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個……這還真是個辦法。
但到時候你恐怕會很忙啊，你豈不是得一家家跑，一家家的教。
以後也得每家每戶時常檢查。
確定他們的釀造過程沒錯誤？」
總體來講，喬木提的這個建議並沒有大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釀造出來的醬油和醋品質不好把握。
但如果喬木一對一指導，並且時常去查看的話，這個問題也不在話下，可是這麼做，絕對相當累。
賀大隊長擔心喬木撐不下去。
「我知道很累，不過我應該能堅持下去，而且手工作坊里不少員工也都已經學會釀造醬油和醋了，他們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去幫忙指導。
累應該也就只累一次。
等我將所有人都教會後，後面很多事情就輕松多了，估計也就半年時間吧，半年應該基本能教會。」
釀造醬油和醋本質上來講並沒有太大的難點，無非就是一個技術問題，只要有人願意教，有人願意學，中間不敷衍，認真仔細些，那麼基本不存在教不會別人的可能。
最多因為天賦的原因，有的人釀造出來的醬油和醋品質好，有的人釀造出來的醬油和醋品質差點。
但是反正最後喬木都會進行品嘗和勾兌，要是實在不行，大不了對大家釀造出來的東西進行分級。
等級越高，價格越貴。
工分也越多就是了。
「那好吧，你不怕累就行。
想來大家應該都還是蠻願意學習釀造醬油和醋的，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工分該怎麼算，醬油和醋的釀造一次都得持續五個月左右，冬天時間可能還會再長一點。
要是按天算工分肯定不合適。
而且一缸醬油或者一缸醋，本來也賺不了多少錢，工分要是給的多了，到時候，指不定還能虧本。
你有什麼主意嗎？
你做事向來周到，這點應該也有想到吧，就別再跟我賣關子了。
直接說吧，不虧本就行。
大不了給村民謀點福利。」
通過過去一年的相處，賀大隊長大體也模準了喬木脾性，因此當即就很直接的問喬木有沒有主意？
這種跟算術有關的問題。
他一向頭疼。
如果喬木這邊沒有個好主意的話，那他大概率也是會去問一問賀兵，讓賀兵算一下成本再去決定。
反正，總之不能虧就是了。
「這個我是有想過，但不確定好不好，大隊長你幫我斟酌判斷下。
我是這麼想的，我們就不按具體的天數來算工分了，因為有的時候天氣好，有的時候天氣差，加上溫度差異，這些都會影響醬油和醋的釀造時間，所以我們就按缸算。
一缸醬油利潤在六十左右。
今年工分價格應該能漲點，估模著至少能達到一工分三毛錢，那十個工分就是三塊，一百個工分就是三十塊，我們就按一百工分算。
算起來好像是有點低，一百多天才一百個工分，平均算下來一天一個公分都不到，但是每家每戶不是可以弄十來個缸呢的嗎，而且釀造這些東西也不怎麼浪費時間，一年兩次，一次算十個缸，那算下來也能有兩千個工分呢，這不少了。
我想村民應該沒什麼意見。」
這個數據是喬木核算了一下今年上半年利潤，和整體的銷售增長率，以及醬油和醋的成本利潤，進行多方面核算之後得出來的結果。
這是一個不怎麼賺錢。
但絕不虧本的標準。
「兩千工分不少了，就算按去年的工分算，那都有四百塊錢，往年一年到頭所有工分都算上也沒這麼多錢，想來他們應該不會有意見。
誰有意見，就讓他們別干了。
有的是人願意。
那個，我回頭讓賀兵再算下。
如果的確沒啥問題的話，到時候就實行，你也別怪我不相信你。
主要是這事得謹慎些。
不能給弄虧本了。
我也不太懂算術成本啥，讓他來幫忙算一下，也是雙重保證嘛。」
賀大隊長雖然知道喬木算錯的概率不高，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打算讓賀兵再算一下，而且還特地當著喬木的面，跟她說了一聲。
這可不是當面羞辱。
這是擔心回頭偷偷讓賀兵再算一次被人發現，到時候弄出矛盾來不好，所以還不如索性坦誠一點。
大家攤開了說。
也免得心里再起疙瘩。
影響了彼此之間的信任。
「喔，沒事的，這也是應該的。
那大隊長你盡快，快點讓賀兵算一下，咱們盡快實行，我估計等口碑再發酵幾個月，我們現在釀造的那些醬油和醋，就該不夠賣了。
所以咱們得抓緊時間。
盡量從年底開始，就再也不斷貨，還要再陸陸續續增加出貨量。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件事要是決定了，麻煩通知我一聲，然後我按順序去做指導。」
人家都把話說明白了，喬木自然也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表示沒關系之後，又交代了兩句便走了。
工坊的事就一直沒停過。
她得回去繼續盯著。
賀大隊長這邊也沒怎麼耽擱時間，喬木一走，他就趕緊找賀兵去了，讓賀兵算一下利潤以及成本。
賀兵雖然是高中畢業，但是這時候高中數學還真沒教多少東西。
再加上經濟賬本來就不好算。
一不小心就漏了哪邊，或者多算了一點，算來算去都對不上號。
因此他是真的折騰了許久。
折騰到賀大隊長都等不及，下午去上工，並且回到家吃完晚飯之後，這才帶著紙筆到賀大隊長家。
跟他說蘇知青算的沒問題。
沒問題那就好啊。
第二天大早上，在所有人都在在曬糧場那邊集合，分發鋤頭之類的農具的時候，賀大隊長特地跟大家提了一下這件事兒，表示全憑自願，願意的，到賀兵那邊報個名。
這種事有誰不願意啊？
就是兩家孤寡老人，那都特地認了幾缸醬油和醋，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學習釀造，絕不浪費黃豆。
雖然賀大隊長有些擔心那兩家孤寡老人可能不太成，但釀醬油和醋的確比種田要輕松許多，他們兩家去年就沒怎麼得到工分，讓他們試試也無妨，現在這點損失，他們村大隊這邊還是能夠承擔得起的。
要是真的能釀成功的話，那也算是幫助那兩家孤寡老人月兌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