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澄足足咳嗽了好幾分鐘,才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司擎臣去樓下倒水
已經很長時間了。
「糟了!」
兩人現下可是在慕家。
這萬一
驚出一身冷汗的慕輕澄顧不得喉嚨中仍舊沒有散去的不舒服,彎腰,將落在腳邊的睡裙撿了起來,匆匆忙忙的套在了身上。
可是她下樓下的匆忙著急,便沒有去照鏡子
這一側,樓下
慕輕澄下來的時候,就看到穿著一身睡衣的司擎臣和同樣穿著一身睡衣的慕老爺子,相對而坐。
兩人此時都沒有說話,但慕老爺子那晦暗不明的神色卻一直流連在司擎臣的睡衣上面,久久都沒有離去。
這會兒大約是听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老爺子冷哼一聲說道,
「行啊,動作挺快,睡衣都穿上了。」
這話不知道是對司擎臣還是對慕輕澄說的。
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卻悠然一笑,一點心虛的感覺都沒有。
可是慕輕澄卻完全不同。
堂堂的慕家大小姐,居然半夜收留男人在屋中過夜。
不僅如此,這男人居然還在這邊留了睡衣。
眼下無論誰看都能知道,這人肯定留在這里很長一段時間了
慕輕澄有些尷尬的扶額,左右沒辦法,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她坐在自己的那只沙發上,清了清嗓子,又想了想措辭,才慢吞吞的開口說道,
「爺爺,我們什麼都沒干。」
「咳咳」
哪知這一句話剛說完,旁邊的司擎臣居然被嗆了一口,握拳輕咳。
慕輕澄馬上扭過頭去瞪他,卻發現對方居然在極其艱難的忍耐著笑意。
但那雙眸微微彎曲,即便捂住了口鼻,可是表情卻太過明顯。
慕輕澄咬牙,扔過去一只抱枕。
自然是被司擎臣牢牢接住。
「抱歉,別生氣。」
男人從善如流的道歉,大約是睡意正濃,嗓子攏著一層沙啞,听上去倒像是夜半出來,專門勾人心智的男妖。
慕老爺子不爽的抿緊了唇角,開口,一字一句道,
「司大少來了不短的日子了吧。」
「也沒有,司擎臣他」
「嗯,確實小半年了。」
慕輕澄原本想要將事情遮掩過去,哪知道司擎臣這個鋼鐵大直男,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真的格外認真的想了想時間。
只是這一句說完,老爺子勉強維持的臉色瞬間垮掉。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司擎臣,想罵,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們倆」
半晌,也就憋出來這三個字而已。
「不是,我們就只是睡覺,什麼都沒干,真的。」
慕輕澄難得的心慌意亂,此刻越解釋越黑,氣得老爺子一直瞪著她,臉色逐漸鐵青。
片刻,幽幽的說了一句,
「哼,是嗎?那你那脖子是讓狗咬的?」
「脖子」
慕輕澄愕然,之後緩緩低頭,這才看到司擎臣不知何時在自己的鎖骨下面,落了一枚鮮明的痕跡。
「我」
熱鍋上的螞蟻,大概說的就是此時的慕輕澄了。
見她真的是急的不行,司擎臣倒覺得十分有趣,伸手模了模她的發頂,輕聲安撫道,
「好了,別急,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