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嘶啦……」
張鐵牛不客氣了,他粗魯地撕下老者身上的一片片衣裳,入眼,老者的身體上長著一片片細密有致的小鱗片,「嘶啦!」一聲,張鐵牛在老者的下巴上摩挲了一會兒,再次撕下一張薄薄的不知名面具。
「原來是這東西,北川老大,他……他不是人類,你看它的身體上到處都長著一片片細密的鱗片,這些鱗片和剛才我們斬殺的那些蛇頭人身的怪物身上的鱗片一樣。」
張鐵牛很懂事。
他看到江碧函看著老者地上的尸體,似乎有些內疚的表情,張鐵牛俯子,蹲在老者的尸體旁邊,三下五除二把老者身上穿著的衣服「嘶啦嘶啦」地撕下了一大片。
「不是人類,怪不得……。」
江碧函驚嘆。
誰都不知道她嘴里的「怪不得」是什麼意思,看到她擊殺的不是人類,江碧函有點如解重負的感覺。剛剛還滿懷的內疚之心在看了一眼之後立刻消失殆盡,老者不屬于人類,江碧函在心里完全接受。
「極度類似人類!」
渝北川心里感嘆。
要不是地上的尸體身上的一片片鱗片,剛剛從老者剛才的言行、神態來判斷,渝北川認為它和一個真正的人類沒有什麼區別。
「有點奇怪了……,似乎變異野獸進化的最終方向,它們越是等級高與人類的相似度越高……,倘若到了最後,恐怕與人類沒有什麼兩樣。」
想到這里,渝北川心里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明白了,一旦變異野獸進化到了極致,那麼……它們就是人類!換句話說,它們是比人類更高等級的「人類」!
「話說回來……人類的進化不也是這樣,誠如自己,目前除了語言、心性等習性還是人類,身體的強度早就超出了一般人類的範疇,用末日前的眼光衡量……自己也算是屬于怪物一類的存在。」
渝北川靜靜地思索。
晉階到金丹境之後,他的身體到現在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似乎的力量越大生命的等級更高,而且……他還正朝著這個方向不斷地進化,平心而論,現在的自己也不能用普通人類的指標來判斷了。
「嘿嘿,古老精致……絕對好東西!」
張鐵牛也不顧惡心,在老者的尸體上一陣翻尋一無所獲,最後發現在老者的脖子上掛著一枚儲物戒指。他用力一把扯了下來。
看著精致的儲物戒指,張鐵牛他驚喜的叫喊了出來,正是他的這聲叫喊聲,「喚醒」了正在思考的渝北川。
「儲物戒指?」
看到渝北川老大目光轉了過來,張鐵牛也不藏私,一取下來就把儲物戒指在自己的衣角上使勁擦了擦,立刻遞了過來。
「真是好東西!」
儲物戒指到手,渝北川也不由地驚嘆起來,末日里好東西他是見得多了,到目前為止,能讓他感到驚訝的東西,應該錯不了。
一眼看上去儲物戒指很不一般,這東西肯定很有年份。儲物戒指的樣式很簡單,通體銀灰色卻很古樸有質感,它的戒面上雕刻著一頭奇怪的神獸,那神獸,渝北川無從考證。
「咦!有意思!」
渝北川發現,儲物戒指在手中,不管他轉到哪個方向,神獸的兩只小小眼楮似乎活了過來,眼楮里閃爍著一道神光,那神光一直盯住自己不放。神光里傳出的是一種古老蒼的氣息。
「厲害啊……這枚儲物戒指!」
渝北川在心里感嘆,這樣的儲物戒指,他真沒有機會見識過,一時之間,好奇心洶涌而來。
「北川,你幫忙看看,老者剛才使用的幻術在不在儲物戒指里……。」
江碧函有些心急。
老者使用的幻術看上有些雞肋,可對于江碧函來說用處極大,一門有用的幻術勝過千軍萬馬,神弓手在加上這一門神秘無比的幻術,可以這麼說,江碧函完全可以化身為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殺手!
「嗯!」
渝北川點點頭。
不說江碧函心急,他自己心里也是很有盼頭,只要擁有了老者這一門的幻術,整個螻蟻聯盟里,再也不缺乏頂尖的刺客。
「奇怪,有點奇怪……。」
渝北川的眉頭皺了起來,神識一掃而過,渝北川自己尷尬了。
這枚儲物戒指不一般!
通常來說,渝北川的神識帶有吞噬之力,自己的神識對著儲物戒指一掃過去,百分之百的吞噬儲物戒指上殘留的對方神識,破解不成問題,可這一次渝北川的神識從戒指上掠過,一點反應都沒有。
「北川,怎麼了?」
江碧函有些詫異。
渝北川臉上尷尬的表情已經說明問題了,他的神識對付不了這枚儲物戒指,盡管如此,江碧函還是想要問一問。
「我打不開這枚儲物戒指,神識對它無效。」
渝北川忐忑不安地回答。
在心里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次有種害怕的感覺,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神識突然失去了效果,渝北川突然有些心慌。
「打不開?老大!您開玩笑吧!」
張鐵牛愣住了。
一直以來,在他眼中的渝北川不敢說無所不能,至少在神識的運用上,渝北川老大沒有一枚儲物戒指搞不定,這樣的反差,讓張鐵牛愣住了。
「勞資試試……」
張鐵牛無所謂,看看渝北川老大把儲物戒指遞過來,他一把接過了儲物戒指,緊接著神識一掃,果然……沒卵用!
「江碧涵團長,要不你來!」
一試失敗,張鐵牛心里沒有一點壓力,他把這枚儲物戒指對著江碧函一拋。這東西對于他來說壓力不大,打得開行就行,不行也沒問題,反正是白撿的東西。
「我……可能也不行。」
接過儲物戒指,江碧函還沒有試一試她心里打起鼓來,她咬著嘴唇,心「撲咚撲咚」地跳個不停,連渝北川都搞不定的東西,她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碧涵你試試,小心!這東西有些邪門!」
渝北川給了江碧函一個鼓勵的眼神,他剛才是有點過了,末日降臨以後,未知的事物太多了,一枚儲物戒指差點亂了自己的心性。看來自己是太順利了,這樣的心態得調整。
「不行!我的靈力根本沒有用。」
江碧函無奈地擺擺手,一試之下,跟渝北川的結果一樣,她的靈力掠過儲物戒指的表面,立刻消失不見,儲物戒指不說一點動靜就是一點波瀾都不起。
「難道……」
渝北川和江碧函默契地對視一眼,這枚儲物戒指,自從拿到手之後,事實上,這老者肯定沒有認主成功,否則它根本不必要把儲物戒指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讓我來!」
張鐵牛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搶過儲物戒指,一柄骨質匕首在手指頭上劃過,這柄
骨質匕首不知道他剛才從哪里撿來,他是估計匕首不錯就留了下來。一顆晶瑩剔透的血珠,滴落在儲物戒指之上。
滴血認主,這是最笨的辦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辦法。渝北川和江碧函四只眼楮,死死地盯住張鐵牛手上的儲物戒指,血滴落下,儲物戒指照樣沒有反應。
「臥,浪費了!」
張鐵牛破口大罵。
他本來信心滿滿地,誰知道這枚儲物戒指不買他的賬,白白浪費了他一滴血,張鐵牛把手指頭伸進嘴里使勁吸了起來,浪費了一滴血,剩下的不能夠再浪費了。
「老大你來!你的血比較特別,搞不好一試就靈……」
張鐵牛手一揚,儲物戒指拋出了一個弧線,再次落到渝北川手上。
這一次渝北川不嗦,手指頭在「戮」上掠過,一滴鮮紅的血珠瞬間在手指頭上出現,他想都不想,直接往儲物戒指滴了上去。
「也不行……」
鮮紅的血珠滴在儲物戒指上,在儲物戒指表面一滑,再次落在地面上,真有點縴塵不染的感覺。
「碧涵,你試試,不行就算了。」
渝北川認命了。
「咚咚、咚咚……」
儲物戒指再次回到江碧函手里,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次江碧函的心跳得厲害,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臉龐,江碧函竟然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竟然有一點燙燙的灼傷感覺。
看著手心中的儲物戒指,一種緊張與神秘的感覺佔據了她的整個腦海,江碧函感覺到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手心中的汗水不斷地冒了出來,她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終究沒有停下。
「碧涵,太邪門,不試就算了!」
渝北川低喝一聲,他看出了江碧函的不對勁,這枚儲物戒指真有些邪門,轉了一圈再次回到江碧函的手里,江碧函也跟著有些邪門起來。
「沒……沒事,我試試。」
江碧函回過神來。
她搞不清楚自己剛才為什麼有那樣的感覺,仿佛儲物戒指在手上,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影響了她的心緒。
「江碧涵團長,要不……把這東西扔了吧……」
張鐵牛也發現了江碧函的不對勁,邪門的東西反正是撿來的,要不要無所謂,可東西是他撿來的,為一枚儲物戒指真要把江碧函搭進去,渝北川老大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臉色。
「嘀嗒!」
張鐵牛話沒說完,江碧函的一根芊指在「湮滅」神弓的弦上輕輕一劃,一滴晶瑩血紅的血珠滴了下來,正滴在儲物戒指之上。
鮮紅的血珠滴落下去,神秘的消失不見了。
「有用!」
渝北川和張鐵牛心中大喜,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那股力量,似乎什麼傷害都沒有。
「怎麼回事?」
渝北川心里大恐。
一瞬間,他迷失了方向,身體來到了一個神秘的空間,這個空間神秘無比,在這里他眼中看到的除了迷霧還是迷霧,沒有山,沒有水,沒有花草樹木,一團團迷霧在身邊絮繞不停。
「什麼鬼地方!」
張鐵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跟渝北川一樣,他也在那一瞬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到處都是迷霧。張鐵牛把骨質匕首握在手中,警惕地看向四周。
「神術.幻影!」
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