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你好,無慘

今晚的月格外的美,彎彎的月牙像笑起來的嘴角,仿佛象征著什麼。

繁星高高的掛在天空,好似神明的眼楮,注視著今晚發生的一切,星光鋪灑。

產屋敷耀哉和妻子產屋敷天音兩個人,正在敞著門的房屋里進行最後的談話,余空靜靜的坐在院子後遠處山坡上的一個屋子內,一動不動,像一具尸體一樣,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再次進入了通透世界,用來遮掩氣息的同時,全力感知,一股寒意充斥房間,定眼看去,可以看到屋子里遍地都是日輪刀,足足有幾百把!冷冽的刀鋒光看著就仿佛被劃中一樣,讓人眼楮疼痛無比,殺傷力也可想而知。

但是奇怪的是,這些刀竟然都沒有刀把和手柄的位置,只有鋒利的刀身,仿佛就像一次性的一樣,讓人不解。

至于其他柱,此刻準備出動。

在看主院內,燈火通明,仿佛在迎接誰的到來。

從兒時就被訂下了婚約,從小就天天在一起長大生活,感情無比的深厚,最後也終于要一起攜手步入黃泉了。

「你後悔嗎?天音。」

躺在床上的產屋敷耀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也許在內心深處,也羨慕向往過平凡的家庭,也想陪伴自己的妻子到老,陪伴自己的的兒子長大,看到女兒出嫁。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是我們的宿命不是嗎?能夠在我們的手中終結這個宿命的話,倒不如說是該感到榮幸吧。」

產屋敷天音搖了搖頭,對于產屋敷耀哉的話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她們本身就不存在後不後悔的問題,這是她們與生俱來的宿命,代代相傳,代代如此。

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過完了一生,可惜連無慘的一點影子都沒看到,可行幸運入如今,希望已經在眼前了。

她也相信著那些尊敬著自己丈夫的孩子們,因為畢竟也她是看的各位長大的。

對于陪著丈夫,心底沒有絲毫的怨言,因為她愛他的丈夫,亦如他的丈夫愛她一樣,共赴黃泉,讓自己的生命放出最後的燦爛,背負的命運也得到終結,已經是上蒼的眷戀了。

而且女兒的事情也在余空君的幫助下得到了救贖,無比感激,現在自己已經無所求了,心底無比安寧。

「宿命啊說的也是呢。」

產屋敷耀哉嘆息了一聲,這與生俱來的宿命,也就只有在將死之時,才給了他時間和機會來嘆息一句了。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結婚的時候,兩人的心再次的靠近,靠近,融為一體。

妻子的家族完全是被自己的家族所連累,他們本那可以做那高高在上的大神官,但是卻選擇可拯救凡塵,對妻子,產屋敷耀哉只有無限的愛和感激。

「啪嗒!」

除了不斷地風聲外,這個安靜的地方第一次有了別的聲音,是有人走進房子的聲音。

感受到妻子突然抓緊自己手的產屋敷耀哉,終于是露出了一個解月兌的笑容。

「天音,終于來了嗎?」

顫抖的聲音標志著這個生命其實已經走到了盡頭,全憑一口氣,一股意念維持著自己的生命。

最後像是確定一樣的,產屋敷耀哉向自己的妻子詢問道,畢竟他已經失去了視力,只能夠通過聲音和妻子的行為來判斷。

「是的,親愛的,鬼舞無慘來了。」

天音雖然握緊了產屋敷耀哉的手,但是隨即就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此刻面對的是自己日夜渴望見到的敵人,這一刻不允許自己有害怕的情緒,這一幕早已經在心中模擬過無數遍了,無所畏懼。

產屋敷耀哉努力的把頭轉向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他帶著些許感嘆的沖著那邊的鬼舞無慘說道︰

「你好啊鬼舞無慘」

在庭院之中,一個從天而降的身影出現在了那里,似乎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那個身影就這麼悠然的看著產屋敷耀哉說道︰

「可真是丑陋的姿態啊,產屋敷。」

與穿著和服,無法坐起,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透露出死氣的的產屋敷耀哉不同,鬼舞無慘的著裝十分的現代,黑色的披風,白色的西裝,里面套著一個黑色的短衫,發型中分,一副十足的現代紳士模樣。

兩個人的會面就在這樣的一個平凡的夜晚發生了。

一個是存活了上千年,暴虐無道,不斷探索永生秘密,尋找的鬼王,一個是心系蒼生,憑借著信念和信仰的傳承下來的產屋敷當代家主,雙方在這段數不清的歲月里,不斷的交鋒,也都不斷地隱藏著自己,然而在今日,卻終于踫面。

命運的輪盤推動著這兩位此刻歷史性的會面。

「你終于到我這里來了,如此的近在眼前的距離,鬼舞無慘,我們一族鬼殺隊千年不斷追尋的鬼。」

連說話都費勁的產屋敷耀哉,情緒無比的激動,雖然無法親眼看到鬼舞無慘的模樣,但是千年來,他也算第一個接觸到鬼舞的產屋敷族人。

但是還是急迫的想知道對方的樣貌,想知道自己等人幾千年的信仰,到底是什麼樣子,是神聖?還是丑陋,亦或平庸,讓祖先甚至自己,等了一輩子。

「天音,他外表如何?」

因為不能視物,所以產屋敷耀哉只能詢問著自己的妻子。

語氣也喪失了平常溫柔的魔力,只剩下吐字的艱難。

產屋敷天音仔細的觀察大量,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鬼舞無慘,然後對產屋敷耀哉說道︰

「從外表看是25到30歲左右的男子,只不過眼楮是紅梅色,瞳孔像貓一樣細長,穿著西式打扮,頭發雪白,皮膚也是白色」

鬼舞無慘听完沒有什麼反應,看到產屋敷耀哉這副苟延殘喘的模樣,他早就沒有了一開始找到這里的興奮感了。

「是嗎?這樣啊」

產屋敷耀哉在心里勾畫了一下鬼舞無慘的樣貌,稍微有些心安,因為大概和樣貌和炭治郎,余空說的一樣,雖心底早有案底,但這一刻,听到妻子的描述,徹底放心。

但是只要最終能夠在這里殺掉鬼舞無慘,相信自己一定能在地獄中看到他的樣貌,心中毫無遺憾。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你肯定對我對產屋敷一族深入痛覺吧?只有我,你是一定會親手來殺死的。」

產屋敷耀哉努力的坐起了身子,他想要以一個更加體面的姿態和鬼舞無慘來對話,但是如同死尸一樣的身體卻讓他無法獨自站起,只能微微坐起,靠著妻子,早已經看不見的眼楮盯著無慘那個方向,仿佛看穿了一切。

自己的腿腳早已經沒有了知覺,是因為每日為犧牲的鬼殺隊員掃墓造成的毛病,這些年無論風雨,從未間斷過,知曉每一位隊員的名字,家庭,無論是生還是死,不能忘記,不敢也不能遺忘這些為鬼殺隊奉獻一切的先輩孩子們。

「呵,現在的我已經徹底沒有興趣了,真是讓人恥笑,千年間不斷的阻撓我的一族之長,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真是丑陋,何其丑陋,你已經開始散發出尸臭味了,產屋敷。」

鬼舞無慘的表情是一種完全索然無味的表情,甚至看到眼前這人的丑陋有些為自己不值,就是這樣一個家伙竟然和自己抗衡,一股惱怒油然而生。

「沒錯,畢竟連醫生在半年前就已經說我沒有幾日可活了,但我卻依然活到了現在,連醫生都無話可說了,這全都是因為我一心想要打敗你,想要殺掉你啊!無慘!」

產屋敷耀哉說道激動出又咳出了幾口血,他確實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這具身體早就不堪重負,或者直接稱之為尸體都不過分了,甚至像鬼舞無慘所說的,他甚至都已經開始散發尸臭味了!

「你那縹緲空洞的夢,在今晚也要破滅了,我會親手殺死你。」

鬼舞無慘的表情沒有什麼震動,他就像是在說要殺死一只蟲子一樣。

從看到產屋敷耀哉這副丑陋的姿態之後,他就完全的失去了性質,之所以還會繼續听听這個家伙的廢話,也只是因為終于要了結這段千年的恩怨,而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情感罷了。

還有這個場景給他帶來的那些異樣的懷念和放心感,讓他甚至都沒能對眼前這個礙眼的鬼殺隊元凶產生憎恨,這種感覺,真是讓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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