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玉沖目 (為法克牌魷魚干加更)

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眼楮之中,還有另一雙眼楮,而且不是重瞳!

太怪了!

「李大師,好痛……我受不了了……」鐘幼菱叫了起來,打斷了我的思索。

我忙移開鏡子,將金光也撤去了。

鐘幼菱瞪著雙眼卷縮起來,眼角又開始裂開,出現了血絲。

顯然,那不可視的一雙眼楮在臌脹,又開始擠壓鐘幼菱自己的眼楮了。

我再次掏出血玉,用同樣的辦法克制了肝木,令得鐘幼菱閉上了眼楮。

這次我不收走血玉了,反正我和王東都各自還有一瓣,夠用。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驢友的情況。」我叮囑一聲,鐘幼菱顫聲道︰「李大師,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

我只能在心里說盡量,這事兒我聞所未聞,而且沒有感應到鬼氣,這可能跟鬼無關,那就復雜了。

走出房門,鐘誠德立刻迎上來,緊張道︰「李大師,看出我女兒的眼楮是什麼情況了嗎?」

高邪冰和王東也看我,十分好奇。

「她多了一雙不屬于她的眼楮,時刻都在擠壓她自己的眼楮。」我將情況說了出來。

三人都驚愕不已,鐘誠德又震驚又憂慮︰「什麼意思?怎麼會這樣?我女兒有兩雙眼楮?」

我點頭,的確是兩雙眼楮。

「這也太邪門了,會不會又是千目鬼?千目鬼鑽進鐘小姐眼楮里了,鳩佔鵲巢?」王東發散思維,開始猜測起來。

「不是千目鬼,千目鬼有鬼氣,而是只喜歡窺視人。那眼中眼沒有鬼氣,不可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也有點迷茫了。

世間鬼怪萬千,變種更是各種各樣,像三途女就是鬼的變種,我以前都不知道有三途女的存在的。

「邪乎,我們修士界也沒听說過這種事。」高邪冰皺眉踱步,感覺匪夷所思。

我看看時間,先不理鐘幼菱的眼楮了,我給了她血玉,她可以安穩一些時日。

「明早我們去看看那些驢友,王東,你準備一面銅鏡,銅鏡才能看得準。」我安排了起來。

幾人都沒意見,王東表示明白︰「李哥,這次我機靈了,帶了銅鏡。」

他小子倒是聰明。

又是一夜過去,翌日早上,我們帶上銅鏡出發,去了一個海景別墅區。

「唐資住在這里,那些驢友都在。唐資十分愧疚,之前還哭了很久,她說是她害了驢友,她不該組織大家進十萬大山的。」鐘誠德感慨了一聲,他對唐資倒是沒有責怪。

很快,我們到了一棟海景別墅,足足五百多平方米,距離海岸三百米不到,是名副其實的海景房。

鐘誠德去按了門鈴,一個保姆就來開門了,見到鐘誠德後恭敬道︰「鐘老板來啦,請進。」

「唐資呢?」鐘誠德直接問。

「夫人眼楮痛,一直在房間里避光,我去喊她。」保姆領我們進去,快步上樓。

也沒一會兒,保姆扶著一個少婦下來了。

少婦三十多歲,保養得很好,雙眼上蒙著一塊布,遮擋了光線。

不過她就算這樣還是很痛苦,一邊走一邊發抖,可見眼楮痛得厲害。

她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一舉一動都有點貴婦的氣質,跟喜歡探險的驢友似乎不搭邊。

而她的面相飽滿,有很旺的財運,整體五官看下來也讓人很舒服,的確是有善心的人。

不過她耳垂發青,鼻翼青筋明顯,這是貪色縱欲的表現。

她給我的感覺有點矛盾,不過我還不能就此斷定她貪色縱欲,畢竟看不到淚堂,她的布遮住了眼楮以及臥蠶一片,淚堂也被擋著。

若她淚堂發黑而厚實,基本可以坐定她是個之徒了。

「鐘老板……你來啦,恕我無法招待,哎,都是我的錯,罪過啊。」唐資緩緩下來,愧疚之情呼之欲出。

「不怪你,現在討論誰的錯沒用。我請來了雲貴川第一風水師李十一,當初名動一時的閩西王蘇霖天蠱禍就是他解決的。」鐘誠德介紹我。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有救了!」唐資十分興奮,顯然也知道我的大名。

她一指樓上︰「驢友們都在三樓休息,我特意將客廳改造了,隔絕了光線,免得他們痛苦。李大師快去看看,能不能治好,報酬我出。」

「不急,我先看看你的眼楮吧?」我道,伸手去撥了一下唐資的蒙眼布。

她直接扭開頭,急切道︰「先看他們的,有好幾個人已經說眼楮要爆炸了,我的眼楮只是痛,先看他們!」

「不愧是慈善家。」王東夸了一句。

我心里卻是有了別樣心思。

剛才我撥了一下唐資的蒙眼布,看到了她的淚堂,不僅發黑還厚實,加上她耳垂發青、鼻翼露筋,都坐實了她之徒的身份。

這些特征都跟縱欲過度有關,尤其是淚堂,看起來就跟黑眼圈一樣,怕是連夜放浪形骸。

但我沒有明說,唐資也不代表著什麼,說不定她只是強而已。

「好,去看看驢友們。」我上三樓去,眾人都跟著,唐資也由保姆扶著上來。

到了三樓樓梯口,卻被一堵鐵門擋住了,鐵門黑乎乎的,縫隙都不留,完全是隔絕光線用的。

而鐵門內,慘嚎聲此起披伏︰「痛啊……痛啊……」

三十來個驢友,全都痛苦不堪。

唐資落淚︰「都怪我,怪我!我現在都還不敢通知他們的家屬,只盼著有人能救救他們。」

她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鐘誠德趕忙攔住。

高邪冰拔出鏟子一轉,升起水牆,幫我隔絕光線。

我推開大鐵門直接進去了,里面十分暗沉,擺放著三十來個床位,都相互貼著,顯然是臨時搭建的。

一個個驢友,有男有女,全都躺在床位上瞪著眼楮喊痛,已經痛得意識模糊了。

我還看到有幾張床位空了,上面都是血跡,顯然爆楮了。

慘不忍睹。

觀察一下,我不墨跡了,轉身朝王東招手︰「拿銅鏡進來。」

王東當即取出銅鏡進來了,他看不清楚,慫不拉幾地嘀咕︰「太嚇人了,每個人都有兩雙眼楮嗎?」

「照一照就知道了。」我指尖醞釀金光,而王東很熟練地舉起了銅鏡。

金光打過去,王東轉動銅鏡,照射每一個人的雙眼。

這無疑于烈火灼燒,人人痛得大叫,但也顯現出了第二雙眼楮。

人人都有兩雙眼楮!

他們的情況也比鐘幼菱要嚴重,有人的眼楮甚至突出了半厘米,被擠壓得宛如一頭怪物一樣。

必須立刻救治他們!

「王東,你去正南方,舉起你的血玉。」我快速道。

王東不問理由,趕忙去正南方,將我給他的一瓣血玉舉了起來。

我則在客廳里走動,打出了一道道五行火符—我要來個簡單粗暴的火陣,壓制眾人的木氣。

當然,這樣還是沒多大效果的,因為無法精準壓制眼楮的木氣。

關鍵在于王東的血玉。

很快,我畫好了五行火陣,直接激活,頓時客廳里五個方向都爆亮,尤其是南方,空氣中仿佛著火了。

南方屬火,又有血玉坐鎮,火氣最旺。

「天啊!」水牆外,幾人看呆了,高邪冰贊嘆一聲︰「李兄這火陣真是不得了,我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陣法。」

「李大師在干嘛?怎麼變熱了?」唐資疑惑不已。

鐘誠德壓下震驚道︰「真是神仙啊,發光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不理會他們,專注于血玉。

太清引氣符已經打出,沒入了血玉中,然後化作一道道氣體飛向客廳里的驢友。

我要將南方火氣以及血玉火氣都帶入他們的肝髒。

這非常不容易,因為人太多了,我分三波進行,一道道火氣沖入了眾驢友的肝髒,令得他們一抖,然後閉上了眼楮,可算能睡覺了。

不過最後一波沖擊還是遲了點,有兩個人在接收了火氣後產生了應激反應,雙眼當即爆開了,露出兩個黑洞來,就這麼慘嚎著活生生痛死了。

我心頭一凜,風水師治死人總是會難受的。

「又爆了……都怪我,都怪我!」唐資听見爆炸的聲音,嚎啕大哭了起來。

鐘誠德倒是沉聲道︰「沒辦法的事,李大師不要自責,繼續吧!」

我繼續,直接讓王東轉動另一只手上的銅鏡,去照那兩個死去驢友的雙目。

兩人的雙目都爆開了,只有黑漆漆的眼眶。

但銅鏡一照,金光一映,鏡面上卻顯示他們依然有眼楮,而且不是赤紅的,是烏黑的。

那眼楮甚至在轉動,仿佛在打量外界。

王東嚇得一激靈︰「我靠,不是爆了嗎?怎麼還有兩雙滴溜溜的黑眼楮?」

那就是不可視的雙目,它們撐爆了驢友本來的眼楮,取而代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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