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零二章 我就是她哥!

作者︰八無和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話說到了這份上,再說,便是多余。

酒話,不是瘋話。

酒後吐真言。

正明吳爭說的,沈致遠真正想要的,不是錢和女人,官爵,那還是個屁。

今天的侯爵,或許就是明日的階下囚。

沈致遠要的是贏吳爭一次,哪怕就一會。

但,這也不是沈致遠最想要的,沈致遠要的是……女人,那個曾經在吳莊,就敢于揍他的那個女人。

男人,不犯賤,不是犯賤,而是他……願意。

老子樂意!

沈致遠不傻,他就沒有傻過。

他清楚那個女人心里,有著想嫁給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

沈致遠更明白,自己爭不過。

哪怕他用盡了一切辦法,甚至于另闢蹊徑,依舊望不見眼前這個男人的後尾。

雖不甘,但無奈。

那就……從了吧!

「你……你準備如何安置她?」

「誰?」

「還能有誰?」

吳爭沉默了一會,正視著沈致遠道,「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監守自盜……你信不信?」

沈致遠認真地打量著吳爭的臉,「我信!」

「信你還這麼執拗?」吳爭斥罵道,「還陪著她瘋?!」

「你的意思是……我能娶她?」沈致遠霍地起身,瞪著吳爭。

吳爭嘆了口氣,「還記得當年在紹興府,我就對你說過……你娶她,須她自願,而不是我來決定,今日,我還是將這話說給你听……只要她願意,她愛嫁誰就嫁誰!」

「可……可她要是想嫁你呢?」沈致遠此時的神色,根本不象一個統領二萬槍騎的主帥,倒象是個為情所困的情種。

吳爭惱怒地起身,抬腳踹去,「在吳莊我就對你說過……我是她哥!」

一語成讖!

這一腳,踹得極狠!

狠到將沈致遠生生來了一個側滾翻。

按理,這一腳能徹底激怒沈致遠,也對,人家一個堂堂侯爺,就算是面對你這個王爺,同樣是超品,訓斥幾句理所當然,能動手嗎?

可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任何不合理的事,加諸于身時,反而一切就那麼……自然!

沈致遠不惱,他打了滾起身,在笑。

因為他明白了一件事,吳爭這一腳,不是一個王爺在踹侯爺,也不是一個將為君上者在踹臣子,而是一個大舅子在踹妹夫,一個兄長在踹弟弟!

夫復,何求?!

……。

第二壇酒開始動了。

兄弟歸兄弟,利益須分清!

「這次,我怕是幫不上你!」沈致遠輕輕地啜了一口酒,顯得那麼地儒雅,「雖說博洛被擊退,但防還須防……我就帶了六百騎兵!」

吳爭喝酒的速度也變慢了,但總好過不喝,「我說過我你幫了嗎?」

沈致遠臉色不善起來,「你總能把話聊死!」

吳爭斜了沈致遠一眼,「我總以為,拳頭是用來打自己人的,而刀,是砍向敵人的……我總希望與人講道理,可若是人不肯好好听,那就只能拿拳頭可勁地招呼,但能不用刀……還是不用吧!」

沈致遠神色漸緩,他听懂了吳爭的意思。

「可據我所知,京城里的那些人,可不會安靜地听你講道理……若肯听,幾年前就听了!」沈致遠又給自己斟了碗酒,「而且我可以保證,用拳頭你應該是擂不醒他們!」

「那就用腳!」吳爭悠悠道。

「恐怕還是不行!」

「那就……再說吧!」

沈致遠長長一嘆息,他手指點點吳爭道,「這幾年,我其實一直在琢磨你這個人……我總以為你是偽善,所以,我想我能做得比你更好……可今日,我算是想明白了,你絕不是偽善……你是真惡啊!」

吳爭咧嘴一哂,「你這知說得……我何處真惡了?難道殺人才是真善?」

沈致遠將手中酒確定往桌上一頓,沒好氣地道︰「人死如燈滅,可你呢……愣是不殺人,讓他們生生活著,看著你越爬越高、越走越遠……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吳爭听了,愣了好一會,「我就當你是在夸我。」

沈致遠無語,雙眼瞪著吳爭,如同看一個魔鬼一般。

吳爭抬手為沈致遠倒了碗酒,「平心而論,那些人罪不至死,他們也在為這天下盡力,譬如北伐……只是他們想要的更多,且不切實際,總是妄想著去得到他們得不到的東西……確實是貪了些,可是,不能因為他們貪心,就不給人活路吧?」

「殺人是要流血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血,還有咱們自己人的血……那不是長江水,是鮮血……太過粘稠,會稠到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還抹不開去!」

吳爭仰頭喝盡碗中酒,將空碗重重往桌上一頓,「我只是想,不著痕跡地將該做的事做了……我說過,人這一生太短暫,做好一件事,已經不錯了,若是能做好第二件,便可成聖……讓他們活著吧,讓他們苟延殘喘也好,戰戰兢兢也罷……或許有一天,他們會醒悟到自己的失敗,從此做個好人!」

沈致遠搖搖頭,「你也說了,人這一生太短暫……短暫到他們無法醒悟自己的失敗!」

「那就不是我該去煩惱的事了,我又不是他們的爹……讓我煩惱的人多了,我忙不過來啊!」吳爭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沈致遠道,「譬如你!」

沈致遠怒目而視。

吳爭很快止住笑聲,正容,輕嘆道,「譬如……她!」

「其實……或許你是誤會了她!」沈致遠也嚴肅起來,「至少……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她沒有下過對你不利的旨意!」

吳爭听了,淡淡道,「……所以,到今天為至,她能安生地待在乾清殿,坐在奉天殿那個位置上!」

沈致遠一愣,遂急道,「我的意思是……她沒有想與你為敵!」

「我知道。」吳爭拿手指輕叩著桌板,「廖仲平交待,他攻杭州,很可能不是她的意思……而且所率的,也只有二千左營將士……其余都是莫執念這些年豢養的死士。」

沈致遠搖頭道︰「或許輕信、縱容莫執念此人……便是你在這七年中,最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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