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曉敷衍點頭，腦袋里好像裝著一團漿糊，昏昏沉沉。
犯困真的好難受。
「上午不能在家補覺嗎？」
「公司不是我開的。」姜曉曉搖頭，強打起精神笑著問，「一會兒得去幼兒園了，心肝兒可以自己洗漱換衣服嗎？」
這一年他的日常都是他自理的，今天才問確定不會太遲？
姜小寶給她一記眼神自己體會，便轉身去衛生間了。
「……」姜曉曉後知後覺，無言以對。
作為媽媽，她無疑是失職的。
……
姜曉曉迅速洗漱換上上班的衣服，再給自己簡單化個淡妝，出去時小寶已經在準備早餐。
小腳丫踩著凳子，姜小寶伸手夠筷子，听到動靜頭也不回地道︰「你來遲一步，這里現在是我的地盤。」
聞言，姜曉曉馬上把差點就跨進門檻的腳收回，「還好沒踩下去，不算越界。」
榨果汁手法已非常嫻熟，停止轉動後，小寶將它倒進兩個玻璃杯中端到客廳。不想姜曉曉靠在椅子上，睡得很沉。
小寶猶豫了下，不忍心叫醒。
將果汁輕放在桌上，小寶努力踮腳，在她臉頰印上一記羽毛劃過般輕柔的吻。
他高冷，不愛表達情感，並不意味著不愛她，只是愛的方式不同。
……
七點五十，手機突兀響起，姜曉曉猛地清醒。
這是提醒出門的鬧鐘。
「面包涼了，我拿去再烤一下。」穿著幼兒園校服的小寶丟下書包跑過去。
「不用，就這樣吃。」用力甩甩腦海，姜曉曉馬上拖過盤子，「你拿好書包先換鞋，媽媽很快就好。」
對面的盤子和果汁都空了，明顯小寶已提前吃完。
幾年沒熬過夜，突然這樣難免受不了，只想眯一下，結果睡到現在。
快速解決早餐，風風火火將小寶送進幼兒園，朝他拋個飛吻，又急忙開往公司。
別克是她暗中買的，不是宋懷寧的財產。
一開始她很謹慎，接觸下來發覺宋懷寧從不過問她的事，也沒派人調查，她就偷偷考了駕照，湊頭款買了這輛車。
宋懷寧甚至不知她會開車。
她其實不愛開車，只是為了方便接送小寶。另一個原因是，幼兒園里的家長都有私家車，不想讓小寶成為別人眼中的特例。
她不能讓他擁有父愛，就得從其他方面彌補，至少在物質上，盡量不讓他落後其他小朋友。
這輛車不是全款，貸了三年，每個月除了房租還有車貸這項硬性開支，供起來很吃力。
對宋懷寧來說，這點錢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卻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四年里，她倒也有些儲蓄，只是一個人帶著小寶，總要留些應急和備用資金，不能全部用來買車，否則一旦急需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不得不未雨綢繆，萬一風險來臨，才不至于走投無路。
此刻看來，當初想得周到是對的，不然馬上離婚了，發工資的日子也還沒早，日子都沒法過。
雖然眼下手頭緊巴巴，得為了生活疲于奔命，但她覺得，只要是給小寶的東西，哪怕再苦再累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