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溥天之下 第四十七章 誣陷

敖澤心想,這跋扈公子竟也入了太學院,問道︰「多日不見,難不成項公子找我,又有所見教?」

項凱公子哼了一聲,帶著一絲輕蔑,道︰「見教倒是不敢,不過看你氣定神閑的樣子,這份鎮定倒是讓人佩服。」

敖澤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耐煩,對項凱道︰「你有事就說事,沒事就請離開這兒,不要弄這麼多人圍在這里,嘈嘈喳喳的,讓人看著心煩,擾人清修。」

項凱公子道︰「呵,大伙兒是來捉賊的,你偷了東西,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真是太狂妄了。」

敖澤心道,你是賊,你全家才是偷東西的賊哩,真是莫名其妙,跑到這兒來給我潑髒水了,氣憤地問道︰「故弄玄虛,我偷了什麼了?」

項凱公子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開開門,讓我們搜上一搜,自然就清楚了。」

敖澤心中納悶,這些日子來,自己跟這項凱公子並無任何交集,今日又來弄什麼蛾子,道︰「少在這兒誣賴好人,你有何憑證說我偷了東西?」

項凱公子道︰「好,那我就說說,也好叫你明白,就在半個時辰前,我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有人在我房間里鬼鬼祟祟的,我本想捉個現行,好看看那人是誰,誰料那人倒是警覺,听到聲響,就趕緊逃竄了出去,我一路緊隨,就見那人進了你的院子,那人偷了東西,都裝在了一個黑色的袋子里,里面有五十兩銀子,十五顆凝神丹,還有一本功法秘籍。」

敖澤冷哼一聲,又道︰「你確定是半個時辰前,看到有人在你院子里偷東西?」

項凱公子道︰「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半個時辰前。」

敖澤笑了一下,道︰「半個時辰前,我正在酒鬼教習那里,怎麼可能會分身去你那里偷東西,不信的話可以去問酒鬼教習。」

項凱公子遲疑了一下,又道︰「少在此狡辯,偷東西的人若不是你的話,為什麼要躲到你的院子里,就算不是你,也定是你的同伙,總之你也月兌不了干系,你若問心無愧,敢不敢讓我搜一搜?」

敖澤頓了一下,道︰「你這人還真是蠻不講理,那我到有件事要問問你了?」

項凱公子不明所以,道︰「你要問什麼?」

敖澤大著聲音,好叫四周的人都听到,問道︰「你口口聲聲誣賴我偷了你的東西,那好,我且問你,你可看到我偷了你的什麼東西?」

項凱公子不屑地道︰「你還真是健忘,剛才我已說過了,你偷了我五十兩銀子,十五顆凝神丹和一本功法秘籍。」

敖澤又道︰「我再問你,那人趁你不在,偷了你的東西後,發現有人回來,是不是就立刻逃走了?」

「就是這樣的。」項凱公子道。

「那個裝東西的黑色袋子是你的嗎?」敖澤問道。

「袋子自然是那賊子自己帶來裝東西的。」項凱公子又道。

「你是不是剛進你的院子,就被那人听到了動靜,然後那人就立刻逃竄了?你也就緊跟著追到了這里?」敖澤東一句西一句,有些不著調地問著。

項凱公子臉上露出一絲的不耐煩,道︰「事情的經過,我剛才已經說得清清楚楚的了,你又問這些做什麼?我可告訴你,想要拖延時間是不可能的。」

「只是跟項公子確認一些細節罷了,」敖澤笑道,「還請項公子能說個清楚明白。」

四周圍著的眾人,也是好奇敖澤怎麼不為自己辯解,只是這麼問一些已經說過的話,事情的經過,剛才項凱公子的確已經說過了,此時再來問,又有什麼用,難道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項凱公子道︰「是的,我一進院子,那人就立刻逃竄了,然後就追到了這里,就不見那人的蹤影。」

敖澤笑道︰「噢,原來如此,我想項公子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既然你剛看到賊人,就是緊跟著追到這里的,這樣的話,我就有一個疑問了,那你應該是沒有時間回屋子里去清點自己丟了什麼東西,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那人偷了你五十兩銀子,十五顆凝神丹和一本功法秘籍的,竟然還這麼詳細?」

四周圍觀的學子此時也是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敖澤這麼細細地向項凱公子問詢,原來是為了找出他話里的破綻,項凱公子發現賊人,就立刻追了過去,哪里有時間回屋子里去清點自己都丟了些什麼,既然項凱公子這麼篤定地說出自己丟的東西,這里面恐怕還是有什麼貓膩的……看戲,看戲,于是這些學子不禁都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項凱公子臉色漲得通紅,站在那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支支吾吾地道︰「這……那個……這是因為我屋子里就這麼多值錢的東西了,除了這些,難不成那人還要偷了我一床被子嗎?對——就是這個原因。」

敖澤饒有興趣地對項凱公子道︰「我說項公子,以前咱倆之間是有些齟齬,你該不會為此栽贓陷害于我吧?」敖澤此話就是要告訴四周圍觀的學子,他與項凱公子以前有過過節,所以項凱公子才會在這里如此胡攪蠻纏。

項凱公子面色又變成煞白,道︰「誰要陷害你了,沒有的事!」

敖澤又道︰「咱們既然同在這太學院里求學,也算是同門的師兄弟了,你該不會還為以前的那些過節耿耿于懷吧,不若我們就此冰釋前嫌,可好?」

項凱公子哼了一聲,道︰「冰釋前嫌?休想!說了半天,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去你院子里搜上一搜,你若心里無鬼,又何必在此喋喋不休地狡辯?」

敖澤見這項凱公子非要去搜自己的院子,看樣子是非常篤定自己的院子里有他的東西了,剛才自己又不在院子里,雖說有酒鬼教習可以作證自己並沒有時間去偷什麼東西,但是也不排除有人栽贓陷害,到時候自己豈不是甚是被動,想了一番,道︰「想搜我的院子,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若是不願,今天就是拼了性命,我也不能讓你踏進我的院子半步。」說著取出「鯨鯊」,雙手緊握,斜橫在胸前,氣勢滔滔。

「什麼條件?」項凱公子道,見敖澤終于松口了,心中竊喜,待會兒搜出了東西,看你有何話說。

敖澤向項凱公子道︰「剛才我已說過,半個時辰前,我正在向酒鬼教習討教,不可能去偷你的什麼東西,但是也不排除有人栽贓陷害,況且你的話也不盡實,漏洞百出,說不定今日之事,就是你刻意栽贓陷害于我,所以,想搜我的院子,就去將嚴衍教習和酒鬼教習請來,好讓他們一起做個見證,否則,嘿嘿……」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長槍,心想這項凱公子如此胡攪蠻纏,今日之事肯定是其預謀陷害,自己的院子里說不定就有那些東西。

四周的人听到敖澤要去請嚴衍教習作見證,均是嚇了一跳,嚴衍教習掌管院規,對犯錯的學子極是嚴苛,酒鬼教習雖是教習,但也是太學院的祭酒,況且敖澤口口聲聲說自己剛才是在與酒鬼教習在一起,若他來為敖澤作證,這項凱公子恐怕是要遭殃了。

項凱公子道︰「叫誰過來都洗刷不掉你偷東西的嫌疑。」心中卻想,我是苦主,就算教習大人來了,他們再偏袒敖澤,但是在他的院子里搜到了被盜的東西,他們又有何話說。再說了,東西又不是我放的,就是查也查不到我頭上,我又有何懼哉,神情間甚是氣定神閑。

敖澤向四周看看,拜托了兩位與自己相熟的鴻都門學的學子,分別去請酒鬼教習和嚴衍教習。

「我說項公子,你的鬧劇現在收場的話還來及,待會兒等教習大人來了,我看你怎麼收場。」敖澤悠悠地道。

「哼,我看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若是從你院子里搜出了東西,看你還有什麼話說。」項凱公子神色篤定。

等了一會兒,酒鬼教習和嚴衍教習聯袂而至,敖澤心中卻是一陣感激,讓人喊兩位教習而來,本意就只是讓項凱公子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來了,趕忙迎了過去,向兩位教習問好。

四周眾人看到酒鬼教習和嚴衍教習過來,也是連忙讓開了道路,讓兩位教習過去。

嚴衍教習看到敖澤,帶著一絲玩味地道︰「又是你?!」

敖澤尷尬地笑了笑,向嚴衍教習道︰「沒想教習大人能撥冗而來,今日還望能為小子做個見證。」

酒鬼教習向嚴衍教習道︰「你們認識?」

敖澤向酒鬼教習道︰「前一陣子犯了點兒錯誤……」

酒鬼教習笑了一下,也沒有再問,想想就知道是敖澤犯了錯,被嚴衍教習給處分了。

嚴衍教習向敖澤問道︰「今天又犯了什麼事兒?」

敖澤道︰「小子這次確實是被人誣陷的。」然後就將自己從酒鬼教習那里出來後回道這里的事情給說了一遍,「那時候我正在酒鬼教習那里,怎麼可能去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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