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辰通過窗戶逃跑了,這是她唯一能得到的答案。
通過窗戶上釘子上的血跡,看得出他的腳或是手應該受傷了。
但她再追出去也用處不大,肯定有人接應他,早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老馬,你真會做事啊。」
老馬乖巧地坐在木質沙發上,滿臉堆笑道︰「林姐,你來了,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顧彥辰在哪里?」
「辰哥早就死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呵,你說話前後不矛盾嗎?你最好說實話,是他讓你買凶撞戴捷的是不是?你讓他有本事出來,否則今天我不會放過你。」
「臭女人,你不放過誰啊你?」老錢惡狠狠地怒罵道。
「閉嘴!」老馬大聲呵斥,把老錢呵退。
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林姐,你今天就是殺了我,我也說不出辰哥在哪里。他死了,您別執著了。」
「好啊,那我就殺了你。」
「你敢!!!」老錢怒目而視,擋在老馬面前,要替他出頭。
林思羽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刀正要下手時,顧弈琛的電話打來了。
「林語,我查到老馬的藏身之處了,我現在正在趕過去,我把位置發給你,你趕緊來。」
林語打開手機,上面顯示的位置正是她現所在之處。
她回復道︰「我就在這里。」
「啊?你別沖動,我馬上過來!等我。」
林思羽看了看手機上的回復,覺得現在沖動不得,畢竟對方有四個人,要真硬踫硬,她還沒那個能力打得過。
半個小時後,顧弈琛出現了,他看起來很急切,臉色很差。
「沒事吧?林語?」
「我沒事!」而後轉向老馬,「你最好乖乖交代,我不是她,沒那麼好的耐心,說,顧彥辰在哪里?」
老馬見著顧弈琛,手腳顫抖,面色煞白,顫聲道︰「顧總,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是嗎?那謀害戴捷的事是你一手所為?」
「不是我,顧總,我哪敢啊?」
「胡說,不是你?你敢說這個不是你的號碼?你還敢說謊?」
林思羽氣不過,朝他的胸膛踢了過去,他立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別氣,讓我來。」
顧弈琛起身,半蹲下把他揪起來,「念在舊情上,我勸你還是說實話,給你最好一次機會。」
老馬這下再也瞞不住了,跪在地上坦白道︰「是我做的,但我真不知道顧彥辰在哪里,他只是用手機和我聯系,讓我去給戴捷一點教訓。誰知道那個司機做得太過,這真不關我的事啊。」
「拿你的電話給我。」
老馬乖乖把電話交給她,里面有好幾個陌生號碼打來的消息,而且每一次都不一樣。
「盯著林思羽!」
「江時凡的動向!」
「林思羽在干什麼?」
「戴捷,給他點教訓!」
……
光看文字,腦海里就能浮現出顧彥辰發號施令的樣子,讓人害怕,恐懼,驚恐。
她把電話號碼抄下來,打算回去一個個查。
「把他送進牢里去。」
「弈琛,我們走!」
老馬被顧弈琛的手下綁起來扔進後備箱,準備讓他坐大牢。
老錢想要出頭,礙于顧弈琛的存在,他不敢造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老大被帶走。
「我猜得沒錯吧?他還活著,而且時時緊盯著我。」
「別怕!」顧弈琛輕聲細語地安撫道︰「有我在,他不敢對你做什麼。」
林思羽也在想,得虧是在顧弈琛的身邊,不然,可能他早就出現了。
可她再深入地想,顧彥辰不可能只有老馬這個幫手,他還需要錢,需要住處,不管到哪里,還要別人幫他掩護。
那麼這個人是誰呢?
郭貞?不可能,她沒什麼腦子,要是她知道的話,早就露餡兒了。
老爺子?他肯定是其中之一,而且給他提供經濟來源這類的,但他老了,肯定打不了掩護。
顧雯?她自從和鄭醫生分手後,整個人都自閉了,現在正在國外療情商呢。
那麼,就只有一個人,虞姿。
虞姿聰明有頭腦,而且不容易被懷疑,其次,她和顧彥辰的交情不錯,對她林思羽是恨之入骨,因此,她是不二之選。
回到家里後,她簡單地調查了一下虞姿的軌跡,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比如,她經常去一個鎮上的小酒吧,那個鎮根本不出名,像她這樣的身份的人不可能跑到那里去喝酒。
得到這個消息後,她欣喜若狂,只要把顧彥辰身邊的人一個個擊破,不愁查不出他。
清晨,又是陽光明媚,同樣的藍天白雲,不同的心境。
「對不起,林語。」
顧弈琛破天荒向她道歉。
「怎麼突然說這個啊?」
「老馬跑了,他裝病痛,咬破舌頭流血,我的手下害怕,送他去醫院。但他太狡猾,趁機翻窗逃了。」
「嗯,沒事!也正常,他逃不了多久的。」
林思羽已經把他承認買凶殺人的錄音送到該去的地方,這會兒,他可能已經成了通緝犯。
老馬是一個有多次前科的人,這次進去,恐怕夠他坐到養老了。
「我沒有親自押送,答應你的沒有做到,我很抱歉。」
「都說沒事啦!不擔心,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她輕輕柔柔地安慰他,雖然他會對她說謊,但他是實打實地對她好,人品也沒問題,因此,她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那些從他剛生下來到長大的照片中,他的笑容給她觸動很大。
因為顧彥辰的死,他被迫過上這種不開心的生活,也是為難他了。
「弈琛,應該拿那本相冊回來的,我還想了解以前的你。」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她笑了笑,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對那種純天然的開朗著迷吧。
「我今晚要加班,你要一個人在家了。」
「我知道,安心工作,多多賺錢養我。」
顧弈琛甜蜜地笑,往她唇上輕輕一吻︰「遵命!」
他依依不舍地放開她柔軟的身子,坐上車離開家,車子並未朝著公司的方向去,而是往相反方向行駛。
車上,醫生就坐在後面,正在給他的腿部做包扎。
「以後這種傷口一定要及時處理,不然會感染。」
「多久才能好?」
「最快得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他搖搖頭,太久了,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
「實在沒有辦法,顧總,這是最最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