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二哥你今晚別回來了

夜飛舟都懵了,這個妹妹古靈精怪,心里啥都懂,所以想找他去跟三殿下商量事這個他能理解,可是要山頭是怎麼個意思?這是貴戶千金不愛當了,要上山去做匪?不能啊,做匪也不能在天子腳下佔山為王,這好好的要山頭干什麼?

他把這話問了出來,夜溫言就說︰「我不當山匪,只是想種花,我喜歡花。」

他就更不明白了,「山上本就有野花,你喜歡的話,等開春了隨便去采就好了。那些山雖是記在他名下,可畢竟他也只是囤著,沒做什麼用途,沒听說不讓人上去玩的。」

「那不一樣。」夜溫言擺擺手,「自己的跟別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東西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實,何況野花還是太少,我得種多多的花,大量的花,不浪費第一寸山地,能種的都種上。所以山頭拿過來就還得改造,可我總不能在別人的山上改造,除非把山給我。我都打听了,京郊的山頭基本都讓三殿下給佔了,我也不知道他為啥那麼愛佔山,可能是他想為王。那我就更得買了,省得他以後囤山造反。二哥你幫不幫我?我可以花銀子買的。」

他想說沒听說囤幾座山就能造反的,何況要真想造反,就算他去求也不一定能求得到。

再者,造不造反跟你個小姑娘有什麼關系?你咋那麼向著宮里那小皇帝呢?

但這些話他只是心里想,嘴上卻沒說,只道︰「我以為你找我去說,是想不花那份買山的錢。可若是要花銀子買,那你自己跟他買去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夜溫言連連擺手,「我去找他可不見得能賣。他又不缺銀子,何苦賣掉地皮去換銀子呢?而且如果他不是為了囤山造反,那很有可能就是在給自己攢家底娶媳婦,那就更不能賣給我了。所以這事兒得二哥你去說,你就說那幾座山你不要,讓他賣了吧!」

夜飛舟想打人了,「死丫頭你揶揄我上癮了是吧?他賣不賣山關我何事?」

她趕緊哄︰「二哥別生氣,我年紀小不懂事,瞎說呢!只求二哥幫幫忙,實在是因為我跟他不熟,我怕他不賣我。而且我這人脾氣不好,萬一他不賣我,我一生氣再把他的王府給拆了怎麼整?都拆了臥寢了,再拆他可能就沒啥地方可住了。」

夜飛舟沒听明白,「你說什麼?拆臥寢是怎麼回事?你拆仁王府的屋子了?什麼時候?」

她抽抽嘴角,「二哥你听錯了,我是說萬一,萬一我生氣了拆屋子就不太好,畢竟我拆過肅王府。對,我剛剛說的就是肅王府,你知道我拆過肅王府吧?」

夜飛舟目光中就帶了探究,就覺得這丫頭沒跟他說實話,但架不住夜溫言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只扯著他胳膊撤嬌︰「求求二哥哥,就幫我這個忙吧!只要你去找他,他一定就能點頭,他不給誰面子也得給你面子。再或者你就跟他說,這山必須得賣我,要不賣的話我就天天在家里給你臉色看,給你氣受,三天兩頭找你麻煩。」

他哼了一聲,「你找我麻煩關他何事?」

她眉一挑,「明人不說暗話,你說關他何事?好了好了,你快去吧!好歹我治好了你的腿。快去,現在就去。」

「現在?小四你是不是太著急了?現在這大半夜的我怎麼去?」

「你有武功,自然是悄模模的飛檐走壁離開一品將軍府。至于怎麼進仁王府,那我可管不著了,二哥自己看著辦。好了快走吧,我也得回屋睡覺了,太困。」

她推著人就往門外走,夜飛舟實在無奈,「好好我去,我莫要再推我了,一會兒把你大哥吵醒我看你如何交待。」

夜溫言吐吐舌頭,聲音果然放輕了許多,「我听二哥的,也謝謝二哥幫我走這一趟。二哥早去早回也早點休息,明兒再找我說話。當然,如果你想直接歇在那邊,我也是樂意的。」

夜飛舟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隨手抄起個東西就要打她,被夜溫言輕松躲了。

夜飛舟無奈,「你這功夫還真是……罷了,快快回去休息,我去仁王府給你問問。」說罷便走,走兩步又回過頭來,認認真真地說,「今晚一定回來。」

她看著夜飛舟身形一晃消息于夜幕,不由得失笑,「還說我的功夫,你這功夫也是真的好。我若非身帶靈力,只憑單打獨斗,興許還真是打不過你。」

她離開玉京園,獨自往回走。其實並不怕院中人有所察覺,因為來的時候就已經施了術法,讓人們睡得更沉,夢得更好。

一路行回自己的院子,還差兩三步進院兒時,忽然听到敲更的聲音。

這是夜府的習慣,每晚都有家僕行走敲更,以提醒晚睡的主子們到了什麼時辰。

以往夜溫言從不理會這更聲,今晚的更聲卻讓她全身發寒。

確實是發寒,不是假寒,是真寒,因為子時到了。

靈力瞬間全部卸去,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一下子抽空了身體力氣,整個人虛月兌了一般。

她停住腳,做了個深呼吸,脖子上的暖玉也添不了幾分暖意,她冷得牙齒打架,就想立即鑽到被窩里抱著湯婆子取暖。可就這麼幾步路,走得卻異常艱難。

人在發燒的時候就會特別冷,那種冷是只要動彈一下都會全身發抖的。被子掀個角都冷得不行,何況她人還走在冬夜寒風中。

計奪計蓉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總之她才一進院兒那二人就晃到了近前,也不說話,就跟在她身後往前走。

正屋門口,墜兒坐在台階上打嗑睡,計嬤嬤就在邊上站著,還騰出一條腿來給墜兒墊一下時不時歪倒的腦袋。見她回來了趕緊推了墜兒一把,然後快步上前行了禮道︰「小姐可算回來了,大夫人在屋里呢!」

她愣了愣,「母親來了嗎?幾時來的?」

計嬤嬤又道︰「天剛擦黑就過來了,這兩日都是如此。小姐您是去炎華宮了嗎?」

她點點頭,「恩,師離淵在煉器室,我去陪陪他。」

計嬤嬤听了就笑,「帝尊大人已經有許多年都不曾煉器了,听聞他老人家在天地靈力還在時,可是超品級的煉器大師,天下第一。」

計蓉跟著補充︰「何止煉器,帝尊大人煉藥的品級也很高,制符更是一絕。這些都是典籍有記載的,帝尊大人可厲害了。」

計奴對帝尊是天生的崇拜,只要一說起帝尊就會覺得十分驕傲自豪。到是睡眼朦朧的墜兒盯著夜溫言看了一會兒,越看越驚,「小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為何眼楮都不太能睜得開?」說完就去拉她的手,「呀,這手怎麼這麼涼?先前不是都好了許多嗎?這怎麼又涼了?小姐您可別嚇我,奴婢瞅您這樣子,似乎跟先前那回差不多呢?」

听墜兒這一說,計嬤嬤就有點兒慌了,趕緊也去拉夜溫言的手,拉了就沒放開,直接往屋里拽。「小姐快進屋,屋里銀炭一直燒著,暖合得很。墜兒跟計蓉去備水給小姐沐浴,老奴扶您進屋跟大夫人說說話,別說太多,早點休息。」

說完又不太放心,便同計奪道︰「拿著計奴的牌子,去請個太醫吧!」

夜溫言趕緊把人攔住,「不用請太醫,我睡一覺,明兒再躺一天,自然就好了,你們听我的就是。」再對計嬤嬤道,「嬤嬤不用陪著我,我去跟母親說說話,一會兒水好了叫我。」

屋里,穆氏听到聲音迎了出來,一看到夜溫言當時就哭了。就捂著臉哭,也不往前走,最後干脆蹲下,哭得叫人揪心。

她便只好走上前,也蹲來,強忍著沒打冷顫,盡可能撐著力氣同穆氏說︰「我知道母親為什麼哭,也知道母親為什麼在屋里等我。您是怕我不回來了是吧?放心,我說過不會離開您,那就一定不會離開。除非哪一天母親說您不認我了,讓我走,那我便會立即消失,咱們此生再不復相見。」

「言兒!」這話讓穆氏的情緒再度崩潰,一把將面前的女兒給抱住,哭得十分大聲。

她禁不住穆氏的力氣,一下子坐到地上,冷得直打哆嗦。

穆氏卻沒感覺出來,還以為是自己哭的太狠,這才連帶著懷里的女兒也跟著抖。

計嬤嬤看不下去了,趕緊上前勸︰「小姐都回來了,大夫人就放心吧!今兒太晚了,您再哭怕是要把其它院兒的人都給哭醒,那可就不好了,他們還不知道四小姐這兩日不在府里呢!不如明日再一起說話,眼下過了子時,再不去休息誰都受不了。」

穆氏其實是不太想走的,也不想放開這個女兒。但她又覺得這畢竟不是真正的女兒,自己如果太不識好歹會遭人厭煩。便只好松了手,由著計嬤嬤將她扶起來,再交給計奪去送。

夜溫言這才想起來問了句︰「母親身邊的侍女呢?」

計嬤嬤便說︰「大夫人就沒帶,這兩日都是一個人來的。那天小姐走後大少爺就過來了,說了二小姐一頓,二小姐氣得又發了一陣瘋,把大夫人和大少爺全都給罵了。唉,這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親女兒成了仇,以後可怎麼辦才好?小姐快進屋吧,外頭冷。」

夜溫言這頭忍著難受沐浴,再打著哆嗦終于進了被窩。棉被蓋起來的那一瞬間簡直不要太幸福,眼楮一閉立即就昏睡過去。

計嬤嬤沒敢離開,就拿了個墊子在榻邊坐著,替她守夜。

而夜飛舟那頭則已經進了仁王府,果然如夜溫言所說,是飛檐走壁翻牆進去的。

人才一進去就被仁王府的暗衛發現了,但同時也發現來的人是夜家二少爺,便也沒說什麼,只一路跟著他往後院兒走。直到看著夜飛舟站在三殿下原先住的院子里發呆,這才不得不從黑夜中現身出來說︰「二少爺不知,年前有一天晚上,殿下睡著睡著突然就塌了屋子,好在床沒塌,要不人可就不好說了。」

夜飛舟當時就有立即回府的心,合著那死丫頭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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