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這一次去祥瑞堂，發現人比以前多了許多，連鋪面都重新裝修了一番。
坐在大堂里排隊等候的婦人，一無聊就想嘮嗑。
「听說了嗎？這呂大夫神了！之前治好了一個骨碎的姑娘不說，如今還治好了黃小姐的臉！」
「是啊，我也是慕名而來的！據說那黃小姐一張臉毀得爹娘都不認識，尋了不知道多少名醫，都沒治好。」
「我也是看那張懸賞貼了好久，沒想到哇，高人居然就在咱們長明縣！」
「往後要是我家親戚有個啥毛病，我統統讓他們來這看……」
她們聊得火熱，冷不防有一個弱弱的聲音詢問。
「這位呂大夫，真的有你們說得那麼神嗎？可我怎麼听說，他爹治死了一個骨碎的孩子……」
聞言，之前說話的那位婦人，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一派胡言！那件事情本就不是呂頌的錯，是那孩子自己調皮，傷沒好就下了水。」
「就是，你自己不遵醫囑，出了問題，怪得了誰？」
這次附和的人多了不少。
短短兩個月，大家對呂家的評價就天差地別，呂大夫也算是給自家平反了。
唐寶笑了笑，老頭子醫術確實了得，治她腿的時候毫不含糊，這些都是他應得的。
她徑自進了祥瑞堂，想直接去後面找呂大夫。
「站住！」
一個面生的小廝攔住了她，嫌棄地看了看她手里端的一盆水，「干什麼的？要看病，去那邊拿號，呂大夫忙著呢！」
唐寶張了張嘴，「我是來……」
剛說了三個字，內間門簾一挑，便火急火燎地沖出一個人來。
「害，你跟這二愣子扯啥，新來的，不懂規矩！趕緊進來趕緊進來！」
唐寶快速被扯了進去，在這間隙轉頭回望。
只見二愣子疑惑地模了模腦袋，面露委屈之色。
她忍不住失笑。
唐寶發覺，這回來祥瑞堂，和以往每一次待遇都不一樣。
呂大夫差點把她當觀音娘娘，又是端茶又是遞水，就差給她來點貢品了。
一直把她伺候舒服了，老頭子這才坐下，喜滋滋道。
「黃小姐的臉，好了七八成了！」
「我藥下得慢，過幾天再給她來一劑，估計就好全乎了！」
唐寶點了點頭，興趣缺缺，「哦……」
呂大夫看她一眼，「哦？臭丫頭，你就不欣喜，不激動嗎？咱們可是辦到了許多大夫都辦不到的事！」
她有啥好激動的？
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唐寶攤手，「既然成了，那就給錢吧。」
呂大夫︰「……」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臭丫頭掉錢眼子里了？
沒人跟他分享勝利的喜悅，他吐槽了一句，氣呼呼地從口袋里掏出銀票來數。
「五十兩，九一分成，當分給你四十五兩。扣除你欠的十兩，再扣掉當日從老頭子我這拿的藥，一共十兩，給你二十五兩。喏。」
「我拿了十兩藥？」
唐寶失聲，「老頭子，你是不是搶錢？」
呂大夫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臭丫頭，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祥瑞堂的藥，在長明縣，是出了名的最實惠！不樂意要的話，我把錢給你，你給我去別家把藥買回來！」
唐寶︰「……」
這一下模了老虎，她慫了，默默地接過二十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