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7  狠中自有狠中手

被活生生揭掉指甲蓋的禿鷲,听到周德的話,身體禁不住打了幾下擺子,臉上的肌肉更像是痙攣一般凝結在一塊,嘴里「呼呼」的哈著熱氣,以此來化解身體上的劇烈痛感。

周德站在旁邊,點燃兩顆煙,自己叼起一支,另外一支塞到禿鷲的嘴邊,面無表情的開腔︰「哥們,咱倆沒有對錯,只有站位,搞你這種爺們,我屬實有點不落忍,能配合一下子不?」

禿鷲倒抽幾口涼氣,沉默幾秒鐘後,咬著煙嘴出聲︰「端的是天娛碗,吃的是郭家飯。」

「尿性!」周德沉默片刻,翹起大拇指。

一根煙抽罷,周德又從旁邊的桌上抓起一瓶礦泉水,揚脖「咕咚咕咚」狂吞幾口後,朝著禿鷲晃了晃瓶子問︰「喝點不?休息夠了,咱們就開始第二回合。」

禿鷲想了想後,昂起腦袋︰「順頭狡我一下子吧,我怕自己遭不了剩下的罪,腦子一熱屈服了。」

「妥!」周德毫不猶豫的倒立瓶口,將剩下的半瓶礦泉水順著禿鷲光禿禿的腦門徑直澆了下去。

「爽!」禿鷲在外的上半身立時間變得濕漉漉的,他使勁晃了晃腦袋低吼︰「呵呵,繼續吧!」

瞅著兩人像是闊別已久的老朋友一般有說有笑的交流,我頓時間有點擺弄不明白,他們這種人的心理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這時候,周體遞給周德一瓶好像護手霜似的東西和一對一次性手套。

周德一邊慢悠悠擰開瓶蓋,一邊沉聲解釋︰「這是涂抹式的利多卡因,好多人紋身的時候用這玩意兒,大概能麻痹你的痛感神經三個來小時左右。」

「沒痛感,整起來還有意思嗎?」禿鷲不屑的歪嘴冷笑。

「我也不知道,以前教我屠狗的那個老師傅告訴我,這種方式能把藏獒嚇死,我沒試過,不知道真假。」周德像個謙虛的小學生似的,表情認真的搖搖頭,隨即帶上一次性手套將麻藥一點一點涂抹到禿鷲的小月復上。

禿鷲很是無所謂的發問︰「哥們,你這是準備給開膛破肚吶?」

「對,讓你親眼看著自己被手術,完事我再幫你縫好,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死不了。」周德舌忝舐兩下嘴角,將麻藥均勻的從禿鷲小月復上呈順時針揉搓兩下,同時笑呵呵的解釋︰「教我這頭手法的老師傅說過,這玩意兒其實就是嚇唬人得,膽子只要夠肥,撐一會兒就過去啦。」

禿鷲的臉色陡然間變得有點刷白,長長的吐了口濁氣道︰「兄弟,看在都是給人端槍的情分上,你給我個痛快得了。」

「那不好使,你也知道,咱們吃的老板給的飯,沒完成任務,哪有臉管老板要碗,忍忍哈,我盡量整快點。」周德貌似忠厚的笑了笑,隨即轉動脖頸,發出「吱嘎吱嘎」的脆響,又點上一支煙,仰頭道︰「也就幾分鐘的事兒,麻藥馬上生效。」

說罷話,他扭頭看向我,努嘴︰「朗爺,你到樓上透口氣,待會我摘他腸肚的時候,會比較血腥,你看著容易影響食欲。」

我咽了口唾沫擺擺手,示意自己挺得住。

一根煙抽完,周德重新戴上一次性手套,掏出自己的卡簧,刀身對準禿鷲的肚臍眼,像是瞄準似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遲疑幾秒鐘後,嘴角上翹︰「開始了啊鐵子。」

禿鷲咬著牙豁子不停蠕動,發出「吱嘎吱嘎」的脆響,怔怔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月復。

周德蹲子,將卡簧頂在他的肚皮上,像個碎嘴子似的自言自語的呢喃︰「特女乃女乃的,狗我宰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熟門熟路,但對同類還真是頭一遭,哥們你多擔待哈,我手法可能有點生」

說話的同時,禿鷲的小月復就被劃出來一條十幾厘米的大口子,鮮血迫不及待的蔓延出來。

禿鷲皺了皺眉頭,嘴里的呼吸聲陡然加重。

「不疼吧,這玩意兒麻醉效果老好了。」周德昂頭看了眼禿鷲,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眯成一條縫,笑的十分滲人。

瞅著順禿鷲肚皮往下滾落的血漬,我感覺喉嚨里一陣翻滾,直接扭頭轉身朝出口走去。

想象力過于豐富的人在這種時候,並不是啥好事,盡管周德那邊只是剛動手,我已經能聯想到後面的作嘔畫面,我真怕自己再多站一會兒,能當他們嘔吐出來。

走出地下室門口,我倚靠著牆壁點上一根煙,然後閉目養神。

「嗡嗡」

就在這時候,我兜里的手機突兀震動起來,回到城內後,手機就有了信號。

看了眼號碼,是一連串無比陌生的數字後,我遲疑幾秒鐘後接起︰「哪位?」

「蔣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哦。」我笑了笑,敷衍的應聲。

電話那頭的人也沒再吭聲,我們就這樣隔著手機沉默了足足能有半分多鐘。

我慢條斯理的抽著煙,靜候對方先出聲。

這種時候,他打電話過來究竟想干什麼,其實我倆都心知肚明,比拼的就是一個心性,看誰最先沉不住氣。

又過去十幾秒鐘後,他重重喘息一聲︰「放掉禿鷲,什麼代價?」

「你抱著郭老二自殺。」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蔣欽呵呵一笑︰「沒可能的事兒何必說出來浪費口水,一千萬!」

我沒有接茬,又給自己續上一支煙,有恃無恐的吞雲吐霧。

「兩千萬!」蔣欽發狠的繼續加價。

我仍舊沒應聲,對著手機「呼呼」吹氣。

「三千萬!如果你願意,我保證天娛集團從今往後和頭狼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不會再騷擾你。」蔣欽低吼道︰「如果你拒絕,從今天開始,我會傾盡全力制裁頭狼。」

「有錢襯個雞八,草泥馬得蔣欽,從羊城到衣朗,我跨越萬里來揍你,你像個籃子似的東躲西避,誰給你勇氣呼喊出來要制裁我的呢?梁靜茹嗎!」我端著手機破口大罵︰「記住了,甭管何時何地,我頭狼要打你,你就倆選擇,要麼老老實實跪著挨揍,要麼躺棺材板里給自己燒紙裝狗。」

蔣欽被氣的半晌說出來話,幾秒鐘後獰笑著出聲︰「呵呵,好!」

「東踞阿瓦士,西臨卡倫河,當初我是怎麼葬的郭海,一周之後怎麼埋你!洗漱干淨準備準備,去世吧。」我吸了吸鼻子,直接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後,我左思右想幾秒鐘後,撥通我堂哥陳花椒的號碼。

「怎麼了小朗?」電話很快接通,陳花椒爽朗的聲音傳來。

我吐了口濁氣道︰「哥,小雅在崇市養胎呢,幫我保護好她,我擔心天娛那幫余孽會不辦人事。」

陳花椒霸氣十足的回應︰「等特麼你想到,黃花菜都涼了好幾撥,放心吧,我和你師父都在,誰敢拿女人孩子說事,我們就地火化了。」

「朗爺吐了。」

就在這時候,周體一溜小跑沖到我跟前,雙手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出聲︰「禿鷲吐了。」

「先這樣哥,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我楞了一下,朝陳花椒低語一句,隨即不可思議的望向周體發問︰「真的假的?」

周體抹擦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淺笑︰「真的唄,當我大哥往他肚子上劃拉第五條刀口的時候,那小子終于扛不住心理壓力喊服了。」

他正說話的時候,周德也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來,沒等我詢問任何,他擺擺手,單手扶牆「哇」的一聲嘔了出來,隨即邊咳嗽連連的干嘔邊解決︰「太特麼病態了,我也不知道當初發明這套手法的那個老師傅到底圖點啥,狗這玩意兒用得著嚇唬嘛。」

「辛苦了。」我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安撫。

這種事情,正常人一般都忍受不了,我估模著周德剛剛也就是逞強。

周德眼神真摯的開口︰「不是,我就覺得吧,拿卡簧劃豁口還是太快,這種事兒應該拿指甲刀一點一點來,你想啊,指甲小剪那麼點大,如果捋著傷口一點一點往上移動的話,受刑的人肯定能看的更清楚更透徹,而且還沒那麼血腥。」

我呆滯的盯著周德,腸胃陡然一陣翻江倒海,接著蹲他旁邊「哇」一聲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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