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溥天之下 第四十六章 有賊

扁鵲教習捋了一下胡須,神情間得意非凡,道︰「你這是因為修煉之時曾出過岔子,導致神魂受損,所以修為才一直不能有所突破。」

敖澤將信將疑,自己練功之時,的確曾出過不少岔子,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神魂受損,才導致修為久久不能有所突破?

雖然疑惑,不過,扁鵲教習的這句話,還真是捉住了敖澤的痛腳,不敢輕慢,鄭重地向扁鵲教習躬身行禮,唱了一個肥諾,道︰「教習大人,這能治嗎?」

「能治,能治,」扁鵲教習長身而立,背手撫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輕快地道,「這世上就沒有我扁鵲治不好的病。」

「那——教習大人能給我治治嗎?」敖澤有些期待地問道。

「我可不是隨便就給什麼人治病的。」扁鵲教習撫須望天道。

敖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可是自己修為遲遲不能突破,心中也是苦惱萬分,這時听到扁鵲教習知道自己修為不能突破的原因,心頭自然是又升起一絲期望,希望能打破桎梏,修為能更近一步,這不正是自己來太學院的目的,可是此時看到扁鵲教習不願為自己醫治,心想也許是因為剛才自己的推卻,讓扁鵲教習心生嫌隙,這才不願為自己醫治,就這麼放棄,實是心有不甘,抱著試試的心情,又向扁鵲教習問道︰「不知教習大人怎樣才願給小子醫治?」

扁鵲教習沉吟半晌,道︰「我還缺一個藥僮。」

敖澤面色古怪,心道這廝還是想找人試藥,最後狠心道,試藥就試藥吧,只要不死人,能突破桎梏提升修為,試藥又怎樣,于是對扁鵲教習躬身行禮,道︰「小子願做教習大人的藥僮。」

扁鵲教習笑道︰「嗯,孺子可教也,醫者父母心,我會盡力醫治你受損的神魂的,這里是十顆培元丹,你先拿去服用,一天一顆,固本培元,養護神魂,以後沒事時多去我那兒走動走動。」

這回敖澤老老實實地接過培元丹,道︰「謝教習大人,小子謹記在心。」

扁鵲教習點點頭,道︰「嗯,你先忙去吧,別忘了以後多去我那兒走動走動。」

敖澤連忙拜別了尹天火教習和扁鵲教習,心里總是覺著有一絲的不安,感覺像是掉進了陷阱一般……

看著敖澤離去,尹天火教習喝了一口酒,笑著對扁鵲教習道︰「恭喜扁鵲教習,收了這麼好的一個藥僮。」

扁鵲教習道︰「哪里哪里,還要多謝尹教習的推薦,不過那臭小子還真是不識抬舉,跟我玩心思,不過還是女敕了點。」

尹天火教習笑道︰「可是我怎麼不知道築基期的修為,練功出了岔子還會導致神魂受損的?」

扁鵲教習道︰「那是尹教習見識少,不知道不表示沒有,所以沒事兒要多讀書,不要老喝酒,」頓了一下,又道,「我看尹教習肯定又是喝醉了,腦子不清醒,這里有顆醒酒丹,也好幫尹教習醒醒酒。」

尹天火教習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我就願意這麼醉著,才不去吃你那亂七八糟的藥丸子哩。」(前兩句出自 唐代 羅隱《自遣》,後兩句出自 民國 魯迅《自嘲》)

…………

敖澤出了尹天火教習的院子,正看到外面陽光明媚,卻突然覺著鼻癢難耐,一連打了好兩個噴嚏,心里疑惑,好好地怎麼打了這麼多噴嚏,是哪個在背後說我?

敖澤定了定神,這才去尋酒鬼教習。

酒鬼教習是太學院祭酒,所住的院子自然是比一般教習的院子要寬闊許多,且更加的精致典雅,院內亭台水榭一應俱全,風光旖旎。

敖澤看得羨慕不已,不禁心想,不知道啥時候自己也能有一座這樣的院落。

看到敖澤過來,老酒鬼問道︰「你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敖澤取出另一壇鹿邑大曲,道︰「承蒙前輩照拂,小子這才得以入太學院求學,前幾日有幸購得了幾壇老酒,今日得空,特意過來給前輩送上一壇。」

老酒鬼笑道︰「哦,是嗎,我來嘗嘗是什麼酒?」然後接過酒壇子,揭去泥封,又取了兩只粗陶大碗,滿滿地倒了兩碗,對敖澤道,「你陪我喝一碗。」說著就一口飲盡了碗中酒。

敖澤雙手捧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只覺一股火熱辛辣的灼燒感,順著從喉嚨一直灼燒到胸口,嗆得自己雙眼緊閉,強忍按下胸中升起的酒氣,沒想到這酒竟是這麼烈,早知道就少喝一點兒了。

老酒鬼道了一聲「好酒」,又向敖澤問道︰「這酒是你在洛邑商會購買的吧?」

敖澤奇道︰「前輩是怎麼知道的?」

老酒鬼哈哈笑道︰「這酒就是我幫著釀的,我怎會不知道。」

敖澤臉色略微有些尷尬,用酒鬼前輩的東西給酒鬼前輩送禮,這不是要鬧個大笑話嘛,道︰「這——小子實在是不知此事——」

老酒鬼道︰「這也不怪你,我也是路過道祖聖地之時,見那里水質甘甜,甚是適合釀酒,便試著釀制了這鹿邑大曲,又將釀酒之法在當地傳了下來,因此倒也成了遠近聞名的佳釀,後來洛邑商會每年都會去那里采購一些這酒,沒想這酒銷路還不錯。」

敖澤道︰「原來這里還有這麼一段佳話。」

老酒鬼笑笑,又道︰「這段時間在太學院還習慣吧?」

敖澤道︰「還挺好的。」

接下來,敖澤同老酒鬼前輩說了一些在太學院學習的情況,最後又向酒鬼前輩問道︰「前輩,小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前輩解惑?」

老酒鬼道︰「你且說說看。」

敖澤道︰「是這樣的,來太學院這麼久,發現學院的功法無所不包,涉獵甚廣,可是卻從不專注于任何一門功法,要知道學子們的精力總是有限,不可能精通這麼多功法吧?像宗門之內,大都專注于教授學子一兩部功法,而不像咱們太學院這麼廣泛。」

老酒笑道︰「你能發現這個問題,也算你用心了。教授這麼多的功法,是希望學子多有涉獵,了解各種功法的優缺之處,然後選擇其中適合自己的功法而修練,如此以來,學子既有其專注的功法,又多有涉獵,最後臨陣對敵之時,也能了解對方功法,早做應對之策。」

敖澤恍然道︰「原來是如此,謝前輩解惑。」

兩人又說了一陣,敖澤這才拜別酒鬼前輩,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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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不久前,一個身影在敖澤的院子外面鬼鬼祟祟地張望了半天,這才大著膽子去敲了敲門,向里問道︰「有人嗎?」

等了半晌,見里面沒人回答,那人便又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在嗎?」

確定了院子里沒人,那人又向四周看看,見沒人在附近,輕輕一躍翻過院牆,跳進院子里,取出一個黑色包裹就向屋子中模去。

海棠原本正在院子里沐浴陽光,煉氣化元,突然見到有個陌生人進了院子,便女乃聲問道︰「是誰?」

那人突然听到聲音,心中驚詫,頓時渾身汗毛炸了起來,魂兒差點兒跑到了九霄外,熱血上涌,漲得滿面通紅,向院中張望一番,只見院子中一株海棠樹結了許多果子,一只青牛正在悠閑地送樹上伸舌卷著果子吃,並沒有看到人影兒,渾身瑟瑟發抖,顫聲問道︰「是……是誰?」

張望了一陣,並不見人影,那人心中疑惑,是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這才听岔了,帶著疑惑,就又向屋子里走去。

「是誰?」海棠見那人不睬自己,就又輕聲喊了一句。

「誰在說話?」那人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站在屋門口不敢再動,心中不斷地思索著著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有人在一旁看著自己,真不該听人挑唆來這里……

青牛吃了幾個果子,心滿意足「哞」地叫了一聲,甩著尾巴,盯著院中的那個陌生人。

那人听到青牛的叫聲,心里再也把持不住,莫非是踫到鬼了,扔下一個包裹,大叫了一聲「有……有鬼……」,便發瘋似的跳出敖澤的院子,飛也似的逃回自己的院子。

海棠變回木靈模樣,也是跳出院子,尾隨那人而去……

那人回到自己的小院,一個錦衣公子正等在那里,見那人回來,錦衣公子問道︰「事情辦妥了?」

那人驚魂未定,喘了一口氣,道︰「都辦妥了,東西就放到他院子的角落里。」

錦衣公子臉色微怒,道︰「為什麼不放到他的屋子里?」

那人道︰「我听到有動靜,好像有人回來了,只好把東西放到了他的院子里。」

錦衣公子道︰「廢物,這是你的報酬,以後在別人面前千萬不要說咱倆認識。」

那人接過銀子,道︰「我曉得的,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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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澤回到自己小院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小院前圍了不少的人,大都是鴻都門學的學子,難道自己的小院出了什麼事嗎,連忙撥開紛紛攘攘的人群,擠到自己的院門前,一個錦衣公子正在不住地砸門,仔細看去,那錦衣公子正是自己的老相識——那個跋扈非常的項凱公子。

敖澤不明白這幫人為什麼在這兒圍著自己的小院,便向項凱公子問道︰「你干嘛?」

項凱公子看到敖澤,冷哼一聲,道︰「你終于肯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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