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墨哭累了也就停下,鼻尖發紅,眼淚粘在長長翹翹的睫毛上晶瑩剔透。
一字一頓十分認真。
「我還沒有卸妝,不能睡覺的,化妝品殘留對皮膚不好,會長痘痘的。」
「快去卸。」
「我頭暈,鼻子不通氣,想睡覺,不想卸妝。」
「那就睡。」
趙雨墨的本質是復讀機,「我還沒有卸妝,不能睡覺的,化妝品殘留對皮膚不好,會長痘痘的。」
林凡單手撐在她臉龐,沉聲道「想做又不想做,難不成要我給你卸妝?」
「謝謝你,你真好。」
「……」
林凡被懟得啞口無言,捏住趙雨墨下巴恨不得捏碎,「真該錄下來,讓你明天看看,你今晚喝醉了有多伶牙俐齒!」
「不準凶我。」
說著睫毛一動又要掉眼淚。
遇上一個動不動就哭的小哭包,不管什麼事情,你是對是錯。
只要她一哭,你就會產生一種莫名奇妙的負罪感,就好像是你把她欺負哭了一樣。
林凡深深感到無奈,告訴自己她喝醉了,不跟喝醉的小孩子計較,「行,我給你卸妝!」
不就是卸妝,能有多難。
梳妝鏡面前有好幾排顏色各異的瓶瓶罐罐,大小不一。
林凡對女性化妝品了解不多,但看過自己媽媽卸妝,照葫蘆畫瓢沒問題。
目光一排化妝品,拿起一款瓶子上寫有卸妝乳字樣的瓶子搖勻。
「過來。」
趙雨墨噠噠噠跑過來,坐下梳妝鏡前的凳子上,身子搖搖晃晃找不到重心,舒舒服服靠在林凡的大腿上睡覺。
林凡撩起趙雨墨額前碎劉海,找到一根帶有粉色兔耳朵的發箍給她戴上。
不知道用化妝棉,直接擠出一些卸妝乳在左手掌心,右手沾一些卸妝乳擦到趙雨墨臉上,出手綿軟溫潤細膩。
他一直知道她的肌膚極好。
很快一張臉都是卸妝乳的白色小泡泡,堵住趙雨墨鼻子,張大嘴巴沒忍住打個好幾個噴嚏。
林凡嫌棄臉,「你別亂動。」
「癢。」趙雨墨揉揉鼻子,「你弄進去了,好癢的。」
「這就臨時救場的服務質量,有怨言憋著。」林凡抽濕紙巾給她擦干淨卸妝乳,「自己去洗手間洗臉。」
「喔。」趙雨墨糊里糊涂跑進洗手間。
林凡擦干淨手,火鍋重油重鹽容易口渴,到茶幾邊倒杯涼水喝幾口,撇一眼茶幾下面。
「不錯,夠听話,南司爵的盒子果然不見了,應該是燒了。」
放下水杯時又淡淡掃一眼。
被角落里一只小小地玫紅色盒子吸引注意力,那不是他昨天送的……
彎腰拿出來。
打開一看到里面的手鏈被揉成一團,明顯戴過,但又被粗魯地塞了進去,並和南司爵的破禮物扔到了茶幾底下!
再看盒子上有些許灰塵,對著燈光看能看到部分鞋底的花紋……
林凡氣不打一處來捏緊手鏈。
「該死的蠢貨,膽子肥了,不僅把我拉黑,還對著我送的東西踩一腳!」
厚重繁瑣的復式窗簾遮住月色。
洗手間里安安靜靜沒有一絲動靜,林凡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煩躁地扯開衣領崩掉一顆襯衫紐扣,等她一出來就開始算賬。
「啊……濕了濕了。」
浴室里傳來趙雨墨的一驚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