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初壓低帽沿,沒有理會她腳步加快,走進了安全樓梯。
「喂,你有病吧?撞了東西都不知道撿起來,你哪個部門的?」
女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身後,陸晚初換好衣服很快回到了辦公室,她拿出來手機來不及翻看內容把圖片全部打印了出來,隨後裝進了信封里。
關于圖片的內容陸晚初大概掃了一眼,沒想到這次竟然收獲巨大。
弗恩給他送過來的是結賬單,這半年來王樂通過弗恩的手作的每一件惡事都是交易條目陳列在文件上,有雙方的簽字和手印,這次,王樂怎麼也跑不了。
甚至陸晚初這次不敢冒半點風險托人給謝雲澤,她必須要立刻送到謝雲澤手上。
陸晚初在手機上找了兩個跑腿,一樣的信件準備了兩份,做為一個保障。
陸晚初下樓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遇見了徐勇,男人討好地笑著過來,「秦總監,我按照您說的,好好教育了他們一個小時呢,剛都回去工作了,以後絕對不能再讓客訴找到您那里。」
「做得很好,那你繼續忙。」陸晚初笑了笑,她已經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跑腿。
「您有事是吧,那我不耽誤您,我去忙,這就去。」徐勇一邊走一邊扭頭看著她,笑地滿臉褶子。
陸晚初等他走遠了,才把信件交給了跑腿員,「務必盡快送達,要保證是謝雲澤本人簽收,送到後給我發一條信息,我給你加小費。」
目送兩個跑腿先後離開,謝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門口,「東西拿到了?」
陸晚初確定謝瑾沒看到兩個跑腿員之後,才點了點頭,「拿到了。」
「給我。」
「在辦公室,你想怎麼辦?」
還不等謝瑾回答,王樂的電話打過來了。
陸晚初和謝瑾先後接到了王樂的電話,通知他們去辦公室。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謝瑾問她,「你留下痕跡了?」
陸晚初也在想,自己把東西全部恢復了位置,應該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我不清楚,應該沒有。」
「最好沒有。」謝瑾邁步走近電梯,看向門口的女人,「不用想著逃,如果真的是王樂發現他的東西丟了,現在誰都出不了這個大門。」
陸晚初攥緊手心,走進了電梯。
兩個人走到王樂的辦公室門口,就听到了女人哭喊的聲音。
陸晚初和謝瑾推門進去,正是王樂的女秘書馬琳正跪在王樂腳邊,拉著他的褲腿祈求,「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動您的東西,我是冤枉的,王總,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您怎麼能不信我呢?」
王樂眼底冰冷,抬腿將女人踹開。
馬琳見央求王樂不成,又轉身過來求謝瑾。
「謝總,我什麼都沒做啊,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謝瑾冷冷一笑,像對待一條狗一樣踢開了女人,「王總帶來的人,當然听王總的意思。」
女人捂著小月復爬起來,抬頭看向陸晚初,陸晚初往後退了兩步,馬琳忽然笑了起來,「我求謝總王總,不會求你。」
陸晚初皺了皺眉頭,走到王樂跟前,「她怎麼了?」
「手腳不干淨,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我沒有!」女人一聲嘶吼,「王總,我在您身邊那麼多年,您還不了解我嗎?而且今天不止是我進了您的辦公室,我在走廊還遇到了一個戴著帽子矮個子男人,肯定是他動的!」
陸晚初心頭一緊,她拉了拉王樂的胳膊,「咱們不是在非洲有個新項目嗎?不如讓馬琳過去戴罪立功吧。」
「秦晚晚!」馬琳爬起來,快步走上來揚起巴掌朝著陸晚初的臉就要扇過去,被王樂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再次將她甩到了一旁。
「王總……你為什麼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這麼好,她根本不是秦晚晚,她叫陸晚初,難道您真的不知道嗎?還是您被她蠱惑了?」
馬琳倒真是個忠心護主的人,陸晚初可憐兮兮地躲在王樂身後。
王樂撥了內線叫來了保安,「把馬琳送去非洲項目上,三年內不許回來。」
「王總!」
保安進門後就把女人拖了出去,陸晚初稍微松了口氣,關心地看向王樂,「既然馬琳已經受到懲罰了,那這件事就當過去了吧。」
「嗯,到時間了,我直接帶你回家。」王樂看了謝瑾一眼,「你留在公司,過一會兒有個客戶來。」
謝瑾點點頭,視線在陸晚初身上劃過,「好。」
陸晚初在辦公室等待王樂的這段時間格外漫長,她的右眼皮不停地跳動。
「左眼跳災,右眼跳財,一定沒事。」陸晚初揉了揉眼楮,王樂走過來了。
她站起身,笑著挽住王樂的胳膊,「今晚我們回家吃嗎?」
「嗯,先帶你去見一個人。」王樂眼底帶著深意,陸晚初右眼皮跳地更厲害了。
他想帶她去哪?
陸晚初坐在車里,看著越來越陌生的街道,車停在了一個診所前面。
「你生病了嗎?」陸晚初疑惑地問他,王樂沒有回答,走下車打開了副駕車門,紳士地扶她下車。
「到底怎麼啦?為什麼要來診所,開這個診所的是你的朋友嗎?」陸晚初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她內心本能地畏懼讓她抗拒走進診所。
「是老相識了,帶你來讓他看看。」
讓他看看?
陸晚初站在診所門口,她擠出來幾分笑容,「那個,我有點想去廁所。」
「怎麼每次緊張都想去廁所?」
「不是,我沒有緊張,我就是想去廁所,忙了一下午了……」
「里面有廁所。」王樂手上用了勁,拉著她走進了診所。
診所不大,不過沒什麼生意,有個泰迪狗在屋里四處溜達,四個床位都空著。
「呦,王先生,你可算來了,我們約了得半個月了吧。」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從樓上走下來。
陸晚初抬眼看過去,說不出哪里反感,總覺得這不像醫生該有的樣子。
「晚晚,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井村醫生,一直在國內生活,擅長外科手術,曾經是多家醫院的顧問,不過現在自己開了診所。」
陸晚初呵呵笑了笑,「你好。」
井村一直在上下打量她,這目光讓陸晚初難受,不過王樂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井村對陸晚初的審視。
「好啊好,王總,我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麼合適的姑娘。」
合適……
為什麼感覺用詞怪怪的。
「姑娘,我給你做個檢查吧,來,你坐下。」
陸晚初看了王樂一眼,男人笑容謙和,拉著她坐下了。
「月兌了外套,我給你稍微診斷一下,看看你的身體基本素質。」
「我的身體很健康。」
「健康當然是我和王總都想要的結果,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檢查一遍更放心。」
「放心什麼?」陸晚初疑惑地盯著井村,她又看了看王樂,王樂對井村好像非常信任,從進門到現在,一直由著井村提出來各種要求。
「讓他看看吧。」王樂伸出手大概要給她解扣子。
陸晚初急忙自己動手,「我來就好。」
井村拿著血壓儀和胸腔听診器之類的給她逐項做了檢查,又帶著她進了小屋做全身檢查。
陸晚初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可是王樂就在門口守著,她逃不了。
做完全身檢查後,井村拿著片子,臉上大喜,「太好了,王總,你的願望可以實現了,這位姑娘太合適了!」
王樂被井村拉過去看片子,井村講的都是一些專業名詞,陸晚初听也听不懂,但是王樂卻表現地非常興奮。
他們聊完之後,井村轉過頭來,笑嘻嘻地對著陸晚初,「姑娘,你跟我過來吧,我帶你去我的實驗室。」
「我……為什麼要去實驗室?」陸晚初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可是王樂就在門口守著,她該怎麼辦?
「晚晚怕生,我帶晚晚過去。」王樂走了過來,握住了陸晚初的手。
陸晚初只想掙月兌,可是王樂越來越用力地握住,帶著她跟著井村去了樓梯底下儲物間,井村移動了一個花瓶,側面的牆體應聲打開,王樂拽著陸晚初走了進去。
「這里太冷了,我想去外面。」陸晚初不由自主抱緊雙臂。
「地下陰涼,我們確實會覺得冷一些,不過這里卻是保存儲物的絕佳地方,你看,這些都是我的收藏。」
井村不說還好,他一提醒,陸晚初的注意力便分散去了周圍陳列瓶瓶罐罐,罐子里竟然都是人體組織……
這他媽也太恐怖了!
陸晚初一口咬在了王樂手腕上,男人一松手,她轉身就沖了出去。
無論王樂帶她過來的目的是什麼,陸晚初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她必須要離開這里。
可是她還沒跑到門口,那道石門就關閉了。
她僵硬著軀干回頭,井村正笑意吟吟地望著她,對著她晃了晃手里的遙控器。
陸晚初求助地看向王樂,「我……我真的害怕,我們可不可以去正規醫院,這里太詭異了。」
陸晚初眼巴巴看著王樂,看在這張臉的份上,能不能別折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