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遠程法師

我扭頭看過去,見到溫婷披散頭發正一眼不眨的盯著我,她滿臉排紅,一直紅到脖子根兒,聲音也由低而高︰「王朗,你要干什麼!」

我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干澀的開口︰「婷婷,我這事兒你甭管行不?」

「婷婷,你先回車里去,他不會真把我怎麼樣的。」溫平回頭朝溫婷擺擺手。

溫婷豎起眉毛,嬌怒的輕喝︰「大伯,他要殺你?」

「回車里!」溫平不容置疑的提高調門。

溫婷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溫平一眼,拿潔白的牙齒咬住薄嘴唇,過了一會,緊繃的面色才緩和下來,嘴唇上印著一排齊嶄嶄的齒痕.盯盯注視我開口︰「王朗,咱們是好朋友嗎?」

我猶豫一下,點點腦袋回答︰「是。」

「不要逼著我恨你。」溫婷意有所指的拽開車門又返聲回到車內。

我攥著拳頭嘎嘎作響,遲疑幾秒鐘後朝黑哥遞了個眼神兒,黑哥會意的拎槍也坐回車里,我嘲諷的沖溫平咧嘴道︰「溫叔,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無恥,這種時候竟然還拿自己親佷女說事。」

溫平不慍不怒的出聲︰「她在車里完全是場巧合,算了,我也沒義務去跟你解釋什麼,那半個筆記本還在孫馬克手里,他這會兒人在長龍酒吧,你幫我找回來,明天下午咱們交易。」

我冷聲質問︰「我憑什麼再相信你?」

溫平沒有回答我,像個精神病似的自說自話︰「今晚上不論你鬧出多大的動靜,警方不會出警,你是在幫我,也是幫自己,如果我真倒下,你也很難逃出生天,即便我是主謀,但真正動手的卻是你。」

我稜著眼珠子臭罵︰「你無恥的令人發指。」

「明天下午,我再跟你聯系。」溫平輕嘆一口氣,轉身鑽進車里,車子慢慢沖市政府的大院里開去。

黑哥坐在車里,朝我招呼一聲︰「走吧,再耽擱一會兒容易出事兒。」

我搓了搓腦皮低頭吐了口唾沫︰「馬勒戈壁得,這頭老狐狸。」

上車以後,我直接朝黑哥道︰「哥,我待會把你送到路口,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別的事兒要辦,對了,你再替我聯系一下兵哥,讓他明晚上把人帶回市里,我怕我手機被監控。」

「什麼人?」黑哥搓了搓鼻頭問。

我沒有直接回答︰「兵哥知道,那人是我最後一張底牌,容不得半點損失。」

黑哥瞟了我一眼,叼著煙卷淺笑︰「小小年紀,說話雲山霧罩的,累不累?」

我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累,但是沒辦法,我想往上爬。」

開到路口,黑哥靈巧的從車里蹦下去,朝我努努嘴道︰「槍我給你放後排座上了,里面就三發子彈,自己悠著點。」

說罷話,他徑直往另外一個完全不通我們小區方向的路口走去,幾個呼吸的瞬間就徹底失去了影蹤。

我吐了口濁氣,看了眼手機,此刻十二點零五分,劇烈我和齊叔他們的約定還有五分鐘,盡管最後替我們買單的人從林昆變成溫平,但我根本沒打算改變計劃。

原本我還挺犯愁應該怎麼把事情拖到明天,溫平自作聰明的涮了我一把,其實也是為我創造了機會,明天我那個便宜師父回來,有他好看的。

點燃一支煙後,我踩足油門朝著曾經的不夜城,現在的酒吧街駛去。

十多分鐘左右,抵擋不夜城,我車都沒顧上鎖,抱上獵槍就直接快步奔進酒吧街里面,之前我來過好多次酒吧街,雖然沒進過「長龍酒吧」,但也知道大概位置。

跑到街道中間,我看到不少男男女女正神色慌張的從「長龍酒吧」里往外躥,顯然齊叔他們已經動手,酒吧里正時不時听到 里啪啦的打砸聲和人們的尖叫。

我奮力撥拉驚慌失措的紅男綠女,擠進酒吧。

偌大的大廳里,白光如晝,滿地狼藉,首先闖入我眼簾的就是錢龍,這家伙攥著一根鎬把子,站在酒水台上面,照著酒架玩命揮舞,酒架上裝飾用的那些洋酒「啪啪」被砸爛。

楊晨、盧波波和孟勝樂正拎著片刀跟幾個內保打扮的青年對砍,那幫內保差不多能有八九個人,但實質上真動手的沒幾個,大部分只是虛張聲勢的揮動手里的橡膠棍子嚷叫咒罵,畢竟拿多少錢干多少事兒,指望這些一個月兩三千塊錢工資的保安護場子,這長龍酒吧估計都不知道讓砸多少次了。

大濤、小濤、阿義則跟瘋了似的掀桌子敲玻璃,拿起什麼砸什麼,地上全是泛著光的玻璃碎片,猛地一瞅就跟災後現場似的。

幾秒鐘後,錢龍怒目四顧,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獸似的咆哮︰「這塊誰他媽說了算?」

這時候二樓欄桿後面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暴吼聲︰「草特碼,門給我鎖起來,一個都不許放走。」

我仰頭看過去,見到孫馬克臉色鐵青站在那里,他身後杵著十多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杵著雙拐的江君和鼻青臉腫的李俊峰赫然在列,但我沒有看到一直都特別想見的那個張星宇。

我沉思片刻,直接槍口朝著孫馬克的方向「 !」的扣動扳機,巨大的後坐力懟的我禁不住往後倒退兩步,剎那間整個大廳陷入死寂,我的兄弟全都放下手頭動作扭頭看向我,站在二樓上的孫馬克同樣詫異的盯著我。

我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出聲︰「馬克,咱倆嘮嘮唄?」

我清晰的記得上次踫面,如果不是齊叔以及程志遠的幫襯,這狗日的是要挑斷我腳筋的,那時候起,我就給自己立下誓言,終有一日,我要狂扇他嘴巴子。

杵在孫馬克身後的江君看到我眼楮都紅了,額頭上的青筋迅速漲了出來,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筋,抽搐幾下厲喝︰「又是你個逼崽子,大哥,讓我干他!」

我輕蔑的吐了口黏痰,昂頭叫囂︰「我發現你這張逼嘴,好像是得了尖銳濕疣,挨打有癮是咋地?哪回不是讓我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你擱我這兒裝你女乃女乃哨子的社會大拿,來,你行你下來!」

沒等我喊完號,江君氣急敗壞的直接從腰後掏出一把仿六四對準我。

孫馬克不耐煩推了江君一把訓斥︰「你他媽瘋了是吧,在自己場子玩槍?」

江君瞪了眼孫馬克沒敢 嘴,像個復讀機似的指著我叨逼叨︰「我早晚弄死你,早晚的」

錢龍踩在酒水台上,抓起半截酒瓶子就朝二樓砸了上去,歪嘴臭罵︰「你他媽是遠程法師呀,靠唾沫星子給我們擱那兒施詛咒之光呢?」

孫馬克本就黑瘦的臉變得更黯淡,眼楮里迸發著怒火,嘴張開露出尖銳的黃牙,好像要把誰嚼碎似的.大手一揮,直接朝身後的那幫馬仔道︰「給我劈了他們,受傷的我給五萬,干殘對方一個我出十萬。」

得到孫馬克的指令,十多個小青年一窩蜂似的「蹬蹬蹬」從樓梯上躥下來,一個個拎著片刀、軍刺之類的家伙式,如狼似虎一般涌動過來。

「開剁!」錢龍從酒水櫃上蹦下來,第一個拎起鎬把子反沖上去低喝︰「草特麼得,哥幾個玩命干,出了事兒我頂罪!」

人高馬大的楊晨也沒遲疑,兩手攥著一米多長的關刀,迎面就朝一個小伙腦袋劈了上去︰「草特麼得,你們這號選手,也想要點畫面吶!」

「 !」我朝天再次 了一槍,想要嚇住那幫虎狼小伙,但奈何這幫犢子好像全都打了雞血似的,非但沒人往後退,反而紅著眼珠子沖我奔了過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獵槍最多存五發子彈, 不死人,砍王朗!」

站在二樓欄桿上的孫馬克提高嗓子再次吼叫︰「干殘王朗,我給三十萬!」

有道是,白酒紅人面,黃金黑人心,听到孫馬克再次加價,這群小混子直接瘋了,張牙舞爪的全都朝我簇擁而來,就連先前出工不出力的那幾個保安也紛紛拎起橡膠棍加入戰團。

我慌里慌張的朝著人堆又「 」的扣動一下扳機,一個小伙捂著大腿應聲倒地,剩余的人速度不減的仍舊朝我撲上來,我再扣扳機,槍里只發出「  」的卡殼聲,那幫青年一下子好像撿著大便宜似的嚷叫︰「他沒子彈了,砍死他!」

「我去尼瑪得!」我攥著獵槍槍管當棍子,照著一個青年的臉上「 」的砸了一下,另外一邊的孟勝樂、大濤、小濤、阿義幾乎一股腦的圍到我周圍,動作統一的揮舞起手里的家伙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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