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7章 任方再次背鍋

作者︰聖誕稻草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那人手持一柄八面劍,以一敵數十,不落下風。

「沒想到平夷城內還藏著如此高手?!」

亡洢策馬走到魚豐面前,瞪了魚豐一眼,冷冷的道。

亡洢在責怪魚豐沒有听從她的吩咐,沒有留活口。

魚豐面無表情,也沒有搭話。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正在撕殺的那個人。

他在猜測那個人的身份,也在思考魚禾是什麼時候背著他招攬了如此厲害的一個高手。

如此高手,魚禾居然讓他出來當死士,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他覺得他有必要回去以後找魚禾好好問個清楚。

亡洢見魚豐不搭話,沒有再搭理魚豐,她盯著那個手持八面劍,正在撕殺的人,冷聲下令,「給我生擒了他!」

魚豐帶的人,莊敏的人,都沒有動。

亡洢面色一冷,「我的話不管用?」

魚豐趕忙擺擺手,六盤水義軍瞬間撲了出去。

莊敏對圍繞在她身邊的藤甲兵也吩咐了一聲,「你們也去……」

上百人瞬間圍上了那人。

魚豐和莊敏看到那人陷入到了絕境,心里有些緊張。

那人若是被抓住,被亡洢問出一些什麼,那他們都完了。

魚豐和莊敏希望那人立馬被殺死,或者自知不敵拔劍自刎。

可那人越戰越勇。

不僅沒有被瞬間拿下,反而硬生生的盯著上百人的攻伐,殺出去了一丈多遠。

亡洢下令,必須生擒,反而給了那人機會。

六盤水義軍和藤甲兵雖然圍困著他,可卻沒辦法痛下殺手。

他們不僅不能全力出手,反而得處處留手,生怕傷到對方性命。

眼看著那人從城門洞子的一頭殺到了另一頭,亡洢終于意識到此人生擒的機會十分渺茫。

她果斷下令,「宰了他!」

可惜,似乎有點晚了。

那人在沖出了城門口以後,先是往東一個猛撲,將圍困他的人注意力吸引住了以後,快速的回身,砍翻了幾個攔在西側的人,殺出了一條路逃竄而去。

藤甲兵追不上。

六盤水義軍策馬去追,不僅沒能將人拿下,反而還丟了一匹馬。

那人跨上了馬背以後,就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當中。

魚豐和莊敏見那人逃了,心里長出了一口氣。

「廢物!一群廢物!」

亡洢跨坐在馬背上,憤怒的罵著六盤水義軍和藤甲兵。

「上百人,居然留不住一個人!」

「……」

魚豐見亡洢越罵越起勁,忍不住道︰「我手底下的人,只是尋常的縣卒,拼殺了十數賊人,已經精疲力竭,再對上那等高手,自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亡洢瞪著眼,怒喝道︰「平夷城內,有如此強賊潛伏,你不覺得你得給我一個交代嗎?」

魚豐苦著一張臉,「我可沒辦法給殿下一個交代。」

亡洢听到這話,意識到自己被氣糊涂了。

魚豐確實沒辦法給她一個交代,準確的說是沒資格給她一個交代。

她想要交代,也得問縣宰任方去要。

畢竟,明面上,任方才是平夷的主官。

亡洢惡狠狠的瞪了魚豐一眼,策馬上前去看亡波。

亡波有點失魂落魄。

倒不是在剛才的混亂中受傷了。

而是在剛才的混亂中,他不僅沒能保護好莊敏,反倒被莊敏保護,他心里有一種恥辱感,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莊敏。

他想在莊敏面前表現出自己英勇的一面,可最後莊敏看到的卻是懦弱的一面。

「波兒,是不是受傷了?」

亡洢策馬到了亡波身前,跳下馬背,關切的詢問。

她一邊詢問,一邊在亡波身上仔細檢查。

發現亡波沒有受傷以後,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阿……姑……我……我……沒事……」

亡波緩緩回神,吞吞吐吐的丟下了一句話後,悶頭離開了此地。

亡洢見亡波沒有受傷,大致也猜倒了亡波為何會如此反常。

「哎……」

亡洢嘆了一口氣,神色復雜的看向了莊敏,「莊姑娘沒有受傷吧?」

莊敏緩緩搖頭。

亡洢干笑著幫亡波解釋了一句,「我那個傻佷兒一直在王宮里學習漢人的學問,從沒經歷過戰事,第一次踫到此事,難免有些慌神……」

一個句町人,還是一個句町王子,沒經歷過戰事?

莊敏不信。

但亡洢特地解釋這此事。

莊敏就假裝信了,「亡波殿下剛才很英勇,刺客出現以後,他就攔在了我的身前,幫我擋住了刺客。可惜刺客人數太多,亡波殿下帶的人又少,所以才落了下風。」

莊敏不僅假裝信了亡洢的話,還順著亡洢的話說。

亡洢听到莊敏這話,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有些驕傲的道︰「沒想到我那傻佷兒還是有些擔當的,踫到了刺客,居然懂得先保護你。

就是武藝不濟,回頭得找人好好操練一番。」

莊敏附和著點點頭。

待到亡洢說完話。

莊敏對魚豐一禮,「此次多謝魚主簿搭救。若非魚主簿搭救,莊敏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魚豐很客氣的擺擺手,「這是魚某應該做的……」

亡洢有些意外,但並沒有發火,只能冷哼了一聲道︰「敏兒不必謝他,保護我們,本就是他的職責。」

亡洢之所以沒有發火,是因為她覺得莊敏把魚豐當成了一個外人,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

這說明他那個傻佷兒還有機會。

畢竟,救莊敏的不只有魚豐,還有她。

但是莊敏只想魚豐道謝,那就說明莊敏對魚豐很客氣。

一個人,唯有對客人,才會十分客氣。

魚豐听到亡洢的話,干笑著道︰「殿下說的對,保護莊姑娘,是我們的職責。」

莊敏緩緩搖頭,「魚主簿保護兩位殿下,自然是職責。可保護我,並不是職責。」

魚豐知道莊敏這是在為隨後的事情鋪路,所以沒有再多言。

只是笑了笑,道了一句‘不客氣’。

亡洢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莊敏最先說出的話,有點將他們姑佷當自己人的意思,可隨後的話又十分見外。

亡洢一瞬間有點猜不透莊敏的心思。

「敏兒受驚了,先隨我會縣衙,看我幫你討一個說法。」

亡洢朗聲說了一句,跨上了馬背,氣勢洶洶的直奔縣衙。

……

縣衙里。

任方正側躺在涼席上飲酒,他絲毫不知道,麻煩已經上們了。

老僕釀的酒雖然有些寡淡,但是用小火爐溫一下後,別有一番風味。

任方最喜歡抱著溫酒,躺在涼席上獨飲。

「阿耶,出事了!」

就在任方獨飲到了微醺的地步的時候,任舒跌跌撞撞的闖進了屋內,一進門就驚聲喊著。

任方瞪著有點迷糊的眼楮,看著兒子,「難民們已經安置妥當,魚氏父子也被句町人給盯上了,能出什麼事?」

任舒急吼吼的道︰「句町王子亡波和莊氏的莊敏剛才在北城門口遇刺。賊人十分強橫,差點傷了他們二人性命。

句町王妹亡洢正氣勢洶洶的向衙門奔來,看架勢,像是來找您討說法的。」

任方的醉意瞬間就沒了,他愕然的瞪大眼,「平夷縣還有這等強人,我怎麼不知道?」

任舒點著頭道︰「魚主記說,應該是前些日子襲擊曹、張、牆三家的強人所為。雖然衙門剿滅了一部分,但有一部分還藏在城內。句町人到了以後,封了四門,他們要出去,就只能從句町人身上下手。」

任方听到這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舒不知道襲擊曹、張、牆三家的強人是誰,但他知道。

分明就是魚禾父子和那些夜郎人。

分贓的時候,他還從中分潤了一份。

至于城里潛藏著強人,那是他放出去迷惑其他大戶的假消息。

如今魚禾告訴任舒,說是潛藏在城里的強人,襲擊了句町王子亡波和莊氏的莊敏。

任方怎麼可能會信?

分明就是魚禾父子讓人襲擊了句町王子亡波和莊敏。

魚禾讓任舒給他帶這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讓他幫著擦。

任方當即就惱了,「無恥!惡心!臭狗屎!」

任方破口大罵。

你們父子去闖禍也就算了,為何要拉我下水?!

我是欠你們父子的?

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你們還要不要臉?!

任方幾乎將難听的話全部罵了一遍。

狗日的魚禾父子,明明已經攀上了句町王妹,居然還要鬧蛾子,給他找麻煩。

「阿耶,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應付亡洢殿下吧。」

任舒一臉擔憂的道。

任方倔強的道︰「誰惹出的麻煩,誰去解決,我不管!」

任舒苦著臉道︰「可魚主記說了,城里的強人都是從難民當中出來的。亡洢殿下如果知道了此事,肯定向難民開刀。」

「 !」

任方憤怒的將手里的酒壺甩了出去,「狗東西,就知道威脅我!」

任舒愕然的看向任方。

任方吹胡子瞪眼的道︰「看什麼看,還不準備準備,迎接亡洢殿下。」

任舒急忙點頭,下去做準備。

任方在任舒離開以後,指著魚禾父子居住的地方,就是一通謾罵。

狗日的魚禾不當人子,逮住他的痛處以後,就使勁的捏,一點兒留手的意思也沒有。

任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甚至還有拉著魚禾父子一起死的決心。

但他不能不在乎城外的那些難民。

魚禾用城外的難民威脅他,幾乎是一威脅一個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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