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嗅到了死亡氣息。
他隱約猜到了一點跡象。
忍不住偏頭看了凱蒂小姐一眼。
他希望從凱蒂小姐的表情中，捕捉到細節乃至于答案。
而凱蒂小姐的表情，卻讓他十分的失望。
因為凱蒂小姐似乎和他一樣懵圈。
並不知道總統先生隱藏的後招是什麼。
楚雲吐出口濁氣︰「你一點風聲也沒有听到？」
「他畢竟是總統先生。至少在名義上，是這個國家的領袖。」凱蒂小姐搖搖頭，說道。「他要想藏點事兒，並不困難。我們柴克爾家族，也不可能了解他的全部隱私。」
「那以你的估計，他這藏的後手，會是什麼？」楚雲問道，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這老家伙剛才說了，他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陪他一起下地獄。
這所有人里，就包括了楚雲。
楚雲覺得很冤枉，甚至很虧。
他過來，就是來湊熱鬧，看八卦的。
他可沒打算用自己的生命看八卦。
他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無緣無故的——
好奇心害死貓這種事兒，楚雲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他敢說出這樣的話。那他準備的後手，勢必也是非常恐怖的。也是能夠實現他所說的這些話。」凱蒂小姐眯眼說道。「現在，就要看天使會是否能夠化險為夷了。」
「你剛才還告訴我，今晚就能見識到天使會的強大。」楚雲撇嘴說道。「如果連這麼一點危機都處理不了。連一個已經失勢的總統先生都鎮不住。那也太沒面子了。」
「狗急跳牆嘛。不要命的，才是最讓人忌憚的。」凱蒂小姐微微一笑。
似乎並沒有太過緊張。
至少，不像楚雲這麼怕死。
她似乎也反應了過來。
忍不住抬眸看了楚雲一眼︰「在我的印象中，楚先生從來都不是一個害怕挑戰和危險的大人物。今晚，您怎麼忽然惜命起來了。」
「廢話。我過來就是看熱鬧的。一點兒目的和企圖都沒有。」楚雲翻了個白眼，說道。「要是就這麼平白無故地丟掉了性命。我虧不虧？」
「虧。」凱蒂小姐微微點頭。說道。「放心吧楚先生。以我對天使會的了解，總統先生哪怕準備的再充分。天使會也一定有應對方案。至少撒旦先生，不會輕易讓總統先生得逞。」
楚雲聞言，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放心過後，他才可以踏踏實實地看熱鬧。听八卦。
這樣的體驗，才是好的。
總統先生的喪心病狂，讓不少大鱷都感到震驚與意外。
包括柯德普在內，也十分的緊張起來。
唯獨撒旦，一如既往地冷漠淡然。
似乎根本沒將總統先生的威脅放在心中。
他點了一支煙，目光平靜地掃視了總統先生一眼︰「你在威脅我？威脅天使會？」
「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做事。」總統先生斬釘截鐵地說道。「當你們不能給我一個交代的時候。那我，就給你們一個交代！」
「不如你來說說，你準備的方案是什麼？」撒旦反問道。「看看和我準備的應對措施，是不是有所重疊。」
總統先生聞言，心頭猛然一顫。
他听出了撒旦的弦外之音。
什麼叫準備的應對措施，是是不是有所重疊？
難道他撒旦已經猜到了自己準備的方案？
並且為此，作出了應對方案？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總統先生的心，仿佛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他冷冷凝視著撒旦，內心依舊保持著足夠的鎮定。
「我不信你真的算無遺漏。」總統先生嗓音沉穩地說道。「我也不信你真的可以把我的路全部堵死！」
「你在半個月前，在你確定已經無力回天的時候。約見過彼得將軍。」撒旦抽了一口煙，目光冰冷地凝視著總統先生。「據我所知，彼得將軍曾和你是大學同窗。你們也是同時期踏入政壇。甚至曾在某一個洲內，當過同事。對嗎？」
總統先生的表情變了變。卻沒有給出答復。
「彼得將軍，目前手握大軍。更是在明面上，和你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沒人知道你們是一伙的。也沒人知道，你們曾經在私下做過很多交易。」撒旦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我知道。天使會也知道。」
「你知道什麼？」總統先生皺眉問道。
「我知道。你和彼得將軍達成了共識。甚至想要改變帝國的格局。」撒旦說道。「我更加知道。當你已經確定無力回天的時候，你曾和同樣沒有競爭到候選人資格的彼得將軍，許下了承諾。你會幫他。哪怕無法一步登天，也會讓他更接近權力心髒。並在下一次的大選中，佔據先機。」
撒旦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目光淡漠地掃視了總統先生一眼︰「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對。我的確和彼得有過一些交往。」總統先生抿唇說道。「我也的確和他達成了共識。但那又如何？你能改變什麼嗎？還是說，天使會的手，連軍方也可以伸進去？」
「為什麼不呢？」撒旦反問道。話鋒一轉道。
「我並不認為，你可以改變彼得的想法和態度。」總統先生的語氣，明顯已經軟了下來。
他不再像之前那麼有底氣。
有自信了。
彼得將軍。
是他最後的底牌。
也是他實施報復計劃的唯一手段。
如果連彼得將軍都被攻陷了。
那他在天使會面前，就再無任何籌碼了。
「事實上，一開始和彼得將軍接觸的時候。他的確很強硬。對于和你之間的友誼，也看的非常重要。」撒旦微微點頭。說道。「直至我告訴他。只要他能取消計劃。一年後，他就是帝國的二號。他才勉為其難地答應我。」
和總統先生的承諾相比。
天使會的承諾，明顯更靠譜。也更有說服力。
放眼整個帝國。
誰又會拒絕天使會的美意呢？
哪怕是總統先生，也是靠柴克爾家族，靠天使會的允許，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這一點，彼得將軍是非常清楚的。
「是嗎？」
總統先生的眼中，燃燒起瘋狂的火焰。
他緩緩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坐標給你了。現在，就啟動滅世計劃。」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
然後動作沉穩地點了一支煙︰「既然不想讓我好過，那就都別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