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夫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吼過之後，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轉而開始關心起正事來。
「臭丫頭，上次你給我那藥水，還有嗎？」
「不瞞你說，自從黃小姐臉治好的消息傳出去之後，陸續又有不少夫人小姐，來找我看臉上身上的暗疤。」
「可那藥水只有一瓶，我都緊著黃小姐用了，哪能勻給她們？」
唐寶瞅著呂大夫期待的眼神，故意笑眯眯道。
「你猜我有沒有？」
「……」
呂大夫喘氣如牛。
唐寶想想，老頭子年紀大了，說不定有個心髒病高血壓啥的，還是別逗他玩了，回頭出了問題反而不好。
她便不再開玩笑，指了指自己端進來的那盆水，「不然你以為我是來干啥的？」
「！！！」
呂大夫望過去，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一盆，全是藥水？！」
他還以為，小姑娘端了一盆水是養魚的，只不過魚太小，他老眼昏花看不清呢。
「那倒不至于……」
唐寶想了想，「那頂多算一盆……美容液？」
那盆水是靈泉水稀釋過的，她之前在段芸身上試驗了。
「這東西，你拿瓷瓶分裝賣。對治療顏色淺，不嚴重的疤痕有作用，同時有駐顏養顏的功效，只不過要起效慢。」
「起效慢？」
呂大夫很是嫌棄，「起效慢用它做什麼？」
「這你就不懂了吧。」
唐寶看出來了，這老頭子治病行，但做生意真的沒什麼天分，「這是美容功效，又不屬于藥效範圍，光快能有什麼用？一下子治好了，誰還來買你的東西？」
「……」
呂大夫難以置信地思慮了一會兒，對她抱了抱拳，「奸商，佩服。」
唐寶一挑眉，「你賣不賣？不賣我找別人去。」
「賣！」
呂大夫也不是聖人，要養活一家人和學徒，正好如今他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賣這些東西很方便。
更何況，只是起效慢，又不是不起效的假藥。
他順嘴一問，「還是九一分成？」
唐寶搖頭，「從今往後，從你這里賣出去的東西，都三七分賬，我七你三。」
老頭子睜大了眼楮，把不解表達得明明白白，「臭丫頭你……良心病發作了？」
唐寶︰「……」
給他多分點還不樂意了。
她倒是想一直九一分成，但人心難測，長時間的利益分配不均，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交代完美容液的事情，唐寶才拿出沒有稀釋過的靈泉水。
「這是上次我給你的那種。」
「這是何意？」
呂大夫以為，她打算日後只賣美容液了，有了這種藥物，誰還想買美容液？
唐寶嗤地笑了，「你還真以為我為了賺錢，一點良心都不要了？」
「這藥效好的一種，便緊著情況嚴重的病人用。若是治了個七八成，大抵算不上毀容了，再以藥效過猛為由，推薦她們換成美容液，這樣既不會耽誤治臉，也不耽誤我們掙錢。」
「……」
呂大夫動了動嘴唇，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算什麼？
有良心的奸商？
門外，趙羨之也是同樣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