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我的兒媳婦

很快,那位阿瑟先生進來了。

他的身後跟著司機,司機的懷里抱著不少禮物。

他一進來便熱情地說︰「帆先生!祝您復活節快樂!」

一邊用力擁住了範伯伯。

範伯伯笑著撫模他的背,不客氣地說,這情景真像一只小狗狗跟主人久別重逢。

我猜別人也是這樣感覺的,眾人,尤其是權御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接下來,我爸爸給阿瑟介紹,說︰「這是我的老弟,叫穆叔叔。」

阿瑟立刻看向我爸爸,說︰「穆叔叔,您好!」

說著,就要擁抱我爸爸。

我爸爸保守慣了,連忙擺著手拒絕,說︰「咱們握手就行了,我不習慣這個。」

阿瑟頓顯尷尬。

範伯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穆叔叔只喜歡抱香軟的女人,對你這種粗糙的漢子毫無興趣。」

雖然範伯伯已經老了,我應該體諒他,但我還是沒忍住,說︰「範伯伯,我爸爸這輩子只抱過我媽媽一個女人。」

我爸爸忙說︰「菲菲,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範伯伯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按了按我的頭︰「這是我未來的兒媳婦,你已經見過了!」

阿瑟看向我,我便朝他伸出手,說︰「您好,阿瑟先生。」

阿瑟跟我握了手,範伯伯正要介紹繁華,權御開了口︰「抱歉,我不得不打斷一下。」

說著,他摟住了我的臂膀,對範伯伯說︰「她至少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範伯伯毫不在意︰「未來她就是我的兒媳婦了!」

「她甚至不認識您兒子。」權御一本正經地說,「我能理解你們朋友之間的親密,但我不喜歡這樣不尊重的玩笑。」

說完,權御扭頭對我說︰「抱歉,我要走了。你願意跟我一起走麼?」

「我……」

我爸爸有這群人應酬著,肯定不能走。

而且,範伯伯剛剛那個玩笑確實過分了,我完全能理解權御的心情。

于是我猶豫了一下,便看向我爸爸,正要說話,阿瑟就疑惑地看向了範伯伯︰「權先生的未婚妻不是權海倫小姐嗎?他們已經訂婚多年了。」

說著,他還朝我爸爸看了一眼。

這個問題由阿瑟問出來,對我爸爸來說是最尷尬的。因為他是唯一的陌生人,而且還是個小輩兒,甚至還是個白人。

雖然已經出來這麼多年了,我爸爸心里對種族的觀念還是比較保守的,因此,我爸爸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權御仍舊面無表情,就像是早料到阿瑟會這樣說似的,看向我爸爸解釋道︰「我跟她只是一個不得已的誤會,我如今是完全的單身狀態。」

「別說那些沒用的。」範伯伯顯然看出了氣氛的尷尬,摟住了我爸爸的肩,端起酒杯笑著說,「你這老弟,我說幾次了?你這女兒要定給我,保證讓她風風光光嫁進我家,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你呀,就不要再嫌棄了。」

這算是給了我爸爸一個台階,他臉色因此而緩和了不少,笑著端起茶杯,感激地看著範伯伯,說︰「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嫌棄什麼呀?」

說著,跟範伯伯踫了杯。

範伯伯就像真的很開心似的,大喜道︰「那刻就這麼定了,老弟,咱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完,便一飲而盡。

隨後又將酒杯放到桌上,命令這半天一直安靜坐著的繁華︰「來,小子,倒酒。」

繁華拿起酒壺,先給阿瑟倒了一杯,一邊說︰「您兩位別喝了。」

「要你管!」範伯伯笑罵道,「我呀,好不容易把我兒子的婚事敲定了,」說著,看向我爸爸,「怎麼能不跟親家公多喝幾杯呢?」

繁華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權御一直沉默,我自然是很心疼他。

可是我爸爸剛剛尷尬的樣子太令人心疼了,而且權海倫的事雖然已經解釋清楚,但也確實總是在我心中橫亙著。

因此,我剛剛始終沒有說話。

不過現在我還是要說一句的,便勸解道︰「範伯伯,我爸爸都已經答應了,您兩位喝點茶,吃點菜,不要一直喝酒了。」

繁華也說︰「對啊,我說不管用,兒媳婦說總管用吧?」

範伯伯頓時笑著瞪了他一眼,說︰「你小子是羨慕吧?有爹好不好?羨慕不羨慕?」

繁華︰「……」

繁華的爸爸是阿爾茲海默癥患者,範伯伯這話雖是無心,但繁華听上去肯定很難受。

于是我安慰地朝繁華笑了笑,對範伯伯說︰「好了,範伯伯,您別鬧他了,他……」

我正說著,門口方向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扭頭一看,原來是權御走了。

的確,這半天他是最尷尬的。

我忙說︰「抱歉,我失陪一下。」

轉身就想追出去。

手臂卻被繁華拽住了,他說︰「你別出去,爆炸的事還沒有調查完。」

我說︰「可是權御他……」

「坐下,不許去追他!」我爸爸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先坐下。」繁華將我按到了椅子上,說,「有什麼事容後再說,需要的話,我也會幫你解釋。」

「解釋什麼?」我爸爸睖了我一眼,對阿瑟說,「對不起,讓您看了笑話。」

「您千萬不要這樣說。」阿瑟滿臉尷尬,說,「我只是恰好與權先生的繼母認識,知道一些傳聞……」

阿瑟明顯話中有話,我爸爸微微一愣,說︰「阿瑟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噯。」範伯伯拍了拍阿瑟的肩膀,扭頭對我爸爸說,「穆老弟,阿瑟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問他的日子多得是,不急,啊?」

我爸爸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範伯伯都發話了,阿瑟自然沒有再說下去,接下來的整餐飯,氣氛都顯得很和諧。

雖然我和繁華以及梁醫生一直努力攔著,但老人們還是喝多了,甚至阿瑟走時都醉醺醺的。

其中我爸爸醉得尤為嚴重,繁華和梁醫生一起將他扶進房間躺下,我自然不能怠慢範伯伯,便陪著他去送阿瑟。

阿瑟如來時一般熱情地擁抱了範伯伯,看向我時,目光顯得有些復雜。

我和範伯伯對視了一眼,見範伯伯沒有異議,便說︰「阿瑟先生,您剛剛想說的……是什麼呢?」

阿瑟笑了一下,說︰「只是一些傳聞。」

我說︰「您說吧,我絕不會怪您,只會感激您。」

阿瑟說︰「權海倫小姐和權先生是訂婚關系。」

我說︰「這我知道的。」

但我先不解釋原因,想听听他的看法。

「他們訂婚的原因是權小姐懷孕了,」阿瑟說,「當時權太太很開心,給所有的朋友都發了燙金請柬,邀請他們來參加女兒的豪華訂婚典禮。」

我問︰「那訂婚典禮辦了嗎?」

「訂婚典禮取消了。」阿瑟說,「原因是權海倫小姐突然流產。流產的原因是遭遇到了劇烈的毆打。」

許是因為權御曾對我詳細描述過他爸爸,我的第一反應是「權御打的」。

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邏輯不對。

這時,範伯伯笑了︰「這算什麼新鮮事麼?小阿瑟。」

「普通的毆打當然不算。」阿瑟說,「但為她處理過傷口的那位私人醫生曾說,傷口的特點並不像是為了痛苦而造成的。」

阿瑟走後,範伯伯關上門,我倆就站在玄關里,面面相覷。

我想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範伯伯年紀大了,又是男性,貿然開口有為老不尊的嫌疑。

于是我思忖半晌,說︰「您覺得……我應不應該問問我男朋友?」

阿瑟帶來的消息太勁爆了︰權海倫有過孩子,還追求「快樂」而弄傷自己,以至于弄掉了孩子。

一切似乎都指向權御。

而且,只要他的消息有一條是真的,那就意味著權御騙了我。

他說他沒有踫過權海倫,他甚至說他沒有過女人。

一時間,我都想不到,權海倫的孩子是他的,而弄掉孩子的是她跟別的男人比較好,還是反過來比較好……

畢竟,前者代表權御跟權海倫的關系非常親密。

後者代表權御是個真正的變態。

範伯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說︰「你應該直接跟他分手。」

我說︰「可是這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您怎麼沒有問他綁架的事?」

「已經有結果了。」範伯伯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小存儲卡,遞給了我。

接下來,我送範伯伯回房,出來時,見到繁華正站在玄關穿外套。

我過去問︰「你要走了嗎?」

「嗯,幫我跟孩子們說一聲。」繁華低頭穿著外套,像是在故意回避我的目光似的,說,「等下結果出來,趙寶寶會給你打電話,在這之前,仍然不要出去,注意觀察窗戶外面。」

我點了點頭。

顯然是因為沒听到我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繁華抬起頭,看向我,說︰「我走了,再見。」

說完,他轉身抬手就要開門。

我說︰「你是打算就此避開我了嗎?」

繁華動作一滯。

趁他愣怔,我又說︰「你……以前明白我不是我姐姐嗎?」

今天我爸爸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我也就沒必要再遮掩了。

繁華微微側了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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