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手機鈴聲把姜曉曉從睡夢中叫醒。
揉了揉眼皮，眯著眼楮模來手機，實在太困，按了接听後就又閉上了。
迷糊的「喂」了聲，還沒完全清醒的慵懶嗓音，透過手機傳到了海外。
宋懷寧磁性的聲音下一秒響起︰「沒睡醒？」
姜曉曉這才睜開眼楮，看了眼時間，懶洋洋踢開被子，「老公，忙完了？」
這里是早上六點半的話，美國剛好相反，大概是晚上的這個點。
「還沒睡醒？」若是她早上自然醒，聲音不是這樣的，他猜測應該是還沒睡醒。
「凌晨才睡……」姜曉曉用力眨了下眼楮，又揉了揉太陽穴。
這期的雜志今天上午就要發行，晚上必須定稿交給印刷商，天空泛魚肚白時才洗漱躺下，攏共還沒兩小時，哪里睡得夠。
姜曉曉還是睜不開眼，不自覺地就發出了沙啞的嚶嚀，听到他說︰「怎麼那麼晚？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你現在還是宋太太，要是做對不起我的事，後果怕你承擔不起。」
「在夢里跟你‘打架’，算是對不起你的事嗎？」姜曉曉撲哧一聲笑出來，「沒有你的晚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了個夢。」
不論她的話是否出自真心，只要他喜歡，她不介意說些甜言蜜語，哄他高興。
但有時也會懷疑，他們的相處模式這麼假，根本沒意義。
轉念一想，假和諧總是比冷臉相對來得好，生活已經很苦了，何不讓大家都輕松一點。
這份默契自結婚之日起，兩人便維持至今，一路走來都心知肚明，卻誰也不說破，真正做到好聚好散。
反正她也不覺心累。
「你說的‘打架’，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男人心情明顯好了。
「嗯，在夢里也沒能佔次上風，最後還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她說得隱晦，對方卻已經腦補出了畫面感。
這句話明顯取悅了宋懷寧，他嗓音黯啞︰「想在上面？」
「不告訴你。」姜曉曉聲音帶笑。
兩人又開了幾句成人玩笑，才以一聲‘等我’和‘愛你’結束通話。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她想，宋懷寧哪天回來，就是他們結束的日子。
很快，就不用再活在互相編織的夢里了。
想到那天，心中竟有一絲不舍，就連小寶是什麼時候開門上都不知道。
「醒了？」
尋著聲，看到小小的身子站在門口，頭頂一撮頭發豎起，跟天線寶寶似的可愛極了。
「心肝兒起來了？」面對寶貝兒子，姜曉曉臉上的笑，跟和宋懷寧說話時三分真七分假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發自內心的寵溺多得都要溢出來。
趿上拖鞋過去，蹲下將他擁入懷中，臉頰貼著他白女敕小臉，「睡得好不好？」
「不好！」姜小寶嘟著嘴，眼楮不悅眯起，「姜大寶，你非要熬那麼晚嗎？天亮了才睡！」
小寶竟然知道她熬夜，姜曉曉內疚親了口他的額頭，「下次媽媽會小聲點，不會再吵到你了。」
小寶睡覺其實很老實，但做媽媽的總是不放心，休息前去給檢查他有沒有蓋毯子，動作放得很輕，不料還是吵醒了他。
「下不為例。」小寶擰著眉頭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