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未被記錄的案情

作者︰朱家興東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司馬九捂著臉,坐在地上,一臉無辜的表情。

他出手扶住獨孤盛麗有錯麼?

也許有錯,也許真無辜。

反正,獨孤盛麗那一巴掌扇得挺實在。

力道,夠足。

司馬九在暗自埋怨之時,卻意外的發現,獨孤盛麗的雙腿,似乎很長,長得令他吃驚,甚至令他毫無被辱的自知。

只是,獨孤盛麗這一巴掌,打在司馬九臉上,卻疼在了納蘭靈雲和司馬若華心上。

「你這人,怎麼這樣?若不是哥哥,你就摔倒在地上了。」司馬若華快步到司馬九身旁,扶起司馬九,憤怒的向獨孤盛麗怨恨道。

納蘭靈雲亦是幫忙扶起司馬九,看著司馬九臉上的五指紅印,眼中泛著晶瑩的水花。

獨孤盛麗的一巴掌,不僅扇倒了司馬九,她自己也因為失去司馬九的攙扶,摔倒在地。

她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司馬九正盯著自己看,他那雙明澈的瞳眸中,似乎蘊含著淡淡的憐惜之情。

主辱臣死。

夏若寒見上司司馬九被打,怪叫著沖向獨孤盛麗。

可他還未近到獨孤盛麗的身,便被獨孤盛麗的目光給逼退了膽氣,止步不前。

「盛麗姐姐,你這是干嘛?九哥剛才見你身體不適,這才出手扶了你一把。」納蘭靈雲俏臉通紅。

她她一向性子恬靜,這是獨孤盛麗第一次見她生氣。

「我,我」獨孤盛麗心中微感後悔,眼楮居然不敢再看向司馬九和納蘭靈雲的方向。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想來這都是誤會。」

司馬九見小妹司馬若華和納蘭靈雲都對獨孤盛麗不滿,遂替獨孤盛麗解圍道︰「在為醫家掛名弟子,剛才見獨孤將軍身體有恙,就冒然出手,確實不妥。」

說話間,司馬九不再捂著被扇了一巴掌的臉,表示自己沒事兒。

可臉上的五指紅印,卻向眾人表明,他並非沒事兒。

獨孤盛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我棋藝不精,羞惱出手,傷了司直。」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服軟,居然破天荒的對司馬九作了一個揖。

獨孤盛麗身後的兩個胭脂軍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她們何曾見過獨孤盛麗如此客氣。

獨孤盛麗的脾氣,巢元方多少有些了解。

獨孤盛麗發起性子來,可是敢于頂頭上司宇文述拍桌子。

他見氣氛緩和了不少,遂走到獨孤盛麗身旁,伸手搭在獨孤盛麗的手腕上。

緊接著,他便露出了驚疑的神色。

「真是怪哉。」

「你體內那道內息消退了不少,看來,這個月,不會在出現血氣波動引起氣虛紊亂了。待會兒,我再開幾副藥,助你調理氣血。」

巢元方掃了一眼司馬九,語焉不詳的吧獨孤盛麗的情況一語帶過。

隨後,獨孤盛麗活動了手腳,果然發現了不同。

內息和力道雖弱了幾分,可整個人卻感覺神清氣爽,格外舒服。

以前,她來太醫署診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于是乎,她不解的將目光落到司馬九身上。

此時,太醫署的人,已經送來熱水毛巾,司馬若華正心疼的為哥哥司馬九敷臉。

「諸位,若是無其他事,就都散去吧。」巢元方似乎下了逐客令。

可是,廳中眾人,似乎都不為所動。

「巢大人,下官前來,實有一事。」司馬九話風一轉,公事公辦,不再以醫家掛名弟子自居。

巢元方道︰「何事?」

「不久前,房陵王勇府中,曾發生過一件慘案,可是,其中缺乏醫正的記錄。」

「來人,去把李善元找來。」巢元方想了想,遂向一太醫署的人吩咐道。

「是!」

這時,納蘭靈雲湊到司馬九身邊,細聲提示道︰「負責房陵王府慘案的醫正,名為李善元,是巢長老的大弟子。」

司馬九點頭會意。

「盛麗,老夫要在此配合大理寺辦公,你是否需要去休息休息。」巢元方向獨孤盛麗道,顯然,他想讓獨孤盛麗回避。

「無妨,右屯衛也正想了解房陵王府中發生的那件慘案。」

隨後,巢元方的目光轉向司馬九,似乎,在征求司馬九的意見。

司馬九會意,道︰「下官若有不到之處,還望獨孤將軍多多指點。」

原本,司馬九與夏若寒對吸血妖案簡單分析,認為吸血妖案牽涉頗多。

此時,獨孤盛麗在此旁听,日後,說不定司馬九還能從她那里獲得助力。

如此,司馬九自然不會反對。

獨孤盛麗微微頷首。

不多時,一個看似木訥的年輕人,帶著一個木盒,出現在巢元方身前。

「屬下李善元,參見諸位大人。」來人正是負責房陵王府慘案的醫正李善元。

————

「嗯,你且將案情詳細,道于這位大理寺司直。」

「是!」

隨後,李善元便將房陵王府中發生慘案後,他獲得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于了司馬九听。

期間,李善元打開木盒,取出一份記錄遞于司馬九。

李善元的字寫得不錯,令人賞心悅目,可是,其內容,卻令司馬九看得心驚。

司馬九仔細翻看著記錄,雙眉不禁擰在了一起。

他雖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可卻顯露出一股老重嚴肅的感覺。

按照記錄中的記載。

案發當日,房陵王的府中,高派去的死士,都護衛在楊勇一人周圍,他的家眷僅有極少的家丁護衛。

案發後,大理寺辦案人員進入房陵王的府中,通過問詢,發現房陵王對當晚府中發生的慘案毫無察覺,案發後的第二日清晨,他才目睹府中發生的慘狀。

更為奇怪的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凶手’似乎不止一個。

李善元在現場看到了許多非金非木的材料,形狀宛若狐狼的四肢。

房陵王府中的死者,都是被銳器刺破喉管,體內血液流盡而死。

李善元根據現場的情形判斷,死者都是在三個時辰內相繼死去。

死者被刺破喉管後,並未立即死去,而是血液流盡後,才死去。

也就是說,受害者應該目睹了血液被‘流盡’的全過程。

一個人目睹自己的死亡,該是怎樣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令司馬九疑惑的是,大理寺的卷宗中,並沒有相關記錄,而且,楊玄挺也未曾向他提及過這些事情。

「另外,那日大理寺卿常明大人、大興城督軍指揮使宇文化及大人,也相繼來到案發現場,並第一時間轉移走了房陵王。不久後,小人也被勒令離開。現場的很多地方,小人並未查看。」

李善元說完,看了一眼巢元方,巢元方微微點頭

巢元方道︰「當日,老夫我本欲親自前去查看,只是開府儀同三司、左衛大將軍宇文述,親自來到太醫署,並帶來先帝命太醫署不再介入此案的手諭。」

「善元,這位大理寺司直司馬九,乃是我醫家掛名弟子,你不必見外,速去將現場帶回的兩件物品呈于司馬九。」

李善元領命退去東西。

司馬九心中好笑,看來,有關系,果然不一樣。

若是楊玄挺本人前來,想必巢元方不會讓李善元將那兩物品展示出來。

一直在一旁傾听的獨孤盛麗見司馬九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沒來由的生氣起來。

司馬九這個從六品官兒,毫不自知,翹腿坐著,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和巢元方。

不多時,李善元便取來兩物。

李善元將一個金屬雕像遞于司馬九,其形態宛若數十條蛇纏繞在一起,蛇面猙獰,數十個蛇頭仰起,像是要暴起傷人。

雕像看起來邪氣沖天,想來,應是出自魔家之手。

司馬九接過雕像,手上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令他不喜。

隨後,司馬九的目光又落到另一件物品上。

看起來,那是半株植物,其上半截被人為扯走,只留下了下半截。

其睫葉早已枯萎,但隱隱能看出其葉為圓形。

「此物,似乎不像出自華夏。老夫飽覽醫書,從未見過這樣的植物。」巢元方見司馬九不解的看著他,微微搖頭。

「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植物。」納蘭靈雲在一邊補充道。

司馬九見巢元方和納蘭靈雲都不曾見過此物,不禁大驚。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此物可否容我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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