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接受道歉，大家會以為她勝之不武，邪惡戰勝正義，襯得周雅倩更無辜。
不接受，顯得她小肚雞腸，在狡辯，在心虛，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真狠吶！
不管怎麼做她的名聲都保不住。
第一次露面就給元家丟臉。
以後怎麼辦？
趙雨墨默默咬緊下唇，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怎麼辦。
「元小姐，求求你原諒我吧。」周雅倩抽噎，「我們可以做朋友的。」
鬼信。
一個大塊頭倒在地上裝楚楚可憐，辣眼楮。
呼。
為了元家，冷靜。
趙雨墨深呼吸，故作鎮定拍掉禮服上的紙屑。
「你不需要我原諒，你多能耐，什麼叫踫瓷，什麼要誣陷？我今天見識到了。」
聲音在顫抖。
長裙下的小腿也在顫抖。
想不明白。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不講理的人？損人利已，顛倒黑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通個屁！
周雅倩一個勁哭，步步逼近，「元小姐還是不肯原諒我？」
雙方姿態已經擺出來。
一個倒在地上委屈地哭，一個高高站著氣憤地罵，人有同情弱者的劣根性，相當一大部分人站到周雅倩那邊。
交頭接耳。
「想不到元小姐看著溫順，私下里脾氣如此暴躁，公眾場合也敢大打出手，。」
「還是太年輕了。」
「在鄉下野慣了，回元家沒多久，還沒有馴化好。」
「不過我很好奇，元小姐弱不經風，是怎麼能把山一樣的周小姐推倒在地的？」
「哈哈哈好問題！」
「我看傳聞八成是真的，元小姐身上有股魔力，靠近她的人都會倒霉，哪怕對方的體格是她的兩倍。」
「迷信。」
「你還別不信，科學的盡頭就是迷信。」
各色目光快要灼穿趙雨墨單薄的身體，或許其中有人支持她，但沒人幫她說話。
臉上火辣辣的難堪。
無助。
絕望。
望向人群。
傅丞怎麼還不回來？
「怎麼回事？」
蘇夫人聞聲走過來扶起周雅倩，用手帕包裹住流血的手。
「周小姐你還好吧？元小姐沒事吧？你們這是怎麼了？」
有家長來主持公道，趙雨墨倔強地抹掉手上酒漬，「她誣陷。」
「元小姐不是故意的！」周雅倩再次搶話，「蘇夫人，元小姐不是故意把我推倒的，是我不小心把她的禮服弄髒了。」
所有目光聚焦趙雨墨胸口。
趙雨墨雙手抱住自己，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眼眶里盛滿淚水，又強忍著不想掉下來。
蘇夫人明白了什麼。
周雅倩趁勝追擊繼續哭哭啼啼，「元小姐，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罵我幾句，我不會在意的。」
多大度啊。
「不用。」趙雨墨扯一下嘴角，「你就是一個戲精。」
「只要元小姐能開心，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我不介意的。」
好惡心！
趙雨墨咬緊牙關握緊拳頭。
成人禮眼看就要開始，不能鬧事，蘇夫人充當和事佬，「你們倆的禮服都髒了，要不先去洗漱間清理一下吧。」
「謝謝蘇太太。」周雅倩露出感激的眼神，「您真好。」
走了兩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