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嫂子能干,你真有福氣!」
看著江碧函忙碌著上上下下收拾餐具,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在眼前像是一道風景線,張鐵牛心里感嘆萬千。
「羨慕……」
渝北川笑了。
似乎張鐵牛說得不錯。「賢內助」,江碧函在這一點上真的沒的說,人長的俏實力高強,進得廚房出得廳堂,滿滿的幸福感在渝北川心里涌了起來。
「羨慕!可是羨慕是羨慕,我自己想想也沒有這個命……,要不老大你傳授點經驗讓我也有這樣的待遇……。」
張鐵牛實話實說。
兩位大老爺們吃飽喝足,一起半躺在沙發上閑聊,渝北川本來的意思是這些餐具用了就扔了,可江碧函覺的這些餐具丟了可惜,她主動地收拾起來。
「給!」
渝北川沒有直接回答,手一彈,一支香煙朝著張鐵牛彈了過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渝北川發現自己已經不用依賴這些「有毒」的東西。
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很無聊。
「哈哈,謝謝老大!」
張鐵牛一只手接住,他怔住了,眼前仿佛又出現了當初那個熟悉的畫面……。
「老大,請抽煙!」
「老大?」
渝北川的眉毛一豎,在心里他很是不很喜歡「老大」這個稱呼。一進來「老大」兩個字落入耳中,他想想,自己怕是進了黑店。不過,渝北川自持藝自己高人膽大,他不是很在意,末日里憑他的實力他不怕黑。
「來抽煙,抽煙……。」
張鐵牛有些傻他不善于察顏觀色,他是認定煙酒不分家,對渝北川表現出來的不滿視若無睹,一只手討好地遞上打火機。
這一次渝北川也沒有在意,他大大咧咧地拖了張仿皮大椅子,大刀闊斧坐在上面。一只手無所謂地把香煙和打火機接了過來。
「啪!」的一聲。
渝北川打著了火,他美美地吸上一口,微昂著頭往空中吐了個規整的煙圈。看到渝北川點上了煙,張鐵牛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什麼都不說其實他一直是忐忑不安。
……
現在這個情形,和當初差不多……。
「老大,真心感謝您,要不是您把我從小樓里帶出來……,我……我恐怕早就活不下來了。」
張鐵牛主動彎下腰湊了過來,「啪」地一聲,替渝北川點上了煙,他的表情和動作跟當初的一樣恭敬。
「鐵牛,你信命嗎?」
渝北川答非所問。
「命……老大……你怎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真要說命……。」
張鐵牛有些詫異。
他抬起頭看了看渝北川,發現渝北川沒有注意到他,他低下頭沉思片刻,抬起頭心里有了想法。
這個過程中,渝北川一個字都沒有說,他一直都是呆呆地看著空中的煙圈,沒有看張鐵牛,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
「要說命,我信!」
張鐵牛的語氣很堅決,他想到了末日之後發生的總總遭遇,張鐵牛覺得,似乎自己的一生在冥冥之中早有了安排。
「當然……俗話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命這種東
西信不信,都存在,自己的努力應該也算是一個很大的因素。」
張鐵牛吞吞吐吐地說出來,他一直很干脆還是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畢竟說到「命」,在心里面總有點玄乎的東西,在心里面他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
「命?你們在說命……我自己覺得有些道理。」
江碧函停下手,接上了口。
她想起了,當初在鄉間小別墅渝北川留下的修體血丹,到後來得到了「湮滅」神弓的傳承,一直到找到了渝北川,最後莫名其妙地和渝北川在一起,這期間仿佛有一只手在……。
「北川……」
想到這里,江碧函的俏臉緋紅起來。
「我知道了,碧涵你和渝北川老大……。」
看到江碧函俏臉紅了起來,張鐵牛一開口就滔滔不絕,他絲毫沒有注意渝北川變得越來越黑的臉。話說完之後,他自我感覺表述還算完整不錯,便自顧自地裂開大嘴,一手撓頭,「嘿嘿」地傻笑起來。
這情景,和當初一模一樣。
「不對啊老大!這情景似乎似曾相識!」
張鐵牛怔住了。
「相同?你們說什麼相同?」
江碧函瞪了張鐵牛一眼,這家伙不要臉。不過張鐵牛說得這事她很好奇,而張鐵牛說完之後的表情凝重,看上去似乎是件大事情。
「相同,好像相同!」
張鐵牛確定了,眼前的一切真的發生過。
「有意思!」
江碧函的好奇心一下子激發起來。一邊的渝北川的眉毛一皺,他眼楮慢慢亮了起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東西。
「事情是這樣……」
張鐵牛一字一句地把之前的事情還原,說到最後他心里有種恐懼,是……是恐懼。
話一說完,他自己都不相信。
「很奇怪……奇怪的感覺……」
江碧函喃喃自語,隨著張鐵牛的講述,她莫名其妙地也有了一種熟悉感,似乎自己當時候也在場,那些事情她也經歷過。
「有意思,有意思……」
渝北川突然笑了。
他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幻境還是夢境……」渝北川在心里斟酌著,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真痛!」渝北川可以認定不是夢境,那……精神攻擊!
「北川,你發現了什麼?」
江碧函反應不慢,就在這時候她身上的「湮滅」神弓散發出一道金光,金光炸開化為一團金色的霧氣,猛然把她護在其中,一眼看去,江碧函就是一個金燦燦的金人。
「神兵護主!這麼說……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
渝北川把手上的香煙猛然吸了一口,手指一彈,一顆火紅的煙頭激射出去,撞到了一顆大樹的樹干上,點點猩紅的火星四濺。
「老大!發生了什麼?」
張鐵牛奇怪的問。
「不會是……幻術!」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慘白起來,張鐵牛哭喪著臉,原來光亮的眼楮里,警惕的光芒四射。
「真的!這家伙真厲害!」
從渝北川的眼神中,張鐵牛似乎知道了,敵人,一定是有
敵人藏在他們的身邊,它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過來,施展了精神幻術。
「出來吧!」
渝北川站了起來,他淡淡地說,眼神變得異樣地犀利起來,認真看過去,渝北川的眼瞳里散發出一暈一暈的波紋,那波紋亮金金的,一眼看上去像是兩道金色的火焰。
「樹上!敵人藏在那顆大樹上!」
江碧函反應過來,渝北川死死盯住煙頭彈射的大樹,她再不明白敵人藏在哪里,那就是傻到極點了。
「湮滅」落在手中,一支泛著金光的鐵箭搭在弦上,江碧函朝著大樹上下搜尋著,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找到敵人的方位。
《諸世大羅》
「厲害啊!」
江碧函在心里感嘆。
作為一名神弓手,她的眼神應該沒問題,可是她已經很努力地尋找,到現在目標依然沒有發現。
「出來!否則敬酒不喝喝罰酒!」
渝北川冷笑不已,在他的眼楮里,大樹的第二個樹杈上,一個老頭縮著身體藏在哪里,他或許對于自己的能力很自信,渝北川看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嘻嘻地笑。
老頭很瘦,他的身上沒長有幾兩肉,一頭蓬亂的灰白頭發,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上,臉上深深淺淺的皺紋像一條條蜿蜒曲折的小山溝。黑黝黝的臉上蓄著一撮散亂而硬的八字胡,一雙深陷在眼窩里的眼楮,綻放著亮晶晶的賊光。
「老頭!你還不現身!」
渝北川大吼一聲,「戮」出現在手上,綻發出一團璀璨的光芒,「戮」的劍尖直指大樹之上。
「不可能,不可能……。」
老頭喃喃自語,在那一瞬間他的眼楮里露出慌亂之色,仿佛自己的自信心崩塌下來,眼楮里亮晶晶的光彩不見了,他失神地望著渝北川的方向,一臉的不置信。
「不可能,他不可能發現!」
老頭神情堅定起來,他相信渝北川不過是瞎蒙而已,這種戰術,他常常用在敵人身上。心里是這麼想,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微微縮回去,在心里面他還是有點擔心。
「轟!」
一團璀璨的金光激射而出,激射在大樹上。渝北川不客氣了,不願意現身那就是敵非友,他直接出手。
「藏在那里!」
江碧函嬌喝一聲。
「嗖」地,手指松開,長箭閃電般射了出去。
「啊!」
一聲慘叫,老頭的身體出樹桿上跌落下來。他的身上心口之處,一支長箭扎在他的心口之上,江碧函的箭還是那樣的犀利,一箭致命!
「是人,不過沒救了!」
張鐵牛身形一動,來到大樹之下。他伸出手在老頭的鼻子下探了探,回過頭對著渝北川搖了搖頭。
「可惜了。」
渝北川在心里感嘆。
不得不說這老頭絕對是身懷絕技,在末日里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是自己的眼楮特殊,一般人想要發現它,那是難上加難。
「可惜了……。」
張鐵牛感嘆一聲。
在張鐵牛的心里面,他一直認為藏在那里的是個嬌滴滴的小皮娘,沒想到掉下來的卻是一個糟老頭。
一下子,他心里一點興致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