆黑的鮮血涌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迎來了終點,強忍著不適問道︰

「最後可以再說一句嗎?」,感覺到無慘沒有動作,笑了笑接著說道︰「我雖然說我不重要但我的死也不是毫無意義的,很幸運的是鬼殺隊尤其是柱那些仰慕我的孩子。」

「換言之,如果我死了,鬼殺隊的士氣一定會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說完再次咳了起來,無慘走進,伸出左手,指尖鋒利如刀鋒的指甲慢慢伸出,冷冷的問道︰「你,說完了吧?」。

「嗯,沒想到你會我說完這些話,謝謝你,無慘。」耀哉用盡所有的力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心理默默的說道,無慘啊,你觸犯太多龍子的底線了,以至于一個空前時代的來臨,我已經感受到了,你會死!死于神罰之下,死于你的罪孽之下。

至于神罰,很高興,最後一刻,他來到了,他來到我們的身邊,是那麼的溫柔,強大,那就是上天給我們的補償,我感激蒼天,感激終生,感謝我的孩子們

最後一刻,余空的身影浮上心頭,在這一刻,耀哉真的看到了余空的外貌,這下徹底沒了遺憾,永遠的閉上了心靈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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