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他的一路相伴

作者︰楊柳初見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次日,白苒告訴謝聆,她要去長寧,讓他別跟著她了,也不需要還她買他時候花的銀子,讓他愛去哪去哪。

「主子,你不要我了嗎?不能這樣始亂終棄.」謝聆又變成了那個奇葩護衛。

白苒撫額:「我說謝聆,說話能注意點嗎?誰亂了你了啊?」

「你昨晚不就扒了我衣服。難道不是亂?」謝聆一揚眉,一副你別衣服一穿腿一抬就不認人的表情。

白苒︰「」

我呸,說得好像黃花大閨女被佔了便宜就要以身相許,要人終身負責一樣。你是有過老婆的,曉得不?裝啥裝。

「去長寧干嘛?神山?」謝聆眸子有些深。

「嗯,想去求個仙,許個願啥的,路途遙遠,所以你就沒必要跟著去吃苦了。」白苒淡淡道。

「是嗎?正好,本公子也想去,正好一道。」謝聆看起來興趣盎然。

「我有正事,你去搗什麼亂?」白苒白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想跟著我賴吃混喝吧?」

「我老婆跑了,我也去許個願,把老婆找回來。」謝聆這話說得,很合理。就是,讓白苒覺得,好賤。

這跟人跑了的老婆,還找回來干啥。

「咳咳,我說謝聆,這老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念一枝花呢,是吧。那樹多得很,沒必要死掛在一顆歪脖子樹上。」白苒覺得,這人腦袋有點問題似的,不過似乎背後又好像藏著很多秘密。

「我就喜歡這顆歪脖子樹。」謝聆的目光在她身上飄來飄去,「吊死也要吊死在這顆樹上。」

白苒一梗,她服。不過人家要去找老婆,她確實沒理由不讓人去啊。

「行,那你就跟著吧,吊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自己出飯錢路費錢。」

謝聆︰「」

白苒去給尹掌櫃道了別,這次意外地,尹掌櫃沒有哭兮兮地拉扯著她道別,好像還挺樂呵呵的。連聲讓謝聆照顧好她啥的。

本來想把宮渣渣也托付給尹掌櫃照看,可宮渣渣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尹掌櫃一接過去,就要跳起來啄人,沒法,白苒只好勉強帶上了它。

白苒看了看尹掌櫃最近那已經有些縮水的身材,心想,也許,過不了多久,尹掌櫃就可以月兌胎換骨般變成了一俊俏小公子了。

只不過,也許自己,可能看不到了。

這次去那神山,如果順利,也許,自己就可以回家了,這里發生的一切,就當夢一場吧,夢醒了,空留回憶。

想了想,又給宮青臨留了一封信,讓尹掌櫃轉交。她答應過他,去哪里,都會告訴他。離開這個世界,似乎,最舍不得的就是殿下了。至于那個人,無論她去哪里,心中的愛或者恨,都將伴隨她一生了。

兩人坐馬車一路經豫州,過福州,穿壯州,出了南風,進入了長寧,又行了數日,終于到達神山所在的山脈範圍內。

到此,就不能再坐什麼交通工具了,兩人只能改步行,因為需要穿越茫茫的密林山坡,才能最終進入神山的位置。

白苒只好弄了個包裹,把宮渣渣往里一兜,扔給謝聆,讓他一路背著。謝聆臉色有點臭,不過卻也沒出聲拒絕。

他覺得,自己怎麼像個背著自家娃,和媳婦兒一起出門的窩囊漢子。

嗯,其實背娃背媳婦兒的,他還是很願意的,只是背個宮渣渣,是什麼意思?

最崩潰的,是白苒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喊︰「宮渣渣,吃飯了。宮渣渣,去那邊睡,宮渣渣,宮渣渣,宮渣渣」

這听起來,讓他總有種錯覺,覺得白苒在叫他,讓人很想跳馬車啊。

山間不知歲月,白苒只知道,日光不斷升起又落下,山脈起伏漸漸變大,漸漸地,古木參天,遮天翳日,顯示著他們,走入了山脈深處。

那平日里,想起來令人神往,看起來令人愉悅的原始森林,真走進去,卻讓人的感受不再那麼美妙。

那山里的野蚊子,碩大碩大的,如果被盯上一口,紅疙瘩幾天都消不了。那密林里的小路兩旁,動不動就發出嘶嘶嘶的響動,讓人想起那讓人背心發麻的蛇蟲野獸。

就連那看起縹緲又唯美的山間霧氣,都可能是能讓人致命的瘴氣。

但是,因為有了謝聆,似乎這深林里的一切妖魔古怪都自動靠邊站了。

他總是,能變魔法似地從身上掏出各種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給她身上一抹,蛇蟲就自動避讓。

總是走在前面,為她劈荊斬棘,理出一條供她能過的小道。遇到什麼豹子野獸啥的,他把她,往身後一放,在她還沒看清楚前,就解決了那虎視眈眈的猛獸。

每天晚上,他會為她找好一個最適合睡覺的場所,然後把宮渣渣放在她的旁邊。

有時候,是在溪流邊的圓石頭上。有時候,是在大樹上給她搭一個臨時樹床。有時候,還能給她在密林里找到一片小小的花海。

然後,把獸皮,給她細細地鋪在身下。他說,林子里寒氣重,別著涼了。

而他,就和衣睡在附近。有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具體睡在哪里,但是心卻足夠安寧。

因為她似乎,就能感覺到他一直存在于周圍。空氣里,似乎有他平靜悠長又安詳的呼吸將她籠罩。那氣息,能穩定心神,讓人心寧,她因此一夜無夢,好眠到天明。

每日起床,在朦朧的霧氣里,在金色的晨光里,相視一笑。他和她都在那醉金朦朧里,看到對方眼底的笑意安寧又純淨,日光透過密林,在二人身上撒下一層金色的光暈。

白苒覺得,心,似乎有小小的歡愉,又有淡淡的惆悵。

白苒還發現,他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下得廚房,這一路走來,他給她,在林子里烤野兔,在溪水邊烤河魚,還能順手就地取材,給她做出簡易的碗筷。

她說她也想學烤野兔,于是,他就手把手地教她,怎麼剖野味,怎麼抹調料,怎麼在火上翻轉才能保持金黃不焦。

她也教他,就地取材,怎麼做叫花雞。他的手指自然地觸踫到她的,她覺得,好冷。而他覺得,好滑膩,好懷念,好想,上去捏一捏。

他看她的手指,走了神,剖山兔的手,不小心踫到了鋒利的刀片,他哎喲一聲,一股細細的殷紅流了出來。

她一急,拿起他的手指,說,給他呼一呼,就不痛了,最後,還舌忝了一舌忝,說口水能消毒。

他的手指,輕輕顫了顫,心,也顫了顫。

他想起了,她,無數次,魅惑他,勾搭他,在他手指上一舌忝,然後把他撩到一半,就跑。

可此刻的她,眼里沒有魅惑,只有純淨清澈地擔憂和焦急。

他輕輕一嘆,縮回了自己的手。

「這點小傷口,不疼。」他說。

心里卻疼了起來。

她看著他,每日抗著給她睡覺用的獸皮,獸皮挺沉的,有些過意不去,就主動搶了一塊來自己背上,逞能地走。

可是,沒走多遠,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兒,于是,把獸皮往地上一鋪,仰躺在上面看莫須有的星星。

她躺得,呈大字型,其實,不那麼雅觀,可看在他眼里,那卻是世間最美好的風景線。

他覺得,那身材,真的太有誘惑力了,這樣一躺,反而更加襯托出她的腿更長,腰更細,踝更白,身體曲線起伏美妙。

那山風吹起她的裙角,一抹肌膚如凝霜,小腿若隱若現,讓他不覺移不開眼。

他也把宮渣渣一丟,坐了下來,陪在旁邊,看似淡淡然然,眼神卻不知何時深了起來。

他發現,那宮渣渣,居然也坐得一本正經,老實忠厚的樣子,可那骨碌碌的雞眼,卻偷偷地往那裙角間瞄啊瞄。

他手一動,一坨鳥糞從半空掉了下來,啪嗒一下砸在宮渣渣頭上,宮渣渣雞頭一歪,暈過去了。

他說︰「白苒,你昨晚說夢話了。」

她一驚,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問︰「說什麼了。」

他不語,只淡淡地笑,笑里有著香香的甜,有著微微的酸,還有著淡淡的惆悵。

他垂下眼,遮住眸底的一絲內疚和心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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