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荒界行 第一百二十章  橫推諸敵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叮。」一聲清脆的刀鳴之音,響徹此間湛藍雲霄。刀的碎片,四散崩飛,一道黑白二色的光柱自金色的霧靄中升騰,直沖天際。

一道人影,隨著這些碎片一起,一起被拍飛到了池水中心的巨木之上。同那碎裂的刀型法寶一樣,他的骨骼也在踫撞的那一刻被震碎。

現在他不僅要忍受筋骨俱斷的痛苦,還要面對隨時死亡的恐懼。那黑白光柱中的青年,是一個絕對可怕的存在,至少他這金鱗榜排名第十五的才子,不可敵。

「諸位道友,此子強奪我等機緣,不可饒恕,我白衣候在此,呼吁大家一同出手,鎮壓此子!」

在此界天穹,一道白衣人影巍然傲立雲端,他手持兩截透明的竹子,無數道白色的符文神鏈將他繚繞,一個雪白的小人立于他的頭頂,元嬰期高階的氣息顯露無疑。

沒有人去回答白衣候的話,在白衣候出劍的那一刻起,已經有萬道璀璨的劍芒和無數攻伐手段朝著那黑白光柱中的人影轟了過去。

整個金鱗榜圖卷世界之中,除卻葉青炎和那個老頭,以及一些觀望的人,其余所有才子在這一刻,全部對白夜出手。

黑白光柱之中,白夜睜開自己黑色的重瞳,一抹蒙蒙紫意自他的右目之中一閃而逝,無數紫色的玄罡在他的周身巋然凝結,抵擋一切攻伐。

「戰。」

白夜沒有開口,他的聲音卻響徹整個悟道池中。那是他的心聲,亦是他的道音。世間修士修行,皆有自己的道,有的人走的很順暢,有人走的坎坎坷坷。

這其中的因果,自是有諸多緣由,但是有一點,是每一個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的,對于自己的道,有的人很明確,有的人模模糊糊,就像模著石頭過河一樣。

白夜的道,雖然注定坎坎坷坷,但是他已然于悟道池中,池中樹下明確。他要崛起,哪怕這是一個破敗的紀元,注定毀滅。

開闢一條屬于自己的無敵路,只有登臨真正的巔峰,他才能夠直面天道的意志,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

「轟」

一聲爆響,響徹此間雲霄,響徹在眾修心中。在無數枯草爛鐵的中央,黑白二色的光柱依然是那般通天徹地,但是其中的人影,卻是已然消失在眾修的視線和感知之中。

一連串的金屬爆鳴之音響起,當眾人回過頭來之時,卻見先前還在叫囂著要鎮壓白夜的白衣候此刻正被一個白發青年提著脖子頂在樹干之上。

「听說…………你想殺我?」

青年淡然一笑,松開了提著白衣候脖子的手,而後他轉身掃視著場上的眾人,猩紅與紫,妖異瑰麗的光芒在他的重瞳之中閃爍著。

血液,自他的身軀之上流出,自傷口之中淌落,黑色和白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妖異與猙獰。

眾修凝視著場中的那個身影,白發如瀑,燦若星河。他是重瞳者,金鱗榜榜首的存在,即使面對他們的圍攻,看起來也不過是受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傷而已。

反觀白衣候,什麼寒夜帝國第一世襲侯爵,什麼金鱗榜第三,在這個青年面前,就如同紙糊的一樣脆弱。

「吾乃金鱗榜無上意志,墨承破壞諸位才子的鍛體悟道,現降下無上禁錮,禁錮此子五成實力。」

「墨承,你因破壞諸位才子的修行,固諸位才子對你進行圍攻合乎金鱗榜規則,而你有權在禁錮之下進行自衛。」

威嚴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宣判了一個讓諸位試煉者眉開眼笑的決定。一時間,除卻葉青炎,幾乎所有才子都對這白夜投以一個意味深刻的眼神。

當然,也是有人不滿的,認為這懲罰太輕,畢竟白夜的舉動,可是打擾了所有正在修煉之中的才子們的悟道。

然而所有人都不可能察覺到的是,在這池中樹的樹冠之上,有著一個老者在注視著這一切,他緩緩地撫動自己花白的須發,眼中略有慌亂之色。

「我這樣做,主人知道了應該不會怪罪的吧…………」

縱你為重瞳者,縱你天賦卓越,縱你無敵之姿,但你又怎能抵擋,多于自身七十幾倍同境界修士的圍攻,還是在自身能力被封五成的情況下。

這就是這一刻這些修士的想法,現在的他們,在白夜看來,就如同草原上的狼群,貪婪、嗜血、陰暗,不要命。

「墨承!給我死!」

一聲大吼,自池水之下響起,只見一道燃燒著血焰的白衣身影破水而出,他腳踏白色玄冰荊棘,手中握有兩截破損的冰竹,披頭散發,就連之前散發白色神輝的元嬰也都已經消失不見,那模樣說不出的淒慘和獰惡。

染有血色的荊棘,由玄冰凝結,帶著恐怖無比的寒氣,自池水之中騰起,瘋狂地朝著場中白發青年延伸而去,遮天蔽日,隱隱中透著一股鎮壓之勢。

黑色的妖力,自白夜的右手之上升騰,閃耀著深邃幽深的光澤,隨白夜拳勢涌動,強勢同萬千玄冰荊棘對拼,踫撞在一起。

無數破碎的冰屑紛飛,白夜抬起閃耀白色拳芒的左手,抓住了于虛空之中乍現的血色刀鋒。那是別人的突襲,一柄寬大的長刀,以特殊的秘法,自虛空之中延伸。

白衣候,再一次被轟落在樹干之上,縱觀他修道二百多年,一生經歷過的無數戰役,卻從沒有向現在這樣憋屈過,他的攻伐術法,全然被眼前的青年所破。

在這個人年前,他世襲傳承的噬冰道,似乎成了一個笑話,起不到絲毫的效果。他側首看向天穹中那漸漸消逝的黑白光柱,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他的道心,動搖了。

噬冰道,為他族傳。代代只傳族長,吞噬寒冰,只為修行,若不突破,壽元,注定不會超過三百歲。

他自出生修行以來,所吞噬煉化的所有寒冰,應該還不及眼前這座剛剛徹底消失的冰山的一個零頭吧。果然,在這個世界上,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葉族的年輕人,我看你是想死,敢與我寒夜眾修為敵!」北冥奉天怒吼,他怒視眼前揮刀阻他的葉青炎,眼楮之中幾欲噴出火來。

「那你們就來試試,想動他,先從大爺的尸體上踏過去。」葉青炎橫刀于身前,她同樣發出怒吼,在她的身軀之上,早已有滔天青色焰火激燃而起。

在她的身後,更是有一頭十尾青狐呦鳴,搖動纏繞紅絲銅鈴,發出陣陣清脆的鈴響,有無數青色道紋將她繚繞,竟有幾分要將虛空碎裂之勢。

她的氣息,儼然已經是元嬰期巔峰,只要她在往前一步,定可突破化神。現在,她已經瘋狂,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看到身後那個白發青年受傷。

「爺爺,原諒青妍這一次吧。」

…………

伴隨著呦呦的狐鳴聲和狻猊震天的獸吼之聲的響起,這場戰斗,真正地達到了一個高超。白夜已然渾身浴血,他的身軀,已經是重傷狀態了。

他已經斷了六根肋骨,就連左右手臂的骨骼血肉,也遭受了重創,黑白交織的妖血不要錢的流淌著,他的衣衫已經破碎,傷痕遍布在他的身軀之上。

黃金鑄造而成的鱗片狀光紋,一道接著一道地將他掩蓋,那就是所謂的禁錮,會以絕對的規則之力壓制他的實力,真的就只給他留了一半而已。

「重瞳者危矣,縱他天縱之姿,也難以抵擋這麼多元嬰期後輩的圍攻。唉,也不知是哪家道統的傳人,可惜了。」

「是啊,一代天驕眼看就有了隕落之勢了。」

「唉,世風如此,縱是重瞳者出世,也注定無法再現這一聖體血脈的威嚴。」

…………

金鱗榜圖卷世界之外,已然又是一個黃昏。無數修士依舊聚集于此,他們注視著天穹中圖卷世界發生的一切,見證了白夜橫推一切的風姿,也看出了他如今的境地。

「是啊,真的沒有挽回之地了嗎,我看這些才子們,好像也撐不了多久了。」有人嘆息著,朝著天穹中的圖卷指了過去。

只見白夜的周圍,盡是重傷的元嬰修士,他們的法寶,已然被這個白發青年輕借擊碎,他們的身體狀況或許比起白夜要好上一點,但是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仍然有人起身,祭出自己的法寶,又或是運起僅存的真元,朝著白夜轟殺過去。然而這一切的攻勢,都白夜揮拳擊潰。

只見他的拳鋒之上閃耀著黑白二色的微芒,詭異而又強大的力量演化之間,碾碎磨滅來自敵人的一切攻勢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有人哀嚎,縱使是元嬰期強者,也不禁有心態崩了的想法了。這真的是人族所能擁有的力量嗎,再重的傷勢,都可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去回復。

而在白夜正要動身誅殺各大試煉者時,一抹璀璨絢麗的黃金神輝,突然在池底乍現,一股祥和強盛的氣息,出現在整個圖卷世界之中。

白夜望向池底,他的心中不禁有些訝然,在那里,他看到了一池金色紅紋的大鯉魚,正在瘋狂的游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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