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看到來電顯示，馬經理簡直遇到救星了。
「各位，稍等，我接一個電話」馬經理一邊說，一邊跑到後邊去了。
不到五分鐘，馬經理就回來了。
「抱歉，各位，剛才可能有點誤會，我現在來回答大家的問題，本店里的非賣品，只有明確標志出來的幾件，其余沒有標志出來的，全都是可以買賣的古董，現在大家可以隨意挑選。」馬經理輕松的說。
不用他做決定，只讓他當一個傳聲筒，他當然輕松了。
剛才給他打電話了，是歐陽長空。
秦漢來到長空齋第五分店，歐陽長空在鶴城看到了，因為他現在就在葉紫薇的直播間里面。
「真的可以隨便買嗎？」秦漢笑著問。
「當然可以了！」馬經理回答。
「非常好，哈哈，非常好」秦漢一邊笑著，一邊轉身去挑古董了。
看到秦漢不理會他了，馬經理才長出一口氣。
他不認識秦漢，但是從昨天晚上的通知來看，秦漢非常厲害，讓他面對秦漢的時候壓力非常大。
「馬經理，這些古玩是什麼價？」陳一鳴開口了。
「你具體指的是哪一件？」馬經理問。
「我是說這些，大概是什麼價位？」陳一鳴隨手劃過一大片古玩。
「你沒選中，我怎麼能告訴你是什麼價位？」
「你不會等我們選中了，然後直接開出一個天價吧？」陳一鳴笑眯眯的問，是秦漢提醒他的。
「怎麼可能？」
「連非賣品都出來了，天價古玩當然也有可能了，你還是告訴我一個價格區間，這一片古董最高價是多少，也免得我帶錢不夠，到時候大家都尷尬。」
「好，你指的這些，是精品區，最高價格五十萬。」馬心里略微猶豫一下，把價格提升一半。
「好！」秦漢笑了。
他已經選好古董了，是在旁邊擺著的落地鐘，立在地上了，差不多有成年人高。
保養的非常不錯，顯示的時間也很準，機械指針走動的時候，發出有規律的 嚓 嚓的聲音。
「三十萬！」看到秦漢選擇落地鐘，馬經理一邊報價，一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落地鐘。
落地鐘，是去年進來的。
擺在店里已經超過半年時間了，雖然有人問，卻沒人買。
秦漢看中之前，馬經理不認為店里的落地鐘是好東西。
但秦漢的傳聞實在是太邪了，傳聞秦漢撿漏從沒失手過，也就是說落地鐘很可能是一件寶貝。
「成交！」秦漢甚至都沒討價還價。
「你買了？」馬經理大膽意外。
來古玩店里買東西的，討價還價幾乎是必經環節。
也只有急促腦子進水的紈褲子弟，才會看中就買，根本不講價。
所以秦漢不講價，直接敲定交易，讓馬經理更加疑惑了。
「難道落地鐘真是一件寶貝？已經讓秦漢迫不及待了，生怕我反悔嗎？」馬經理一邊讓人辦手續，一邊再一次來到落地鐘面前，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看一個清楚。
看清楚了，心中的疑惑就更重了。
因為他沒看出任何問題，在他眼里的落地鐘，就是一件民國小精品，有點珍貴，但不太珍貴。
就在馬經理研究落地鐘的時候，陸陸續續的挑選出十多件古董。
看到秦漢的戰利品，馬經理一陣頭皮發麻。
如果這些都是秦漢撿的漏，長空齋的麻煩就大了，說不定會名聲掃地。
陸一鳴盡職盡責鞍前馬後，幫秦漢完成交易，除不是他付錢之外，其他一切手續都是他辦的。
「看在你辛勞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落地鐘，你肯花多少錢買？」秦漢看著陳一鳴。
什麼情況？
陳一鳴愣了一下，隨機反應過來了，秦漢這是在獎勵他。
他和秦漢有共同的敵人，而且才剛剛開始，秦漢就算坑他，也不會現在就坑他，所以是獎勵。
「我，我，五百萬，這是我們現在能動用的所有資金」陳一鳴猶豫一下，決定下重注了。
嗡！
周圍的人頓時沸騰起來了，因為剛才成交的時候，是在他們眼皮底下。
三十萬！
而現在秦漢一轉手，五百萬賣出去了。
「給人賣給自己人，你們是要自己炒作嗎？」馬經理嗤之以鼻。
如果秦漢賣給別人，賣出五百萬，是撿漏。
但現在秦漢賣給自己人，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你懂什麼，是秦先生照顧我，獎勵我一件寶貝。」陳一鳴當即開口反駁。
「我們已經鑒定過了，落地鐘，只是一件民國時期的精品，雖然制作工藝比較精湛，卻不可能值五百萬，我們的售價才是三十萬，你居然用五百萬買走了，你說你是不是一個冤大頭？」馬經理諷刺。
如果是其他客人，就算說話不好听，甚至罵馬經理，馬經理也不會反唇相譏。
因為長空齋有長空齋的規矩，無論什麼時候，必須以顧客為上，絕對絕對不能把矛盾激化。
但秦漢的人不一樣，秦漢等人是長空齋的敵人，不是正常的客人，所以馬經理敢惡言相向。
「是不是冤大頭，你很快就知道了，有誰能借我一把小刀嗎？」秦漢開口了。
「店里就有小刀，我們借給你，我看你想干什麼？」馬經理一揮手，馬上有一個店員送來一把小刀。
秦漢拿著小刀，打開落地鐘的前門，把小刀從下方伸進去。
噠！
就听到一聲脆響，原本嚴絲合縫的落地鐘木殼，竟然裂開了。
隨後秦漢把落地鐘拆開，露出里面的機械結構。
眾人日才發現，秦漢雖然把落地鐘拆開了，卻沒有破壞落地鐘，拆開的只是後側的厚木板。
隨後秦漢用小刀敲敲打打，很快就一刀插進木板。
令眾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木板在秦漢的刀下分為兩層，上面一層薄薄的，下面一層厚厚的。
在厚木板上，被人為挖出一些凹槽，一共有十二個。
每一個凹槽里，都放著一個小瓶子，妥善的固定在凹槽里，保證不會晃動。
「撿漏了？」馬經理的臉色巨變，他意識到了，秦漢撿漏了。
被如此費盡心思的藏起來的物品，肯定很珍貴，至少比落地鐘本身要珍貴多了。
秦漢把十二個小瓶子一一拿出來，擺在旁邊的桌面上。
「我考考你，認識嗎？」秦漢問陳一鳴。
「我當然認識了，是鼻煙壺，雜項古董，看材質，應該是玻璃制作的，不，是古法琉璃做的」陳一鳴拿起一個小瓶子，很快就認出來了。
秦漢點點頭，說玻璃也沒錯，但說古法琉璃更準確一些。
琉璃，實際上就是古代的玻璃，只不過制作工藝不夠先進，所以還有大量雜質。
也正因為含有大量雜質，才讓古代的玻璃色彩紛呈，被人稱為琉璃。
琉璃雖然是一種含有雜質的玻璃，確不代表它不值錢，相反，古代的琉璃古董是很珍貴的。
「是琉璃鼻煙壺，也不一定值錢。」馬經理冷哼一聲。
看到秦漢撿漏，他心里發堵。
「鼻煙壺，起源于清朝康熙年間，因為鼻炎胡一次正是出于康熙時期，當時制作鼻煙壺的材料，大致有玻璃、琺瑯、瓷等等，康熙皇帝就非常喜歡鼻煙壺，經常把鼻煙壺當做禮物送出」秦漢一邊拿起一只鼻煙壺，一邊講述他的歷史。
「如果是康熙皇帝的鼻煙壺，你賺大了，但非常可惜，鼻煙壺上沒有任何款識。」馬經理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忐忑，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支鼻煙壺。
仔細檢查過後，馬經理笑了。
從風格來看，基本上可以斷定，應該出自康熙年間，這個工藝也非常精湛。
但是古董的價格，最重要的是看人，同樣一件物品，如果是平民百姓使用的，可能一分錢都不值，可如果到皇帝手里轉一圈，要幾百萬都有人買，所以沒辦法證明具體來歷的鼻煙壺，就算工藝很精湛，也值不了幾個錢。
馬經理怎麼定，秦漢翻車了。
一想到秦漢翻車了，他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嘴都合不上了。
「你的確很不稱職，至少不是一個稱職的鑒定師。」秦漢笑著搖搖頭。
「你憑什麼說我不稱職？」馬經理不高興的問。
「因為有款識，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在什麼地方？」馬經理又拿出另外一只鼻煙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卻沒有任何收獲。
鼻煙壺上的十二生肖，活靈活現。
但除十二生肖之外，就沒有任何圖文了，哪里來的款識？
「根本沒有任何款識。」馬經理再一次放下鼻煙壺，十分確定的說。
「我說你不稱職，你就是不稱職，別不服氣，看我讓你心服口服，給我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秦漢一伸手，從劉浩清手里借過一瓶礦泉水。
打開，然後拿過一只鼻煙壺，小心翼翼的灌滿水，擺在桌子上。
其他十一只鼻煙壺，也都如此操作，全都擺放在桌子上。
「有款識，真有款識，而且還有龍」看熱鬧的觀眾們，紛紛震撼的指著鼻煙壺大聲驚呼。
原來灌滿水的鼻煙壺，正面是十二生肖圖案，背面是空白，在灌滿水之後，背面就不是空白了，浮現出透明的圖案，一枚康熙爺的印章，印章周圍環繞著一條龍，足以證明鼻煙壺的身份。
因為剛才已經確認了，鼻煙壺是康熙年間制作的。
康熙年間是封建皇朝，龍，是絕不允許出現在民用物品上的，只有皇帝的用品才能擁有龍的圖案。
「真是康熙爺的十二生肖鼻煙壺，誰知道這一套值多少錢嗎？」圍觀的顧客們沸騰起來了。
大漏！
絕對是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