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我這邊臨時有事，得出差一個星期。」
「什麼事需要一個星期啊？」林思羽追問道。
「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出了問題，必須得去處理。」
顧弈琛解釋得模稜兩可，但她沒有繼續再深究，「你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系。」
「嗯，好。」
顧弈琛看著手機，暗暗松下一口氣。
林思羽自從那天和顧彥辰近距離存在過，就一直心神不寧，夜夜失眠。
一日不揪出顧彥辰解決清楚，她就一日不得心靜。
跟蹤虞姿的事兒有了進展，時隔四天後，她又去了那個酒吧，而她買通的人親自看到她和一個身材高大、氣質絕佳的男子在里面談話。
她第一時間就感覺得出那個人是顧彥辰，盡管剛得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趕過去，但依然錯過了。
「你來這兒干什麼？」
虞姿明顯得驚慌，但偽裝得特別好，幾乎看不出破綻。
「是我問你在這兒干什麼，剛才和你在這兒的人是顧彥辰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來見一個朋友而已。」
虞姿打死不承認，林思羽幾乎要被她騙到。若不是她已經提前調監控看。
男子帶著黑色帽子和口罩，而且走路還是低著頭，什麼都看不到，只有身形很熟悉。
而根據身材她就可以完全辨認得出他是顧彥辰。
林思羽不得已，只好撞南牆，她信誓旦旦地說道，「你告訴我顧彥辰在哪里，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
「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我也不是來見什麼顧彥辰。」
虞姿極其震怒，脾氣很差，語氣很冷，白眼快翻上天了，提著包包自顧自離開，絲毫不顧及林思羽是否在那里。
從酒吧走出來後，她得到片刻的放松。
剛坐上車出街，便接到江時凡的電話。他約她在迎湖咖啡廳見面。
「凡凡，我來了。」
「嗯，請坐。」
二人相顧無言，氣氛異常。
虞姿首先打破沉寂，問︰「你約我來就是這樣安靜地互相觀看嗎？」
「顧彥辰在哪里？」
怎麼今天誰都問她顧彥辰的事？她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上，說︰「我不知道啊，他不是死了嗎？」
「你知道的，虞姿。」
江時凡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張匯款單，水平推到她面前。
「這個是從你家旁邊的銀行匯出去的，而收款人正是顧彥辰的手下老馬。」
虞姿不以為然，「一張匯款單能說明什麼？而且從我家旁邊銀行匯出去的就是我做的？」
江時凡就知道她會這樣狡辯，道︰「我還查到匯出這筆錢的人剛好是你的好朋友。虞姿，老馬的這筆錢給了謀害戴捷的司機，你和他無冤無仇，除了顧彥辰還能有誰？」
「我也不知道有誰。你不該懷疑到我的頭上，我什麼都不缺，何必去做這種事。」
江時凡波瀾不驚，扶額思索道︰「你說的這個問題也是我在思考的，你到底為什麼要幫他？我想，是因為我吧。」
「凡凡，你……」
「我明確告訴過你，不是因為有林思羽，我才不喜歡你，而即使沒有林思羽，我也只把你當作妹妹和朋友。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們的關系就只有這麼一種。」
江時凡有些時候是直男，比如現在，他說得太直白，太傷人。
不但不會讓虞姿回頭是岸，相反，會增加她對林思羽的仇恨。
她撩平額前的碎發，坦然笑道︰「凡凡，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早就對你沒有那種感情。更不會為了你去做一些違法和不道德的事。」
這件事幾乎是板上釘釘，江時凡是百分百確定是真的，才敢來找她確認。
他收回匯款單，道︰「行，那我就把這個交給該知道的人，會有人查個明白。」
虞姿頓時臉色變得慘白，咬著唇難以置信他會如此不念及舊情，居然想把她送進監獄。
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只會在他面前才顯得力不從心。
「他現在沒有在T市。」
「他什麼時候回來？我需要和他談談，你來安排，這事兒過後，我就把這件事徹底毀尸滅跡。」
虞姿這一刻算是明白了，感情這東西強求不來，哪怕你願意為對方放棄生命，對方也全然無動于衷。
這一刻，她看向江時凡的眼神完全發生了變化。
她最後一次以愛的名義凝視他，此後，所有感情付諸東流，不復存在。
「好！」
江時凡得到她肯定的答案，趕緊把這事兒打電話告知給林思羽。
「什麼？真的能見？」
「嗯，你等我通知。」
「好！」
掛斷電話，林思羽欣喜若狂，這一天終于來了。
三天後。
「逍遙嗨吧，八樓最里層包間。」
虞姿把這個地址發給江時凡，江時凡又趕緊轉給林思羽。
二人約定在停車場見面，然後一起前往八樓。
不知道為什麼，才剛到樓下，她的身體就不自覺地顫抖。
「沒事，別怕！」江時凡安慰道。
她硬生生扯出一個笑容，「我當然不怕啦。」
八樓很安靜，沒有一個顧客，最里層更是陰風慘慘，像在太平間一樣。
幸好有江時凡陪著她，否則她鐵定會被嚇破膽。
她上前輕輕敲門，里面傳來一句特別低沉的聲音︰「進來。」
門是自動打開的，但他們到還沒進入，便被迫在門口停下。
「我們要確保沒有帶任何電子設備。」
激光自動掃描，報一句︰安全，他們才得以進去。
進到包廂後，最角落坐著一個氣度不凡的男人，他帶著面具，連眼楮都沒有露出來，但他一開口，她就知道是他。
他說︰「別來無恙，羽兒。」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和稱呼，帶有點淡淡的輕蔑和嘲諷，一如最初的相遇。
「呵，有你在我怎麼會無恙？你就見不得我好，不是嗎？那當初直接讓蘇若打死我就好了，你為什麼要救我？」
所以，她對他的討厭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然怎麼會知道是他坐在面前後，恐懼和憤怒都消失了，只有厭惡。
他冷哼道︰「你也知道是我救的你？你非但不感激，還想方設法想找到我報復，好一個忘恩負義。」
林思羽走上前去，目光死死地直視著他，毫無感激地說道︰「我寧願你不要救我，我情願去死。」
「是嗎？真可惜，我說過你永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