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不一起？真的很抱歉，你還沒解氣，可以再罵我幾句。」
不要臉！
趙雨墨扭頭就走，再不離開，自己會哭出來。
「元小姐。」蘇夫人叫住人，「是身體不舒服嗎？」
趙雨墨干巴巴地回過頭，擠出一抹好看但不情願的笑容，「沒有，我帶了備用禮服，在車里，就不上樓整理了。」
她怕了。
她斗不過，躲起來還不行？
「也好。」蘇夫人招呼一個佣人過來，「送元小姐去換衣服。」
「不用，我自己可以。」
趙雨墨一手護在身前，一手摁住肩帶不讓掉下，逃命一樣失態地跑出大廳。
眾人這才發現她後背拉鏈半解。
「噗嗤！」之前聚在一起的千金笑出聲，「你看她多慫，被整了都不敢反駁。」
露天停車場。
候在車旁的司機看到趙雨墨狼狽不堪回來，心急，「三小姐出什麼事情了？有人欺負了？」
欺負？
對。
她被一個陌生人莫名其妙的誣陷了，毫無理由可言。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禮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又很難受。
趙雨墨搖頭。
「我沒事，禮服髒了，我想進車換一件新的，麻煩你走遠一些可以嗎？」
小姐不說，司機也不敢多問，自覺走到不遠處背過身。
趙雨墨坐進車里關緊門窗，沒換禮服，靜靜揉搓髒禮服上的酒水，回想剛才大廳里的場景，越想越委屈，眼底水光浮動。
無論是炎夏或者寒冬，我都向往山外面的天空。
一通電話打進來，看一眼昵稱，是遠在國外的林凡。
趙雨墨猶豫幾秒後接通，沒說話，呆呆望向窗外的綠植和夜色。
死寂。
林凡率先開口，磁性嗓音透過話筒溜進耳朵里。
既然接通了電話，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熟悉的聲音具有安慰人心的力量，瞬間讓趙雨墨心安幾分，抹掉無聲滑落的眼淚。
「大家都沒說話，我沒質問你，你憑什麼說我？」
話里有氣。
時隔半個月第一次通話，還是他主動打過去，一開口就她被懟。
不知好歹的笨東西！
林凡不悅。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沒得到回復。
那邊安安靜靜，要不是手機顯示還在通話中，林凡都要懷疑趙雨墨掛了電話。
她搞什麼鬼？
回想她剛才說話的語氣比平時急促，透有解釋不清楚的無奈感和幽怨，很像滿肚子委屈說不出來。
林凡沒了戲弄的心思，說話，出什麼事情了？
討厭。
為什麼他每次都能猜準？
趙雨墨氣呼呼扔掉手機，死死捂住嘴巴，眼淚在眼楮里瘋狂打轉，仰起頭，就是不想讓自己哭出來。
不能哭。
顯得自己好沒用。
趙雨墨？
林凡听見輕微抽噎聲，心猛地一痛。
哭了？有人欺負你？
欺負。
兩個字直接擊潰趙雨墨所有的倔強，緊繃許久的情緒在熟人面前終于崩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砸。
「啊嗚嗚嗚嗚。」
嚎啕一聲絲毫沒顧及姿態，听得林凡心狠狠揪起來。
知道她是個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